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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我这个飞镖射的准不准啊?”

小君临今年四岁了,已经学会了白姌的独家功夫。

他迈着小短腿,跑到白姌身旁拽了拽她的裙摆,小脸红扑扑的,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晒太阳的娘亲。

白姌睁开了眼眸,打了一个哈欠,“临儿真厉害。”

“娘亲,你一点都没诚意。”

女人非常敷衍的夸赞,直接让小君临气得在原地直跺脚。

此时,君衍刚好办完事回来,就看到自家夫人在那里晒太阳,儿子一脸不开心原地炸毛。

他走了过来,单手把君临抱在怀里,嗤笑一声,“怎么?又惹你娘亲生气了?”

话音刚落,小君临脸上的表情更加不开心。

“我才没有惹娘生气,我就是刚学会飞镖,想让娘夸一夸。”小奶娃嘟起嘴巴,表示自己的不满意。

君衍也看出了他脸上的表情,勾了勾薄唇,“既然学会了飞镖,那过两日爹爹教你轻功可好?”

“好啊好啊,爹爹你最好了。”

一听能学轻功,小君临整个眼眸都是亮晶晶的。

白姌从美人榻上坐了起来,趾高气昂地手叉腰,“怎么?你娘我就不好了?”

女人腮帮子鼓鼓的,眼睛瞪得滚圆,简直可爱到爆炸。

小君临从君衍怀里跳了下来,跑过来,坐在草地上,抱住白姌的小腿撒娇。

“娘亲也好,临儿也最喜欢娘亲,第二喜欢爹爹。”

“不愧是娘的好大儿,嘴巴真甜。”

白姌弯下腰,伸手捏了捏奶娃娃的脸颊,直到看到他脸上留下红痕,这才不好意思松开了手。

君衍拎起他的后衣领,指了指前院,“教书先生来了,你该去温习功课了。”

“孩儿知道了。”

君临立刻收回了脸上的笑,怂巴着耳朵,一步三回头往前院走。

除了学习功课,他对武功医术都非常感兴趣。

白姌红唇弯弯,望着儿子那委屈巴巴的小模样。

突然,心口一闷,嘴里充斥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

她趁着君衍去旁边端汤水的片刻,立刻把嘴角的血迹用帕子擦了擦。

看来时间真的不多了。

当初中的毒也没有完全解,就在这段时日,身体上的某些变化,她都能感受得到。

白姌望着男人的后背,心里有些难受,眼角也微微泛起了红。

君衍端来汤水,就看到白姌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姌儿?”他在女人眼前挥了挥,疑惑地歪着脑袋,“姌儿,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啊。”

白姌顿了一下,脸上露出绚丽的笑容,“我在想我家阿衍做的什么汤,这味道我还是第一次闻到。”

她踮起脚尖,翘首以望,就看到君衍手里端的东西。

“七彩鲜鱼汤,我新研究的汤,姌儿快趁热喝。”

“好啊。”

君衍满目笑意地看着她把汤全部喝掉了。

浓汤很鲜,却让白姌有些想吐。

心口闷疼,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于是,白姌就以有些困想回屋睡会觉为借口,也没不管君衍脸上疑惑的神情,急匆匆跑进了屋子里。

君衍站在石桌上旁边,收拾上面的汤碗,注意力却被草地上一块粉色帕子转移了。

捡起帕子,就看到上面醒目的血迹。

他紧紧攥着拳头,面色难看又凝重,心口也是难以说明的沉闷。

房间里,白姌蜷缩在床榻上,紧紧攥着被褥,用力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痛苦的声音。

可她不知道,君衍立在窗边许久了,眼睛红彤彤的。

————

“毒不是解了吗?”

医师看着君衍面色阴沉沉的,大概也猜出了什么。

君衍疲惫地抬起眼眸,“你能研制出解药吗?”

语气冷淡,却能感受到他内心的不平静。

医师叹了口气,“你别着急,我尽量试试吧。”

自那以后,他隔三差五都会来药堂寻找药师,甚至以身试药。

可结果并不乐观。

白姌越来越贪睡了,甚至有时候一睡好几日才醒。

身体状况越来越差。

“噗……”

“姌儿!!!”

君衍刚踏进屋子,就看到躺在床上的女人吐出一滩血。

他双手颤抖,声音有些哽咽,“姌儿,快,快把这药吃了,吃了你就没事了。”

白姌看了一眼他手上的黑色药丸,摇了摇头。

明明知道没有用,可他却希望能有用。

为何上天如此不公,他挚爱的人却不能陪他到老。

“没用的。”

白姌趴在他的怀里,有气无力摇了摇头,唇角吃力地勾起一抹笑意。

“阿衍对不起,我可能陪不了你……咳咳……”

君衍紧紧搂着她,声音颤抖着,“不会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姌儿,你答应过我,陪我一起看遍世间美景,你答应过我的,对不对?”

男人眼睛泛红,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衫。

白姌只觉得越来越沉重,声音也越来越细微,“对……不起……”

“不!!!姌儿!!!你不许离开我!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

紧接着,伴随着一声嘶吼声,男人面色狰狞,抱着怀里的女人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一连好几天,男人都坐在那里不吃不喝,紧紧搂着怀里早已身子冰凉的女人。

“呜呜呜,我要娘亲,我要娘亲……”

小君临不停地敲门,奶娘也哭成泪人,拉着他不让靠近屋子半步。

后来,君衍从屋里出来,整个人阴郁到极致,再也没笑过。

小君临慢慢也懂事起来,不再闹腾找爹爹娘亲,认真学习功课和武功医术。

第二十个年头,冬天。

雪山,茅草屋里。

男人一头墨色变成了银丝,抱着怀里依旧年轻漂亮的女人。

君衍温柔地帮她梳理发丝,薄唇干裂,嗓音嘶哑,“姌儿,你都睡了这么久,什么时候睁开眼看看我,我好想你啊……”

没有听到任何回应,白姌躺在他怀里仿佛睡着了一般。

这里天气恶劣,温度极低,可以保存身体不腐不化。

男人抬手抓起一片雪花,望着远处雪白一片,整个人身上没有半点生气。

他低头吻了吻怀里的女子,紧跟着也闭上了眼睛,再也没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