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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姑娘请。”陈善侧身让了让。

“吕大人让我们二人今日去买红绳。”穆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让他们去买红绳,按理来说,不是应该调查红绳的来路嘛,但既然是大人的命令,自有他们的道理。

况且在大理寺这两日,她学到不少东西,所以她很珍惜在这里的时间。

自幼她便读书习字,虽然是女子,可仍有一颗想要闯荡的心,就跟话本里的侠女一般,自知身份不妥,所以就把目标投到查案这边。这次能够来到大理寺,穆秋很是开心。

“姑娘,路途遥远,不如让陈善独自去购。”

陈善自知身份低微,这种小事,像穆秋这样的小姐定是没亲自做过,不如自己跑一趟。

“不必,既然戚大人是让我们一同,那便一起吧。”穆秋道,她认真记下需要购买红绳的特点,又朝陈善福了福身,“穆秋路生,还望陈公子多费心带路了。”

陈善一愣,回礼道:“应该的,应该的。”

他跟在穆秋身侧,实在是忍不住偷偷看她一眼。

他从未想过这人会与自己独处。

穆秋难得脱离父母、侯府,又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正开心着呢。

在这里,她压根没太把自己当做一个大小姐,见到赵太后为查案亲自验尸,她震惊许久,震惊之余,又生出浓浓的尊敬。

有朝一日,她若是能够像赵太后那样,为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那便一生无憾了。

两人在朱雀街上购得红绳已经午后了。

“穆姑娘,那我们回大理寺吧。”陈善支起油纸伞,方才二人出来的时候,天就阴了下来,这会已经开始冒雨点了。

“好。”穆秋抬头看了一眼天,“一场秋雨一场寒,这雨看起来不小,恐怕之后,天气便没那么炎热了。”

陈善点头附和,默默将将伞往穆秋身侧斜了斜:“正是……”

“穆秋!”

身后的暴呵声让穆秋身子一顿。

…………

“摄政王踏雨而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屋外已经小雨淅沥,落在青瓦水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屋里都灌了不少凉意。

李轸喝了一口热茶,舒服许多,“不错,好茶。”

“本王没什么要紧事,只是担心太后在这住的不习惯罢了,所以特意过来看望一下。”

“摄政王费心了。”晏白笑了笑,看了一眼屋子,“在哪不一样,都是住的。”

“太后倒是看得开。”李轸端着茶碗淡淡道,他身边来了个人,有人附耳说了些什么,“既然太后顺心,本王还有正事,就不多留了。”

“摄政王随意。”

人一走,晏白就去换了一身衣服。

“太后,咱们真的要出去吗?”兰依担忧的看着外面,雨势渐大,这雨眼看着一时半会不会停,反而有种越来越大的趋势。

正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秋雨降落,凉意骤起。

“去。”晏白上了马车。

一辆贵气的马车缓缓从大理寺出来。

去延福寺的小路,蜿蜒泥泞,马车晃晃悠悠的。

晏白闭着眼,可一直警惕着,这一次,她要亲自钓出凶手。

按五行之死的女子,手腕上都有奇怪的红绳,所以戚妄给赵太后面子,让穆秋二人去试着找找,当然,他也派萧谐带人去查。

可晏白却不认为这样可以追查到蛛丝马迹,凶手缜密,在这个节骨眼上布局,看似与大凉也有仇。

既然他们能够找到红绳,那恰恰说明,红绳不重要,或者压根透露不出来什么有用的消息。

可这红绳一定是代表什么,古人多爱祈福,而且已经调查出来,这几名死去的女子都曾经去过寺庙祈福,所以晏白就打算来邺京城外最有名的延福寺一趟。

见李轸那边有行动,晏白也抓紧了步伐。

上山的路不易,并且马车不能行,因而晏白便节约时间,自己走上去。

兰依为她掌伞,后面仅仅跟了四名侍卫、六名暗卫。

“太后。”只有延福寺的主持在门口等着几人。

“麻烦主持带路了。”

“太后言重,您也是为民,善心可鉴。”

晏白笑了笑。

主持带完路便离开了。

晏白跪在蒲团上,虔心拜了拜。

曾几何时,也有人在佛前为心中之人求了千千万万……

“主人。”086声音萦绕在晏白耳畔,意识里的残影慢慢靠近她。

他是想抱抱她,他在心疼她。

晏白惊诧一下,她发现086系统的力量似乎变强了,意识里的那道残影好像变多了……

“太后,今日这样,能有人过来吗?”兰依有些疑惑。

天色渐晚,更何况大雨将至。

“总有心诚之人。”

“……昭阳??”

