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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古悉兰遗迹的大门吗?为何连个大门都没有?像个天然的溶洞,完完全全地暴露在我们的眼前。

我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艾米博士,我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还是…地图有问题。”廉贞问道。

我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睛,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她,“也许可能真的找错地方了,但,地图不可能有问题。或者说,这洞中还有什么我们没有发现的细节。”我把目光转向了k。

K与我对视了一眼。将手中的拄杖丢到一边,然后吧背包解下,从中取出一把榔头,走到那湿润的洞壁前敲了敲,一块带着厚厚的青苔的石头便剥落到他手中。

他走到阳光照射到的地方,把那块石头对着阳光,端详了好一会儿。我们站在离他不远处,静静地注视着他。

片刻后,k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他将那块石头紧紧的攥在手中,徐徐的转过身,语气约略微激动,“不…我们没有找错地方,这洞壁上…印着古悉兰时期的壁画。”

“这里的环境这么潮湿,壁画怎么能够保存那么久?”武曲诧异道。

文曲用手拉了她一下,用眼神暗示:听先生解释。

空气仿佛凝固了。

K将手中捏着的石块粉末手松开,自洞口而来的微风将粉末扬起一道白色的弧线。

“九千年前的古悉兰,掌握着现代人类无法超越的科技,他们绘制壁画的材料,含有如同现代防腐剂的功效,壁画能保留到现在也不奇怪。况且…”

“况且什么?”我问。

K走到洞壁前,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继续说道:“况且,这壁画的年龄,似乎并有没九千年。”

“没有九千年?那意思是说,在古悉兰人封闭了这里之后,还有人来过?”廉贞又发问。

“可以这么说,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这壁画的内容并不完整,而且还与刚才我们在洞口石壁上的发现有些某些关联。”

我想起刚才在洞口石柱上的发现,“k,听你这么一说,那个留下壁画与在石柱上留下文字的人是同一个人。”

K点了点头。

“还有,因为某些原因,他不得不停下的画壁画的步伐,那他为什么要留下这些壁画?他想表达什么?”

“有人想让我们发现遗迹中的某些东西。”

“那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大家一起问。

“那就等吧,等到夜晚,月光照入洞里的那一刻……

暮春,屋外的树丛中冒出蟋蟋蟀蟀的蝉鸣,天气愈发闷热。

阿兰若卿像只被禁锢了许久的鸟儿,整天焉在闺房中。

她一直在找机会前往不远的六艺宗主宅邸去“会会”她那所谓的未婚夫,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虽说在她拥有这个想法之前,母亲已经正式的向他发出邀请,请他到家里做客,但在正式请他到家里来之前,她有些话要向他坦白,以免见面时弄出什么误会。

阿兰若卿从早春等到暮春,终于等到了一个合适的机会——

母亲这两天将去往淇宣镇的外祖家探亲,留下整个宅邸给管家照看,趁此机会,她换上一身的常服,披了一件不起眼的斗篷,拉上她的贴身侍女偷偷溜了出去。

邸店外,两位笄年的少女正挑选着作为代步工具的快马。

“小姐,虽说六艺宗主的私宅离我们府仅有几里路程,可我们就这样出门,不太好吧?”阿宁好心提醒了阿兰若卿一句。

阿兰若卿心里虽然觉得有些不妥,可她还是没有改变自己的意愿:“怕什么?等母亲回来顶多说两句,我们又不是去很久”

