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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公子景吾来消息,说已经在路上了。”

周王后心下很对这新婚小夫妻甚有微词,这都夜幕了,还跑来见她干嘛,脸上有光吗?

两人前来跪拜请安,

周王后就注意到迹部景吾脖子上的东西,领子竖再高也挡不住,

“起吧。”

周王后有点受不了了,准备快点赏赐完,勉的污了她的眼,

随着仆人传递一流水的赏赐,

周王后注意到月优樱躬起的身子,

“你,抬起头来。”

月优樱默默抬头,周王后目光像是利剑,“景吾,你先退下,我有话要和新妇说。”

迹部景吾知自己母亲十分敏锐,“母亲,别为难她。”

“谁为难她,谁自己心里清楚,你给我好自为之。”周王后十分不客气,她这儿越大越不好管,小时候还乖乖听她的话,克己守礼,如今吗,哼,

不提也罢。

迹部景吾与月优樱对视了一眼,便离开了王后殿中,

周王后全身打量月优樱,“赐座。”

她必须得好好问问,“都退下,我要与新妇说些体己话。”

月优樱不自觉得咽了下口水,王后甚美,不过美的有些锋利,

等房间只剩周王后和公子妇,

周王后问道,“吾儿如何?”

“公子景吾才貌双绝,气宇不凡,君子之风,其清穆如。”月优樱诚恳赞扬,

“你倒是会恭维他。”王后莞尔一笑,“吾儿傲慢不逊,目中无人,如今娶了新妇,我也希望他改改性。”

“王后,公子景吾并非目中无人,他是目中无权贵,目中无贵贱。”月优樱忍不住替迹部景吾解释,虽知道周王后说的是谦词。

周王后听后怔了一下,她想起,当初周太后问她为什么选现在的周王,她回的也是,目中无权贵,目中无贵贱。

男人是善变的,

这也是她不能给与景吾想要的母爱的原因,她爱她儿,可她已经被上一个她爱的男人伤寒了心,

不过景吾终究与那人不同,如今的景吾越长大越出色,已是他那父王年轻时不能比的了,她也慢慢走出来了,

如今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倒比以往亲近,

“我这儿,12岁时,他父王曾给他派过两个丫头,他把那两个丫头又送给我了我。”周王后想起当时迹部景吾稚嫩的神情,按理说,那个年纪的男孩对女性是有很多的好奇和向往,

“我问他为何?”周王后当时以为迹部景吾不懂这事,

“他说,他不要像他父王一样,有很多女人,让他的母亲难受。”

月优樱也才想起,迹部景吾的公子府确实没有一个侍妾,

周王后笑了一声,“我当时说我并不难受。”这于女子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而且那时她对周王的感情渐渐冷淡,

“他却很坚定的对我说,母亲,我若有私爱,爱只于一人,这是对我的尊重,是对我所爱之人的尊重,也是对爱的尊重。”

周王后惊讶于迹部景吾的想法,这样的想法不是说没有人有过,而是甚少,尤其于王廷之中。

这也是她重新认识她儿的开始,

月优樱也震惊,这是一个拥有荣华富贵公子的想法,贪是人的本性,只不过这个世道只允许男人贪,甚至于拥有娇妻美妾是遵守孝道,女子却被困于贞洁之中,只能守着一夫,被困在院落之中,一切生活皆由夫君掌舵。

“而后,他13岁那年,”王后想起她的儿子,脸无悲喜规规矩矩的守在她殿前,

等到她来,只问她,“母亲,是一直知道父王吗?”

她就知道她的孩子发现了,她本来还想再等等,

“对我说,生子,若不能对子负责,又何必去生。”周王后有些失落,“所以,吾儿对生子是有自己的见地。”

月优樱知道这个,当时迹部景吾与她的协议就有,不同房又如何有子,无子于现在的女子来说,无异于断后路,可月优樱不这么认为,迹部景吾也是因为这一点,才确定与月优樱合作。

“王后,不必担心,儿孙自有儿孙福。”

周王后倒不是担心迹部景吾,“唤我母后吧。”

她担心的是,被景吾牵连进来的女子。

月优樱听后跪拜在地,声音有些颤抖“母后。”她从未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

她的父亲告诉她,当时难产,都在劝她母亲不要生了,可是她母亲以命相逼,生下了她,并让她父亲发誓,要对他们的女儿好,才肯闭眼离开。

她从下就思念着母亲,每每对着镜子,想着母亲的面貌,尽管她的母亲给了她深刻的爱意,她依然对生孩子有恐惧,她和迹部景吾也算是一拍即合。

“那你可知,与景吾拜堂的人是谁?”周王后问出了早就想问的心里话,

月优樱保持冷静,克制住自己的惊慌,“母后为何会这么说,拜堂的自然是我。”

