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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司徒翊处理完国事,带着元晔来医馆找姝儿喝酒。

司徒翊是医馆的常客,豹子虎子见他来了,忙不迭的准备了一大桌的菜肴。

元晔和落霞陪坐,姝儿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敬司徒翊:“这一年多亏了有你护持,我才可以在邺城定居下来,做自己喜欢的事。”

司徒翊拿起自己手中的酒杯转了一圈,满心的无奈与愁苦:“不用谢我,我也是有私心的,你在邺城,总比在深山老林里,要我日日牵肠挂肚的好。”

这一年,司徒翊空了就往医馆里跑,待她比以前更殷勤体贴,一心一意想要重修旧好,可姝儿却对他很淡漠,话里话外都是不想再谈女儿情事,只想简单度日,也劝他早日放下,另觅良缘。

时间久了,司徒翊也看出姝儿是真的不愿意再给他机会,心里难过,几次想要放弃,却又舍不得,只能有事没事的找她喝酒聊天。

元晔见姝儿沉默着没有说话,气氛又陷入尴尬,于是频频劝酒,司徒翊心中愁苦有意买醉,一杯接一杯的喝,元晔陪着他,也喝了不少。

落霞看着天上那轮孤清的圆月,静静地听着司徒翊吟诵诗词,什么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什么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之后,似乎也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一杯接着 一杯的喝酒。

姝儿想劝,却没有劝住,司徒翊拉住她的手,道:“你忘了李白的那首将进酒了?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今日月色好,难得大家一起喝酒,干脆就喝个痛快!”

姝儿看着已然喝得醉醺醺的七师兄,再看着不停的给自己灌酒的落霞,不知不觉又想到了项辰与王珺瑶交缠的那一幕,心中惨痛,于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

“我陪你喝!”司徒翊爽快的也喝了一杯,然后又给姝儿倒了一杯酒。

姝儿就这样一连喝了三杯,人有些站不稳了,司徒翊酒量比姝儿好不少,伸手去扶她,姝儿并未完全喝醉,想要推开他的手,就在两人推搡之间,突然一个黑衣蒙面人从墙上跃了下来,一把剑直直地向姝儿刺去。

姝儿和司徒翊都未料到会有刺客,好在两人武功都十分高强,连忙闪避,堪堪躲过了那人的剑,再去看落霞和元晔,已经醉倒在桌上了。

司徒翊连忙唤侍卫,可是却没有一个侍卫出现,这才想起如今身在医馆而非皇宫,今日出门,带的人不多,而此人武功竟然如此高绝,想来早在他们喝酒时,就无知无觉的将他带出门的侍卫全部都杀死了。

司徒翊贵为梁国太子,平日里要刺杀他的人不少,姝儿起初以为这个刺客是冲着司徒翊来的,却没想到这个黑衣人居然是冲着她来的。

司徒翊见黑衣人不管不顾的攻击姝儿,以为是项辰派来的细作,目的是抓姝儿回去,却没想到那人的目标确实是姝儿,但是却是一心一意的要致姝儿于死地。

那人武功十分高强,但是姝儿和司徒翊武功也不弱,只可惜两人手中都无剑,那人又出招凌厉,两人联手与他缠斗,也渐渐的落了下风,司徒翊被黑衣人的剑风逼退了几步,黑衣人趁着空隙朝着姝儿的要害刺去。

姝儿灵机一动,她虚挡了几招,然后假装不敌,眼看着刺客的剑就要刺中她的要害。

千钧一发之际,司徒翊突然冲了过来,挡在了她面前,他能冲过来已然用尽了全力,根本来不及去挡刺客的剑,那把剑便从司徒翊的心脉之上穿胸而过。

姝儿大惊,趁着对方也颇为意外之际,连忙纵身跃起,踢了他几脚,逼得他不得不放开了手中的剑,然后赤手空拳的与姝儿缠斗。

院子里的打斗声惊醒了已经入睡的豹子和虎子,他们走出房门,见有刺客,连忙回屋取了弓箭,两人练习弓箭已有小半年的时间,情急之下,对着刺客,连射了几箭。

刺客不料院子里竟有暗箭,背后和手臂各中一箭,姝儿立刻跃起,用力一掌,击打在他的伤处,那人喷出一口鲜血,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姝儿忙点了他周身几处大穴,让虎子去灶房拿绳子,将刺客五花大绑,豹子赶紧去宫里报信。

姝儿转身去查看司徒翊伤势 ,见司徒翊已然昏迷倒地,吓得全身发抖,连忙探他鼻息,还好,还有气息,姝儿不敢随便移动他,便让人拿来刀和胶布,干脆利落的将剑拔了出来,随着剑的拔出,血也喷涌了出来。

姝儿连忙用纱布和手压住他的伤口,直到血慢慢凝固,她才在他的伤口上撒了药粉然后将最后一颗百草百味丸送入他嘴巴里,强迫他咽下。

见他还能咽东西,姝儿一直害怕颤抖的心总算是定了一半了,还好,血止住了,好在剑锋往上偏了一点,没有伤到心脉,虽然流了不少血,但于性命却是无碍的。

不一会儿,东宫的侍卫到了,姝儿让侍卫将刺客押入大牢:“严刑拷打,但一定要留活口。”

