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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的夜色渐浓,乔装打扮的周昊以及铜虎出现在阿卡姆郊区的一座老旧厂房,如果不是门口有人已经等着了,恐怕完全不会有谁相信这里还有经营活动。

“阁下想必就是格里芬酒店的代表吧?欢迎欢迎!”为首一个瘦长身形的家伙迎了上来,握着周昊的手摇个不停。

而此刻周昊则摆出一副不耐烦的口气说道:“说的没错,但我花了整整两个小时的颠簸来到这里,不是为了寒暄的,希望你们真如道上说的那样,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面对周昊的急切,瘦高个男子非但没有动气,反而露出些许笑容,来找自己买东西的人越是急迫,就说明他的货物越发抢手,这如何不让他欢喜。

“别着急啊,虽然贵店在格兰迪大街的生意火爆,但是毕竟我们第一次合作,必要的流程还是要走的”瘦高个子的家伙笑着说道:“毕竟我听说贵店似乎跟警方的关系很微妙.....”

“现在能在哥谭立足的酒吧,哪家没有跟上面打过交道,否则早就关门大吉了”周昊眼都不眨的说道,不过倒也没说慌,做这种营生的店子,基本都是上下必须打点的,否则的话,上层没有收到孝敬,可以直接把店子给封了,底层黑道没有打点,那么天天来你的场子闹事,保管让你生意都做不下去,因此周昊的话倒也没毛病。

“哦?既然都已经有这样的后台了,为什么还来找我们?”瘦高个漫不经心的说道,但话里的潜台词已经很明显了,只要回答稍有不慎,那么五步之内,可能发生的就是要见血的事情了。

然而周昊丝毫没有看在眼里,淡定的说道:“每个人的能力边界不一样,警局那些家伙收黑钱是好手,但可没有本事帮我变出酒水来----尤其现在酒水的税负越来越重,我很多客人都跑去阿卡姆区一家叫黑色玫瑰的地方,搞得我生意一落千丈,只能来拜托你了!”

而说到这里的时候,周昊故意听了一会,然后才认真的说道:

“我们这次采购的量非常巨大,因为我在城北还打算申请收购六家经营不善的酒吧,用数量上的优势去赢得竞争,但这里我想知道的前提就是,你这里能否满足我的需要,我可不想在关键的节骨眼上,出现货源紧张的问题,因此决定我们双方能否合作的前提,就是由我们评估贵地的生产效率和工艺手段,否则我可以去其他地方寻找适合的人选。”

廋高个点了点头,早在这次谈判之前,他就已经收到阿卡姆黑道大佬的作保,证明周昊这伙人的身份,同时还提供了酒水特许经营许可证的原件,这玩意在哥谭就那么几张,能出示这个的人,可以肯定绝对是做酒吧生意的了,因此对周昊等人的身份,这边并没有当回事。

“我很乐意带你们进去参观,事实上我的每个客户都来过这里,然后在参观完之后,全都成了我最忠实的伙伴,希望你们也不会例外”

说罢引着周昊等人入内,来到谷仓一个平淡无奇的墙边,然后心有所感的说道:“这家黑色玫瑰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里面的酒源源不断,而且连水都不掺,肯定也是走地下私酒的路子,你的店每天买从正当渠道花大价钱买的酒,肯定斗不过对方便宜廉价的走私货。”

说罢按动了墙壁上的开关,只见刚才还普普通通的墙壁,眨眼的功夫居然豁然开朗,裂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了一个别有洞天的地方。

“寒暄到此为止,过来看看你们喜欢的东西吧!”瘦高个笑着说道。

周昊和铜虎面面相窥,然后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这里跟大部分密室差不多,光线很差,紧靠头上白炽灯发出点点微亮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味道,刚漆好的白桦木酒架堆满了瓶子,十来个工人正在这里面来回穿梭着。

“规模不错嘛!”周昊看着这里的环境,由衷的说道,同时礼貌性的拿下了头上的帽子,同时轻轻按动了里面的信号发生器。

“还行吧,十三个熟练工,两班轮换,全天候二十四小时连轴运转。”廋高个得意的说道。而他身边的人则对周昊等人熟视无睹,自顾自的将封存好的酒水装入木箱,要么就是将不知名的物料投入锅炉里,发出更难闻的味道。

“这就是我的工厂,估计每周能生产出2000箱酒,这还只是刚起步的数量,未来还能更多!”

周昊扫了眼这个忙碌的地下作坊,一语双关的说道:

“唔,真是不错,烈酒、非法,这两个词我相当喜欢!”

然而瘦高个则纠正道:

“确切的说,现在都还是垃圾,只有加工完才是烈酒----我们每份纯酒中都要兑八份的水,加热之后等待冷却,再放点有趣的作料提高酒精浓度。”

这下连默不作声的铜虎都产生了兴趣,好奇的问道:“作料?你说的是酒精吗?”

“差不多吧,只不过是用土豆发酵的,我这里进口的燕麦都是用来掩人耳目的,就算来查,都不会发现破绽,然而真正用来酿酒的,其实还是土豆。”

周昊闻言皱起了眉头,不由自主的说道:

“土豆?这种玩意发酵后难闻的要死,而且味道还很苦,居然还能有人从你这里买货?”

瘦高个不屑的笑了笑,说道:

“难闻?但比尸体来说,可算的是花香了,现在特殊时期,能喝到廉价的酒精还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这里要说的是,美帝用土豆酿酒掺假的习俗,可谓源远流长。比如二战时候,资本家哈默就将威士忌中掺入20%的廉价的土豆烧酒,数量顿时提高了很多;由于战争的缘故,使得这种混合酒仍然还受欢迎,买酒的人仍排成了长队。甚至因为奇货可居,每人每次限购2瓶。

“酒精加进去后,我们剩下的只需要放点焦糖色素,随便摇晃一下,就能让液体变成古朴的黑色,拿到街上当黑麦酒出售没有半点问题”廋高个兴致勃勃的介绍到:“就算是苏格兰威士忌我们也能搞得出来,只需要加点碳基化合物让酒起泡就行了,简单说在我们这一行,只要酒里能冒出气泡,色彩鲜艳,那几乎就是钱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