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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简凯波承诺的那样,整个天眼中心只有两位研究员申请离职。

如田教授承诺的那样,他在新天眼的开机仪式上,声情并茂的做了长达10分钟的检讨,并喊出了“从此天眼中心不存在派系之争”的口号。

整个天眼中心的气氛焕然一新,研究员们聚精会神的站在操纵台前,不时调整着复杂的按键。

庞大的操控台占据了整面墙壁,上面各色指示灯不停闪烁,是不是还会发出“嗡嗡”的报警声。

“P1准备就绪,现在调整天线仰角。”

...

“测星器连接完毕...”

“2号机房电源频率紊乱,请速排除!”

...

躁杂的声音此起彼伏,一项项错误被不断排除,操控台上的各色指示灯逐渐变成绿色,警报声越来越少。

李默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不由惊叹天眼系统的复杂程度,难怪格菲斯天文台不敢轻易尝试。

“天眼系统调整完毕,准备接入主电源,预计5分钟后完成开机测试!”主操作员简凯波目不转睛的盯着系统面板,报告道。

“接入主电源!”田教授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天眼系统的调整完成相当于整个改造计划成功了一大半。

“接入电源!”

“全体注意!”

主操作员简凯波脸色严肃,轻轻按下操控台上的那颗红色按钮,大屏幕上复杂的数字符号飞速跳动。

“嗡嗡...”,大楼外传来了一阵巨大的轰鸣声。

李默不禁皱起了眉头,这种声音正常吗?

“李教授不用担心,这是天眼系统正在初始化。”田教授笑道,他已经无数次见过这种场景。

中心内,所有的研究员都把目光投向了主屏幕,主屏幕上复杂的符号早已被一个蓝色进度条取代。

“10%...”

“20%...”

....

进度条的每一次跳动,都能引来一阵欢呼声。

“80%...”

“90%...”

天眼下一秒就能成功启动!

研究员们神情紧张,一脸期盼。李默也不由屏住了气息。

“90%...”

“90%...”

....

“EROOR...”

系统出错了!

指挥中心内的研究员们顿时慌成一团,操控面板的动作也有些手忙脚乱。

这样不行...李默心中一动,走上前大声说道:“大家立刻暂停所有操作!”

研究员们应声而停,回过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简凯波,运行自检系统,查找错误代码。”李默命令道,他虽然不了解天眼的系统,但是按照电脑系统的常规功能,当某一些软件出现问题时,会在系统中产生一条错误代码。

简凯波听到命令,立刻从背包中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接入天眼的ECU接口,双手飞速操作。

片刻之后,他抬起头,一脸难以置信:“李教授,错误代码竟然是004F01!”

“这个代码是什么意思?”李默急切的问道。

简凯波面脸色奇怪:“根据维护手册,它代表了外联系统正常,但无法和主程序对接。”

“外联系统和主程序?”李默不明白这些专业词汇。

“外联系统负责操作天眼的各种组件,主程序负责把这些组件收到的信息,转换为数据的形式,呈现在我们面前。”

“一般来说,是绝对不可能出现无法对接的情况。”简凯波回答道。

一般情况...李默品味着这句话,旋即说道:“既然知道了错误原因,为什么不立刻排除呢?”

现在最关键的事情,是让天眼顺利开机。

“我刚才已经尝试了,主系统的接口被锁止了!”简凯波一脸无奈。

“锁止!”田教授大吃一惊,“对系统的锁止操作必须得到两位主任的授权,怎么会锁止呢?”

说道这里,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难道是老王...”

这时,李默注意到旁边的一位女研究员脸色变得很奇怪,他走过去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这位女研究员目光闪烁,低下头:“李教授...我什么都不知道。”

简凯波从椅子上站起身,严肃的说道:“牛萌萌,这关系到天眼的安全,如果锁止不能在24小时内解除,系统将完全重置。”

“我们不得不花上半年的时间,重新调试设置各种参数。”

“这是你愿意看到的吗?”

牛萌萌脸色通红,言语慌张:“十天前,你们都在忙于调试天线,王副主任命令我把主系统的外接端口锁止。”

...

所有的研究员顿时脸色大变。

田教授怒道:“这个老王,他不知道锁止端口的后果吗?”

“他这是在犯罪,我要向上级部门控告他。”

李默眉头微皱,问道:“牛萌萌研究员,王副主任在交给你这个任务时,可曾出具任何书面文件,或者是留下任何证据,证明这件事是他命令你做的。”

“没...王副主任只给我打了一通电话,把我叫到了中心旁边的小山上...在那里...他恳求我,让我悄悄潜入中心机房。”牛萌萌回忆整个过程,脸色无比惶恐。

“我知道这种行为不合适,但当时青大和燕大之间的争斗非常激烈。”

“王副主任告诉我,这是为我们青大争取更多的筹码,如果我不这样做,我们这些青大出身的研究员一定会被排挤出中心。”

说着,她的双眼中流出一行眼泪,哭泣道:“我当时只是以为王教授想教训一下田教授,没想到...他竟然辞职了。”

田教授板着脸问道:“中心明文规定,对主系统的操作,必须得到两位主任的共同签字,你竟然敢悄悄潜入机房私自操作。”

“这是渎职,是犯罪!”

牛萌萌浑身一颤,捂着脸失声痛哭。

这个老田啊,没看到小姑娘的情绪快崩溃了么...

李默对简凯波使了一个眼色,简凯波立刻会意。

“牛萌萌,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是上了王教授的当,中心的领导都心知肚明。”

“只要你立刻输入密码,解开锁止,我会替你向李教授和田主任求情的。”简凯波走上前,和颜悦色的说道。

牛萌萌闻言,哭泣声更大,断断续续的说道:“没...没有密码,当时王教授交给我了一个移动密码盘...”

“移动密码盘!”李默急切的问道:“现在那张密码盘在哪?”

“...被王教授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