一部分侍卫领了命令,将刺客给押走了。

姝儿在医馆里找了一个担子,让留下的侍卫将司徒翊抬入屋子里,她怕刺客还有同僚,逼不得已之下,只能让人用冷水将元晔和落霞冲醒。

两人醒过来,看到这么一副局面,都傻住了,姝儿拜托元晔去大牢逼供刺客,让落霞留在医馆,以防再有人偷袭。

卧房里,姝儿坐在床榻旁,看着司徒翊昏睡的容颜,想着他刚刚不顾一切冲到自己面前为自己挡剑,心中感动。

方才她是故意诱刺客去刺她的,她身上有银丝软甲,刀剑根本伤不了她,她故意露出破绽,让刺客去刺她,想趁着刺客怔愣出神之际,将他的剑给踢掉。

“你怎么这么傻!”竟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剑。

姝儿眼中隐隐有泪光浮现,项辰口口声声说爱她不能失去她,但除了强取豪夺,与妃子偷情,一次又一次伤了她,甚至在她假意击杀德妃的时候,他对她也没有手下留情。

反而是司徒翊当年在凤凰台上想尽办法的让她出风头,在她得鼠疫的时候细心照顾她,甚至在刚才,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冲过来为她挡剑。

他虽吊儿郎当,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但对她却是实实在在好,从前世到今生,他是唯一一个为她舍生忘死,放弃一切的人。

姝儿用力抹去眼角的泪,看着他苍白的睡颜,心中疼痛难忍,这一世,她在情爱上受了太多的背叛和利用,她已分不清谁是真情谁是假意,或许,是她累了,根本就不想去分辨了,她已失去了爱一个人的勇气。

姝儿握住司徒翊的手,放到自己脸旁,愧疚地道:“再给我一点时间。”

她需要时间去遗忘,更需要时间去重新学习如何爱一个人。

因姝儿的百草百味丸是救命的良药,所以司徒翊第二天便转醒了,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找姝儿,见姝儿守在他床边,没有受什么伤,他才安下心来。

然后不顾自己身上有伤,连忙召见元晔,问刺客到底是何人?

元晔严刑逼供了一个晚上,终于逼问出来了:“霹雳剑王淸,太原王氏的人,据说是宫里的德妃和被打入冷宫的赵贵妃在得知小师妹在这里之后,求助王家,刺杀她。”

司徒翊闭上眼睛,似是十分痛恨自己的粗心大意:“太原王氏,这个仇我记住了,我迟早领兵将太原打下来!”

姝儿怕他盛怒之下牵动伤口,连忙让他躺下,并且帮他换了身上带血的纱布,重新撒了金疮药,再细心的包扎好。

司徒翊握住姝儿的手,道:“这次是我大意了,我原以为清除了项辰安插在邺城的监察司你就安全了,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王家居然也敢对你动手!”

姝儿也不解:“是啊,我都离开皇宫了,王家为何要派刺客来杀我?”

元晔气呼呼地道:“还不是因为老王妃逝世了,王氏姐妹在宫里少了一层倚靠,又怕你回去重得圣宠,所以才出此下策。”

姝儿睁大眼睛,惊讶道:“你说什么?我祖母死了?怎么会?”

元晔见姝儿全然不知,也是意外:“你不知道吗?传闻你离开魏国没多久,你祖母就感染了恶疾,药石无灵。”

姝儿摇头:“我不知道,我这些年一直在深山里,消息闭塞,还有,什么叫传闻?若感染恶疾是传闻,那事实是什么?”

司徒翊沉声道:“据说你祖母曾去找过静儿的麻烦,没多久就暴毙身亡了。”

姝儿脸色瞬间惨白:“你说什么!”

姝儿心底发寒,祖母若是死于独孤静之手,这叫她爹娘情何以堪。

司徒翊想着独孤静的狠辣手段,也是无奈:“项辰对外说你祖母因心症发作而死,此事未必就与独孤静有关。”

“我祖母根本就没有心症,她身体一直都很硬朗。”姝儿脑海里闪过赵睿慈爱的脸,如坠冰窖:“是独孤静,一定是她...不...不是她,是我...是我害了祖母,是我......”

元晔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宽慰道:“小师妹,此事与你无关,是独孤静心狠手辣,这不是你的错。”

姝儿挣开元晔的手,连连摇头:“是我引独孤静入宫的,我明明知道她有多狠毒,我还让独孤静入宫,祖母是因我而死......”

“你祖母仗势欺人倚老卖老,她有今日,是她咎由自取。”司徒翊见姝儿情绪激动,大声喝道:“你祖母死时,赵睿还不知你逃出皇宫,虽然宫里有些流言蜚语,但赵睿并不信你会杀害你祖母,他会相信项辰,相信你祖母是死于心症。”

元晔糊涂了:“太子的意思,我师傅至今不知独孤静与小师妹的关系?”

司徒翊没理会元晔,眼睛直挺挺的盯着姝儿:“你我都是两世为人,该当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独孤静入宫,是你祖母的劫难,也是她的命数。”

姝儿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这件事,慌不择路的跑了出去,司徒翊忙对元晔道:“你多带几个人,跟在她身后。”

元晔领命,立刻追了出去。

姝儿内疚自责,心绪慌乱,脚下不稳,平地上摔了一跤,元晔紧随其后,见她如此自苦,心里难受,将她从地上扶起,柔声宽慰:“太子说的没错,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你祖母之死,即便是项辰纵容,独孤静下的手,也与你无关,难不成以后独孤静每杀一个人都变成你的错了?”

姝儿泪眼模糊,什么话都不想说,祖母素来瞧她不顺眼,她对祖母亦无多少感情,她并不为她的死而难受,只是想到她爹,心里就愧疚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