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叔深深地叹了口气。
“唉，作孽啊！”
方叔叹息一声，带着刘铁柱快步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把事情的原委讲述给刘铁柱。
最近天干热燥，虽然大人们三令五申的不让小孩子往河边那边去玩儿，但是天实在是太热了。
所以小孩子们经常瞒着大人去河里游泳。
一直都没发生什么事儿，大人们整日在地里面都忙不过来，小孩子不闹就可以了，哪儿有那么多闲工夫去关注小孩子的动态。
这不就出事儿了！
今天一早，村长家的小虎和几个小孩子又去游野泳。
几个孩子有些玩儿得太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越游越深。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但是突然有个小孩子脚抽筋了，控制不住自己地往下坠。
两个大点儿的孩子一看不好，立刻去救人。
可是因为太着急了，其中一个人的腿被水草缠住了。
一开始溺水的小孩儿又死死地嘞着另外一个过来救人的孩子，让他分身乏术。
另外一个去救人的孩子本来是想先把脚抽筋的叫伙伴送到岸上，再来救那个被水草缠住的。
可是天不遂人愿，大自然的变化是无穷的。
一向平稳的河流突然变得湍急起来，一个成年人抱着一个溺水的孩子都可能游不动，更别提只是一个大点儿的孩子。
一下子，三个人都被困住了。
岸上的小伙伴们见状都吓坏了。
他们知道事情已经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便赶紧回来叫大人。
村长一听就慌了。
因为他的孙子小虎，正是下河去救人的两个孩子之一。
村里面的其他人也都不淡定了，因为他们这才知道，自家的小孩儿都在河边玩儿呢。
所以刘铁柱进村子的时候，一个人都没看到。
“那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刘铁柱的眉头几乎要皱成一个死疙瘩。
“几个孩子倒是都救上岸了。”
“但是那两个大点儿的情况都不太好。”
“反倒是柱子家的老小，虽然脚抽筋了，但是后来虎子去救人的时候，一直把人托出水面，反而情况是最轻的。”
“现在他们都在村卫生院呢。”
“我家老婆子一听说这事儿，立刻去卫生院帮忙，让我回去取钱。”
“就怕万一有个什么不好，要赶紧送医院。”
方叔叹息着说道。
两人说话之间，已经来到村卫生院的门口了。
卫生院的门口被陆续赶过来的村民们围得水泄不通。
有议论的，有教训自家孩子的，吵闹和哭声交织，在碧溪村的上空不断地回荡。
方叔和刘铁柱刚到人群外，就听到屋内传来一道凄惨的尖叫声。
门外的所有人瞬间安静了，针落可闻。
随之而来的是妇女刺耳的哀嚎和痛哭。
不好！
刘铁柱把身上的东西往院子里面一扔，三步并作两步就冲进了人群。
方叔听到这声儿也知道恐怕是孩子们救不回来了，一拍大腿，向卫生院里面挤过去。
“村长，虎子和小牛在水里面泡了太长时间，送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失去了正常的温度。”
“我虽然对他们进行了抢救，但是很可惜，送来得太晚了。”
朱开国看着躺在病床上，胸膛已经停止了起伏的小孙子，老泪纵横。
“柳医生，小虎他还那么小，不能死在这里！”
“你一定要救救他。”
“我老头子给你跪下了！”
朱开国说着就要往下跪，他身后的家里人和小牛的亲人也跟着要跪。
“村长，你这是干什么！”
“我是一名医生，如果有办法，我会见死不救吗？”
“可是能用的急救方案，我全部都用了。”
“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他们两个已经没有呼吸了。”
柳青梅立刻抓住朱开国的肩膀，不让他跪下去。
朱开国却一下子反抓住了她的胳膊。
“那去镇上，去市里面的大医院！”
“我现在就去套车。”
朱开国说着便激动得要往外冲。
“村长，来不及了。”
柳青梅低着头，长长的睫毛掩去她眼底的悲痛。
从这里到镇上要两个多小时。
虎子和小牛可坚持不到那个时候。
朱开国咣当一声跌倒在地，平日里不离身的烟袋锅子摔成了两半，他都没有看到。
“难道……难道真的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虎子和小牛的父母听到柳青梅的话之后，更是直接跌坐在地上，哭得上气儿不接下气。
刘铁柱冲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面。
他没有时间去安慰村长，也没有时间去询问情况，直接来到了虎子和小牛的身边。
只见刘铁柱同时伸出两只手，左右手分别扣上了虎子和小牛的手腕。
柳青梅看到刘铁柱的动作，连忙走了上来。
“铁柱，你在干什么？”
“我已经试过了……”
柳青梅虽然声音很轻，但还是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朱开国看到刘铁柱的样子，眼前一亮。
他猛然想起当初宋老去世以后，有人来求医，刘铁柱挺身而出并且让病患康复的场景。
“铁柱，铁柱，你是不是有办法救虎子和小牛？”
“他们可都是你看着长大的啊，你要是有办法，一定要救救这两个孩子！”
虎子和小牛的父母也立刻跪趴到两个孩子的床边，一边哭一边恳求刘铁柱。
但是谁都知道，希望太渺茫了。
毕竟，柳青梅这个正儿八经的医生都已经给下了病危通知书，更何况刘铁柱这个只是在宋老身边学了几天的……
“有救！”
刘铁柱的声音陡然响起。
小牛和虎子的父母根本就没听到他在说什么，还是抓着床脚一个劲儿地哭喊着。
只有朱开国和柳青梅不敢置信地看着刘铁柱。
“都给我闭嘴！”
朱开国嘶哑着声音，高声怒吼。
室内室外顿时一片安静，只能听到朱开国颤抖的声音。
‘铁柱，你，你刚才说什么？’
刘铁柱收回自己的双手，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说，他们的命还有救。”
“立刻让人去我家取我的银针过来，嫂子知道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