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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

徐韵惊叹,一直以为大夫人的房间,出现紫菊的味道很可疑。可绕来绕去,竟然是她自己种出来的。

不过,吕容特别提起紫菊花香,显然并不是大夫人惯用的,不然,吕容也不会感到诧异。

徐韵继续问道:“大夫人这么精心培植,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不会是大量栽种此花,准备在京城大量变卖吧?”

老花匠摇了摇头,重重地拍了一下徐韵地胳膊:“不不不,大夫人说她想把这些带有香味地紫菊,都放在女人敷在脸上地白粉、胭脂、口脂等等一切,能够用作妆容品类的里面。

大量销往大明国,甚至外藩之地,这分明就是一笔不错地好买卖。”

“这是大夫人亲自告诉你的吗?”

老花匠点了点头,突然低头呕了一口,没吐出什么,便继续说道:“对!一开始,我对大夫人的想法存在置疑,毕竟没有实现的东西,都是虚幻而遥不可及的。

后来,经过大夫人让我把她配置好的草药,培育出真正的紫菊,我才真正恍然大悟,那味道简直太迷人了。

我老头子快活了一辈子,摆弄花草也有五六十个年头,第一次闻到这么奇异的花香……”

老花匠微眯双眼,深吸了一口气,有种神魂颠倒的感觉:“那种香味,我无法用语言形容,每天都会引来了一群一群的蝴蝶蜜蜂,场面非常壮观。”

“大夫人的想法,吕平知道吗?”

老花匠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知道,大夫人除了我,谁都不想告诉,就连大公子也不例外。尤其是老爷,因为吕平自从有了二夫人、三夫人,就慢慢把她冷落,甚至于都懒得看她一眼。

还有大公子,老爷对二夫人、三夫人的孩子,哪一个都比对大公子好很多。

大公子是大夫人亲生的儿子,当然看在眼里,心中不忿。

大夫人满心都是对老爷的恨意,为了活出自己,大夫人继承了她母亲的医术,没日没夜的琢磨,终于配制出神奇的草药。

你想想,她怎么可能会告诉老爷。之前,大夫人在跟我老头子闲聊的时候,无意间漏了一嘴,说只要她这次能够成功,赚了银子,就与大公子另立府门,与吕平彻底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

“后来,紫菊什么时候被人偷了?”

“由于花期正盛,大夫人担心紫菊长成,会需要大量的养分,便命我不分昼夜,每隔一个时辰浇一次草药的汁水。之所以,那时候,我是不会像现在这样闲在,能有机会回家,每天都是住在吕府。

就在大夫人疯了的那晚,连同大夫人的奶娘被吓死,全府里的人都慌了神。看着疯癫痴呆,再也找不回以前有城府的大夫人时,我对紫菊的热忱一下子从崖顶,跌落崖底。

后来,心情稍稍平静了一下,这才想起那是大夫人全部灌输的心血,不能就这样白白浪费掉,便马不停蹄的快步走到园子。

让我做梦都想不到,园子里的紫菊连根拔起,一棵都不剩,全部消失了无影无踪。”

徐韵又为老花匠倒了一杯酒,放到老花匠的手中:“是府里人干的吗?”

老花匠一饮而尽,好似不尽兴,自己又倒了一杯,再次一饮而尽,这才接着说起:“培育紫菊的目的,除了我,没人知道,别人偷走那些花枝,除了好看好闻之外,别的什么也做不了……不过,三夫人倒是挺喜欢那些紫菊的香味,自从紫菊被偷走,她三番五次来问我紫菊的下落。”

“即是这样,显然与三夫人无关……或许有人偷听了大夫人与你的谈话,便也想着发笔外财。”

老花匠苦笑了一声,满脸的褶皱越来越明显:“即便他们偷听见,又能怎样?你别忘了,那些只是大夫人初试的样品,才仅仅只有十几棵紫菊而已。

再说了,女子用的妆容品类,制作工艺复杂,只有花瓣才能用上,根本就做不出太多的东西,定然也发不了多大的财。”

徐韵沉声问道:“你不会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吧?”

老花匠瞪着双眼,怒容乍起,猛然往嘴里塞了一口菜,又一口饮干酒杯里的酒,狠狠地放下空酒杯,

他分明就是对整件事情,发生地莫名其妙,而感到一种无奈,怒火中烧,又不知从何发泄:“当然没有,我想去告诉大公子,可大公子一直沉浸在大夫人疯癫的伤感之中,根本就不想听任何人与他说些什么。

后来,我曾经想过自己去寻找,当晚,我看到路上有掉落的新鲜泥土,还有通往围墙的一串脚印。

到了外墙,我却并没有发现这些痕迹,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缺少了这些线索,我根本就无法去寻找。

天亮之后,我不死心,凭着路上的行人少,破坏力也不重,便在方圆二里地去找,结果一无所获。最后,我只能选择放弃。”

“草药的配方,大夫人告诉你了吗?”

老花匠长叹了一口气:“没有,这是大夫人费劲心力琢磨出来的,怎可能随意告诉别人。”

“也就是说,大夫人现在已经疯癫,紫菊的培植,就等于失传了。”

“没错,这便是我这一段时间最痛苦的事情。那十几棵紫菊,我就像照顾孩子一样,尽心尽力,好不容易伺候大了,竟然惨遭翻天覆地,就如同刚从梦中忽然惊醒,什么都不复存在一般。”

“会不会偏偏就是府里人偷的?”

“我也怀疑过,可看谁都不像是坏人,无法判定。只能祈祷大夫人快点好起来,遗失的紫菊,定然还能重生回来。

老天不公,为何把灾难降临在一对苦命的母子身上,不公,不公……”老花匠抬手砸在桌子上,对半年以来的郁愤难耐,予以得到一点释放。

此时的他,一杯接着一杯,再次进入酒兴浓郁的状态,很快,老花匠已经酕醄大醉,无法自控,又哭又笑,嘴里嘀嘀咕咕,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最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徐韵只好背着老花匠,睡到了床上,并为他盖上被子,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