晏白一怔,转身顿住,有些不敢置信:“苗苗?”

年轻女子被人扶着走过来,有些不敢相信,眼眶微红,双手微微颤抖,声音哽咽:“臣妇、臣妇参见太后,请太后万福金安。”女子擦了一下眼泪,想要笑一下,可失败了。

“苗苗你……为何在此?”晏白一时也眼角微红,喉咙发涩。

这是他乡遇故知啊……

余苗苗是个郢朝人。

赵妉宁在郢朝人缘极好,朋友众多,余苗苗就是其中一个,而且她还是赵妉宁自儿时的玩伴。

“兰依。”晏白一挥手。

兰依也有些热泪盈眶,为自己家公主开心,立马去办事。

她家公主自从来到大凉,便再也没了朋友,以赵妉宁现在的身份,与别国友人若是常联系,恐怕就被当成把柄了。

“你这是嫁人了?”深居高位良久,早就练就一副笑面,可如今确实怎么也伪装不起来,但经月的改变,也无法回到最初了。

余苗苗已梳妇人髻。

晏白主动握住她的手。

“是啊。”余苗苗红着眼笑起来,她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怪我,成亲没告诉你。”

晏白嗔道:“这该说说你了,嫁人不告诉也就罢了,怎么,嫁到大凉都不知会我一声,我也好为你撑腰,再说,你多进宫陪陪我,我也开心啊。”

“是我的错了。就是知道你会为我撑腰才没告诉你,怕连累了你,我知道你也是不易。”

姐妹俩都是为对方着想。

晏白瞪了她一眼,没忍住笑了起来,这是大凉赵太后第一次笑得如此开心,由心而发。

“你这是嫁何人了?”晏白语气也变得熟络亲切起来。

“是安国公世子。”余苗苗移开视线,有些回避的意味:“当年也曾来过郢朝,是我瞧上人家的,所以才求父亲大人凑成了这门亲。”

晏白忽略她的不自然,心中有数,方才余苗苗说“臣妇”二字的时候,晏白就开始搜肠刮肚,结合年龄已然有了几个人选。

见此,余苗苗大概是过得不好,又不想让自己担心才这么说的。

跟随赵妉宁玩的,性格都有相似的地方,不然玩不到一起去。就好比余苗苗,她虽然是丞相独女,标准的大小姐,可骨子里还有股“劲”的。

“你啊你。”晏白用指尖轻轻戳了戳余苗苗的额头,安国公世子如今什么样,晏白也知道,不学无术的一个纨绔子弟而已。

“你嫁这么远可曾想过余相。”晏白问道,“你可曾放得下父兄。”

余苗苗是余氏小幺,又是唯一的嫡女,自小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人。如今远嫁,母家再厉害,有什么委屈,也没用。

见她过得不好,晏白也心疼,“你啊你,该让我怎么说你是好。”

“昭阳。”余苗苗忍着鼻酸,抱住晏白,在她怀里蹭了蹭。

一切尽在不言中。

晏白偷偷用指尖拭了眼角的泪,自从来到大凉,何人会叫她一句“昭阳”,更别提闺名了。

郢朝的昭阳长公主如今已是大凉的赵太后了。

“以后若是有事,你一定记得告诉我,千万不要觉得麻烦,你若实在想回去,我会帮你的。”晏白哄道,“苗苗,我们可是好姐妹啊。”

余苗苗肩膀都在颤抖,似乎来到大凉之后的所有委屈都有了宣泄口。

“昭阳,我不想回去,若是回去,父兄又该伤心难过了,我、我于心不忍。”余苗苗梨花带雨道。

晏白蹙眉,“若你执意留下,那便记得,我昭阳仍是你的姐妹,你记得多来宫里陪陪我。”晏白的声音越来越弱。

“若是金合仲负你,那我便将他碎尸万段。”

