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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音抬起手揉了揉青豚柔软的头顶道:“傻子,这个能成为一个问题?”

西音笑了,可青豚只从她的琉璃瞳里看到受伤,更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她:“主子你现在还爱殿下吗?”

被青豚不依不饶的问话,西音的笑容逐渐消失,哪怕不想提起,也必须要面对。

“当然爱他。”

“可殿下忘了你啊,他只是喜欢从前的你,更何况主子为他做了这么多,青豚替主子不值!”

说完这话,青豚直接跪了下去。她知道,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是不能从她这种小仙嘴里说出来,更不能这样大吼大叫对神女这样放肆。

可她就是忍不住,凭什么西音就要受这么多苦,凭什么有情人最后都没有好结果,她不服,即便西音说天下公平,可她没有西音看的远想的多,她只愿自己的主子,孤单了几千万年的西音,可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

偏偏造化弄人,西音生命里唯一的一束光,似乎也在逐渐暗淡。

“起来,你起来。”西音亲手将青豚从地上扶起来。

“没有你,可能再也不会有别人和我说这样的话了。”西音拍拍青豚的小脸,这丫头一心为她,她是知道的。

深深吸了一口气,西音眺望向窗外,已过寅时,天色已经明亮了。

只是她迷离幽邃的眼眸里,变得更加深远,更加难以琢磨。

“青豚啊,你知道吗,其实不是殿下欠了我,是我欠了他的。”

“主子怎么能说这种话?!”

“一千五百年前,如果不是殿下把我从殷川捡回来,我可能永远都会迷失在万世万劫之中。即便是后来到了九重天,哪一次我有危险,不是殿下护着我?”

青豚不语,那些日子,她并没有陪在西音身边。

“他明明是那么清冷的一个神,偏偏被我拉了下来,丢了鳞,丢了心,丢了一切,还受我牵连被六界唾弃血统不正……你知道吗,只血统不正这一条,哪怕来日他继位,这也会成为他终生的诟病。”

青豚摇头,替西音辩解:“可殿下身体里有魔元,那是先魔帝和神后之间的事,怎么能怪到殿下和神女身上?!”

西音点头:“对,你说的没错,大概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吧,后来如此,也是我的选择,就当我还了欠他的债。”

青豚不知不觉就红了眼眶,落下泪来。

怎么就这么难呢?

神女和殿下拼命想走到一起,可怎么就能这么难……

一步一个坎,无数的绊子,明明两个人坚定不移,都想走到彼此的身边,可最终还是,满满的遗憾。

一个留在了过去,浑浑噩噩过了一千多年,一个满手血腥,再也没有当年的天真烂漫。

“后来的路,虽然有很多无奈,可更多的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千云选了统一六界,我选了攻打神界,你看,像不像注定好的?”不知何时开始,西音也看不清了青豚的面容,泪流满面。

“其实他不爱我也好,至少证明了,他为了爱我而放弃所有女子,只愿意守住我一个人,只愿守住婠婠。”

青豚替西音擦擦眼泪,道:“退一步吧,退一步也好,殿下长情,且主子是殿下第一个也是唯一的心爱之人,或许退一步,才能得到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