周王后起身扶起了月优樱,“我并非要为难你,可是那人身形比你高挑,不过你放心,我只认你这个公子妇。”

月优樱咽了下口水,这她该怎么说,可是面前之人美目一晃,月优樱就果断卖了迹部景吾,反正这是亲母,也不会有影响,而且起码在母后面前,她不再是孟浪之人了,

“母后,此人只有公子景吾知道。”

周王后表面点头,“罢了,随他去吧。”

实际等着下次迹部景吾来见她后,她盘算着如何打断迹部景吾的腿。

越居,

院外依然有人把守,

迹部景吾再次被拦住,接着有人指了指旁边的牌子,迹部景吾抬眼看去,上面写着:公子景吾与狗不得入内。

“谁写的?”迹部景吾忍着怒火。

“是越国太子龙马,”苟一还没说完,

迹部景吾就挂着脸,“他凭什么?给吾撤了。”

苟而继续说,“请的太后题的字。”

迹部景吾握拳,好样的,搬太后是吧,

“哼,当谁愿意来这儿似的。”迹部景吾扭头就走,气死他了,等他拿下王位,再来治这个越国质子!

越前龙马听到外面的动静,冷笑一声,

青羽以为自家公子渴了,上前递茶,越前龙马看着青羽就来气,“公子景吾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

青羽讪讪一笑,“公子啊,难道你不在迷隐寺祈福吗?”

越前龙马拿着的茶杯陡然一碎,不轻不淡的说“是啊。”

青羽微微一抖,努力扯开话题,“公子为何子屋里也戴着面纱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

“滚下去。”越前龙马斜睨了一眼,青羽不敢再去触眉头,火速滚了下去。

之后,

这些时日,太后常常请越国太子去他那里坐,讲他父亲的趣事。

周王后也常常唤公子妇月优樱入宫陪她,两人情投意合相谈甚欢,

周王路过王后殿门是,听到了很久未听到的琴音,让他回忆起以往,忍不住想和王后多待待,却被王后以各种理由搪塞。

公子景吾已成家之后为由,重新回了朝堂,出行也更是频繁,周王朝堂之中渐渐有了新面孔,没了旧面孔。

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两个月后,

越前龙马收到情报,神色严肃,换上青羽常穿的衣服,戴上帷帽,“青羽,我要出门一趟,你在这里替我。”

“好。”青羽应下,手里抱着长大了许多的猫咪,俨然有了小老虎的气势。

越前龙马走在南街,心情不好,还遇到有人当街闹事,更是烦躁,

“你这女子,不好好呆在家中,在大街上晃悠,被调戏不是很正常的吗。”一个猥琐男子拉着一女手腕行为十分放荡,

“放开我。”女子挣脱不开,力气实在悬殊。

“放开她,当街调戏良家妇女,依据律法要被剁手刺字。”又一女子出声喝止,却不敢上前,

猥琐男子更加肆意妄为,“良家妇女?她是良家妇女,还是你是良家妇女,正日抛头露面,也是良家妇女,不想被调戏,就老实呆在家中,这样谁能调戏你。”

“你这无赖地痞!”女子大怒,“我要报官。”

“你去报啊,官爷是我二舅,到时候我让我二舅好好教,啊!”

眼见猥琐男疼松了手,被调戏的女子快速离开了,

猥琐男一阵惨叫,“谁!谁敢踹本公子!”

越前龙马踹完人就走,猥琐男子立刻发现,果断拦住越前龙马,“是你,我告诉你,你完了!”

越前龙马本就心态烦躁,还有人不长眼来惹他,直接给了猥琐男子三脚,

“你敢打我!”猥琐男子被踹到一边,“我要报官抓你!”

“打你?能怪我吗,你要是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我会打的到你吗,你都出门了,不打你,我打谁啊。”越前龙马踩住了猥琐男子的手,“去报官吧,去让你的二舅去公子府上来抓我。”

此言一出,

一个女子突然惊喜,“你是公子景吾!”

“是公子景吾!”

“姐妹们!是公子景吾。”

越前龙马看到这种场景,难以招架,立刻用起轻功,逃离此地。

“兰锱,那人的身材明显不是公子景吾啊。”林棠有些奇怪,谁能认错公子景吾,兰锱也不能认错啊。

兰锱笑而不语,她认得这个帷帽少年,“你仔细想想,刚刚那男子是谁?”

林棠仔细思索,还是没想起,

“亏你还当初吹他的事迹。”兰锱知道这样的麻烦于公子景吾来说不是麻烦,她愿意替这少年误导众人。

“哦,他是,那个!”林棠恍然大悟,悄悄在兰锱耳边说,“越国太子,越前龙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