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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照常从东方升起。

早晨8:30分,墨子科技的员工们,准时打卡进入实验区。

这一切平静,看上去和昨日一样。

可一些敏感的员工却从空气中嗅出了一丝紧张的气息:门口的安保人员换成了清一色的黑制服,实验室突然进入了2级警戒状态。

更加奇怪的是,李默教授已经连续7天呆在高能物理实验室内。

7天时间,平常人能做些什么?

画家可以完成一份简易素描。

业务员可以搞定一单业务。

外卖小哥可以环行燕京一圈。

程序员可以搞定一条远古代码。

...

全体墨子科技员工都知道,李默教授用7天时间,可以破解一道世界难题、提出一个足以获得诺贝尔奖的理论、亦或者完成领航者号的设计工作。

所以,所有的人都在期待,期待着教授的新发现。

高能物理实验室内,矗立着一台银色“锅炉”,操控面板上蓝绿警示灯交错闪烁,发出“嗡嗡”的响声。

李默身着防护服,用滴管把一种墨绿色混合液体,小心翼翼地滴入一根从“锅炉”中延伸出的玻璃管。

他身旁一位同样身着防护服的老者,一脸心疼地看着流入“锅炉”内的那几滴液体:“老板,这是第201次了吧?”

“简教授,你算错了。”

李默眼看着,液体随着玻璃管道,完全流入“锅炉”,这才舒了一口气,苦笑道:“如果算上几次操作失误,应该是第208次。”

“每次反应需要滴入价值100万的液化锎锘合金试剂。”简泰阳飞速计算,给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大数字:“我们在7天时间内,已经浪费了20多亿了!”

“这真是在烧钱啊...”

简泰阳连连摇头:“烧钱也没这么快,20多亿...能买多少斤小麦...啧啧。”

“想当年,我还是高能物理研究所的一位小研究员时,每个月的工资只有10块钱。就是这10块钱,除了要养活我自己外,还要给正在读高中的弟弟贴补...”

“20亿...啧啧...”

简泰阳的每说一句,都让李默心情难受一分。他看着桌面上,试管中所剩为数不多的墨绿色液体,心中嘀咕道:要不然...不做实验了...把这玩意卖了?

不行...旋即重重的摇了摇头。祝融计划项目组根据李默计算出的数据,花费了3个多月的时间,才寻找到一种可以提升可控核聚变中量子隧穿概率的催化剂。可惜这种主要由液化锎锘合金构成的催化剂实在太过昂贵。

锎是从欧洲进的货,每克花费了3000万美元。锘是利用实验室内的对撞机,对高位元素进行对撞后得到的,每克价值4000万美元。

小气的李默已经计算过了,每次需要滴入至少3滴催化剂,才能起到提升量子隧穿概率的作用。概率确实可以提升,可是他又不得不面对一个新的问题。

概率的提升有大小!液化合金中,不同成分的配方比可以提升不同等级的概率。

小概率在现实世界中是毫无意义的。

所以,李默之所以花费20多亿,进行200多次实验,就是为了得到最大提升概率的催化剂配方。

.

墨绿色液体是液化锎锘合金,“锅炉”是小型可控核聚变发生器。

嗡嗡...嗡嗡...

随着催化剂的滴入,“锅炉”内的响声更甚。

“李教授,发生器内部的量子隧穿概率被改变了!”

“一些离子开始进行核聚变反应,反应百分比10%...20%...30%...”

一位实验员盯着大屏幕上显示的数据,实时汇报从“锅炉”内传出的数据。

李默不由地,走到他背后,眼睛紧盯着不断跳动的数字。

反应率:40%

反应率:50%

...

反应率:80%

反应率:90%

反应率:95%

...

反应率:98%

数字停止跳动,上升曲线变化成一道平滑线。

“比上次提升了1个百分点,不错!”李默一脸喜色,刚才的100万花得物有所值,他按下耳麦:“聚变发生器操纵小组注意,准备下一轮实验!”

耳边传来一阵回复声:

“点火组,受到!”

“监控组,受到!”

...

李默抬步走到实验台前,准备重新配比催化剂。

“老板,我觉得98%的量子隧穿概率,已经足够实现可控核聚变,满足祝融计划的需求了。”简教授看到他又开始“浪费”,出言提醒道。

李默叹了一口气,回过头来:“老简啊,98%的概率确实可以实现聚变,但是根据我用纯数学计算出的数值,概率云中存在着一种坍塌。”

“想象一下,一旦反应堆建成,量子隧穿的概率突然发生坍塌,导致无法控制核聚变的进行。”

“到那时,该怎么办?”

概率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一件事情的成功几率高达99%,在某一个瞬间,它也会发生连续失败。这是因为事件的内部发生了概率云坍塌。

李默经过研究发现,核聚变中量子隧穿概率坍塌的分界线为99.1%,只有量子隧穿概率达到99.1以上,才可能完全避免概率云坍塌。

“...”简教授无言以对。

实验继续进行。

....

第209次实验结果:量子隧穿概率98.2%

...

第219次实验结果:量子隧穿概率99%

....

第239次实验结果:量子隧穿概率99.1%!

99.1%!

当李默看着大屏幕上闪烁着的鲜艳数字时,激动地跳了起来:“成功了!”

“我们墨子科技成功了!”

“我们华国成功了!”

“从此能源将不再成为我们发展的禁锢,星辰大海,触手可及!”

....

实验室内,传来一阵激动的欢呼声,他们知道这个实验的重要性。

...

激动过后的李默立刻通过耳麦发布命令:“通知化学实验室,立刻按照第239次实验使用的催化剂配方,制造出第一批催化剂。”

“通知祝融基地,让他们进行开机准备!”

...

“实验室立刻进入3级戒备状态,直至祝融基地点火成功!”

一连串命令发布之后,李默有些口干舌燥。他进入清洗室,脱下身上的防护服,拿起水杯一阵猛灌。

片刻之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从没打过的号码。

电话接通。

“喂...首长...实验成功了,正式点火指日可待!”李默深吸了一口气,汇报情况。

“...好!”

“大好!”对面似乎怔了一下,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