说完,她便跨上了马背。

阿宁不好再说什么,与她一同上了马。

暮春清晨丝丝的凉气让白芍湖的湖面弥漫着一股迷蒙的水汽。在风的吹拂下,这些水汽犹如仙子的飘带一般,一边移动着,一边又掠过明镜般的湖面。

白芍湖畔,层层叠叠的亭台楼阁交错矗立,雕梁画栋间,白色的纱帐遮住了原本这楼阁,令人心声向往。

这便是六艺宗主的私宅。

现在这座私宅的主人,是第十八任六艺宗主穆子卿。

他的父亲在十五年前,古悉兰镇压卡伦卡亚前总督的叛变时,壮烈的结束了他的一生。

年幼的穆子卿在祖父祖母的抚养下长大,于二十岁时继承了穆家世袭了十七任的宗主之位,成为第十八任六艺宗主。

悉兰国第46代国王威廉四世感其为英烈之后,便将自己与澜君之女阿兰若卿许配与他。

这门亲事,可算是门当户对,可男方却与女方一样,对这门婚事体现出了自己的不满。

六艺宗主私宅外,两位身着素色襦裙的少女在正门外下了马。

身着黛色色齐腰襦裙的是阿宁,而阿兰若卿,亮蓝色斗篷下,杏色的齐胸襦裙搭配着白底粉色碎花的上襦,简单而又不失大方。

她们一同走到大门前,阿宁伸出了手,叩了叩门,片刻,一位仍在总角之年的门童探出头来,小小的脑袋嵌在门缝中十分的可爱。

阿兰若卿俯下身,温柔的看着他,问道:“小家伙,你们家宗主在家吗?如果在的话,麻烦你帮姐姐通报一声。”

小门童乌黑的眼珠“滋溜滋溜”的打量着阿兰若卿,过了一会才用奶声奶气的声音问:“你是谁?”

阿兰若卿直起身子,沉思了一会。

“这位是——兰溪镇澜君夫人……”阿宁刚要回他,却被阿兰若卿拦了下来。

“你就说,一位姓蓝的安诺尼斯来的姑娘求见。明白了吗?”

小门童好奇中又带点疑惑看着阿兰若卿,点了点头,向她作揖:“请姑娘稍候片刻,我向管家通报一声。”

“那就多谢了!”阿兰若卿微笑的答道。

阿宁似乎有些不高兴,“小姐,我们为什么不说出真实的身份,说了宗主自然就会出门迎接。”

阿兰若卿咬了一下下唇,两只大拇指捏在一起,抿了抿嘴,说道:“阿宁,你忘了我们是怎么出来了?”

“对啊!但是怎么了?”

阿兰若卿又说:“我们是偷溜出来的,如果让宗主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保不准他会找人通知兰溪镇那边,到时候我们不就……”

阿宁的神色开始变得有些惊恐。

“再说了,我和他现在是未婚夫妻关系,按理来说是不该婚前见面的,如果让他知道是我,他会觉得我是个不懂规矩的人,进而影响到他对母亲的看法,说我母亲不懂得管教,不过……这倒是个让他提出退婚的机会。”

阿宁听到阿兰若卿说要后,原本若有所思的表情转而变得紧张起来:“什么小姐?你要退婚!”

“哪有嘛?说说而已。”

宗主府内,小门童将门外发生的事尽数告知了管家。

“你先下去吧,等我禀告宗主后再说。”

“是!在下告退。”

书房中,一位身着绛紫色衣衫,将长发高高的束在头顶的男子正在洁白的如雪的宣纸上泼墨,他便是六艺宗主穆子卿。

如同女子般的容貌使他拥有如同天上的星星一样多的仰慕者,有段时间,他曾不断的收到不同女子的来信,这事令他头疼的要死。

为了让那些仰慕的女子死心,搬到了私宅,他遣散了家中的女眷,只招募男子到家中作为使役,并对外放出消息:他是断袖。

自此,那些仰慕者的来信变少了些,直到断绝为止。

而这一切,是他为了他心中深深藏着的那人所做的,这事,只有他一人与她知道。

管家来到书房中,单膝跪地向他行礼,并禀告了门外那事。

他停下手中的笔墨,请管家起身到他身边。

“安诺尼斯来的姑娘?居然还有人不死心”,他轻蔑笑道,“随便找个理由打发掉算了。”

“是!”管家刚要走,却又回了他一句,“对了,宗主,门童还说听到了‘澜君夫人’的名讳。”

穆子卿刚要继续描绘他的作品,却又停了下来:“澜君夫人?”

“是。”管家点头道。

“澜君夫人按理说不会啊…安诺尼斯的姑娘…澜君夫人…难道是…难道是她!”

穆子卿思考了许久,拉过管家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明白了吧?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嵩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