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两道枪声响彻天空，惊吓了海上的飞鸟，它们发出一声嚎叫之后消失。
身体倒在地上的声音，还有厉靖和赵峰慌乱的声音，都一同消失。
傅行之的心跳有那么一瞬间停滞，拿着枪的手微微颤抖，立马朝着还未完全靠岸的轮船奔了过去，翻身越过船杆，接住沈欢颜倒下的身体。
“……颜？”
傅行之的声音非常不稳定，唤着沈欢颜的名字都颤抖起来。
许多年后沈欢颜依然记得当时傅行之的表情，她从来没有见过他担惊受怕的样子，仿佛天塌下来了一样。
沈欢颜握住傅行之的手，微凉的手指滑入他的掌心，久违的温暖让她笑了起来。
“没事，木仓打中的是它。”
沈欢颜扯出脖子上的挂绳，只见那块空间玉佩已经碎成了两半，原本通透的玉佩此时竟灰暗起来，像是完成了它的使命一样。
“它给了我两条命了。”
话音刚落，还没等沈欢颜感慨什么，傅行之便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沈欢颜，“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沈欢颜愣了一下，随即紧紧的回抱住他。
傅行之感受着沈欢颜的气息，抬眸看见捡起刚才那把木仓的泰坤的瞬间，瞳孔剧缩。
子弹很快，傅行之甚至没有办法立刻做出反应，但有一道身影比子弹更快。
“砰——”
泰坤捂着心口的窟窿，眼睛瞪得老大，嘴也张的老大，可他再也说不出什么话了。
“我说过了，再有下一次就不是肩膀了，你怎么不听话呢？”厉靖轻笑了一声。
“爷！你为什么？！”
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的厉影在这一刻彻底慌了，他看着厉靖的腹部不停地流血，他害怕了。
傅行之看着厉靖的背影，神色复杂，他没想到厉靖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他承认这一刻的自己是嫉妒的，厉靖这个名字将永远被沈欢颜记住。
但是这一刻他除了松手并不能做什么。
“咳……”
厉靖用他最后的力气转身面向沈欢颜。
看着她惊讶的样子，自己心里居然有那么一丝满足。
呵……他这是有病吧？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
沈欢颜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厉靖，“为什么要帮我挡？”
“咳……”
厉靖低头看着自己的伤口，然后朝着沈欢颜的方向伸手，“过来……扶我，要站不住了，躺地上多丢人？”
沈欢颜怀着复杂的心情走了过去。
几乎是刚刚碰到厉靖的一瞬间，他的身子就软了下去。
沈欢颜扶不住他，两人跌坐在船上。
“我……说过了，我喜欢的东西……只要坏了一点我就不喜欢了……”厉靖说着笑了起来，忍不住咳了两声，“咳……咳……”
腹部的鲜血越流越多，沈欢颜的双手都被染上了厉靖的血。
厉靖看着她的手指，“真好看，这算是我的印记吗？”
“你……”沈欢颜的声音有些干涩，“厉靖你……你这样我……我……”
厉靖费力的抬手捂住沈欢颜的嘴，“你，你……什么？你不用报恩……你也……咳……也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