“我记住了。”

余苗苗哭了好一会才好,哭过之后,她心里的压抑也松懈不少。

“天色已晚,你还要回去吗?”余苗苗见晏白准备离开问道。

“嗯,我还要回宫,不方便就在这里。”

“好。”余苗苗点点头,她也明白赵妉宁现在的身份,有许多的身不由己。

“那我送送你吧,至少送到山下,不然我不放心。”

晏白也没推辞,“好。”

“是婆婆她身子不好,又念叨这些神佛,所以我经常会在延福寺祈愿,无论灵不灵,都是安老太太的心。”

晏白明了的点点头,以前的余苗苗哪里信这个。

黑夜可视度低,又加上雨势大,因而二人走的极慢。

“虽然不过一年的光景,可我却总觉得过了几十年一样。”余苗苗感叹道。

晏白若有所思的回应。

“那人是谁?”不远处的树上,有一群黑衣人。

“回禀王爷,是安国公世子夫人,是郢朝余相独女,自幼与太后相伴。”

李轸眸子黝黑,长长的睫毛被雨打湿,“难怪……”

他第一次见到这人状态如此松懈。

“那王爷……”

“搜查。”李轸最后看了一眼几人,便入了寺庙。

晏白在山脚下便与余苗苗分开。

这夜的雨实在大的厉害,马车在路上行走都让人有些害怕。

好在有令牌,一路也算顺利。

马车直接到了立政殿门口。

听闻母后深夜归来,小皇帝直接起来,执意要过来看一眼才能安心。

“倾盆大雨下,还劳烦母后舟车,朕真的是不孝!”

小皇帝十分自责,一路跑过去,积水打湿了鞋他都不曾在意。

现在,他一心只惦记着自己的母后。

小顺子举着伞跟着小皇帝狂奔,后面跟了一大群人。

雨声大的厉害,穆姜姜害怕的睡不着,又不敢吵醒其他人,此刻想了家,忍不住咬着嘴唇哭了起来。

前两日,姐姐还让自己坚强,自己可真是没用。

“喂!”

突然一个身影笼罩过来,吓得穆姜姜瞪大了眼,大张着嘴,要尖叫出声。

骆金珠手疾眼快赶紧捂住她的嘴,“不准叫!”她恶狠狠道。

穆姜姜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骆金珠紧盯着她慢慢松开了手,见她眼泪汪汪,又有点心软,一扔怀里的枕头,堂而皇之的爬上了床。

“你……”穆姜姜胆怯极了。

这个女孩子平日就凶巴巴的。

“别哭了,不就是一个人睡嘛,怕什么!”骆金珠烦躁的钻进被窝,“真的是,老天爷怎么想的,下这么大的雨。”

说完,她闭上眼不说话了。

穆姜姜楞楞的盯着骆金珠那倔强不耐烦的表情,片刻,忽然笑了,她用手帕仔仔细细擦了擦脸和手,然后小心翼翼的抱住骆金珠。

骆金珠一下子就瞪大了眼,黑夜里,她的眼睛异常的亮。

“你干什么!”

穆姜姜笑得明媚,“姜姜睡觉觉啊。”

骆金珠憋红了脸,抓住小妮子的手,谁知她越抱越紧,半晌,还是松了劲。

罢了,谁让她大呢,这小屁孩字都识不全的,入宫不害怕骗鬼呢!

她当然不会说自己偶像的一句不好。

算了算了,反正今晚她也过来陪这小丫头。

立政殿就在不远处,看样子是刚停下车,人都还出来。

小皇帝理了理衣袍面容,“母后……”

他还未走近,就听见小德子的惊呼声。

“太后呢?!”

小皇帝一愣,连忙跑过来,马车里只有一个昏迷不醒的兰依,车里鲜血四溅,小皇帝吓坏了。

“快保护陛下!”小德子喊道。

果不其然,本来驾车随行的“侍卫”居然抽了刀。

幸好立政殿有不少侍卫与暗卫,小德子眼疾手快反应过来,立马把小皇帝一挡,自己肩头挨了一刀,他咬着牙把小皇帝护在怀里,入了立政殿。

“母后不见了……”

雨夜鲜血似乎都入不了小皇帝的眼,他满脑子里都只有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