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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翰有些无奈,“你确定你们不会喝醉?”

“当然。”

丰子年拍了拍胸脯,跟林斩比起来,他的酒瘾没那么大,还不至于醉倒在酒馆,惹人笑话。

看见他信心满满的样子,文翰才安静下来,懒得再说什么。

反正不管赵杀等人怎么说都好,他都不会喝他们的酒的,他倒要看看,这些人到底想搞什么名堂!

跟他一样察觉到这当中有些不太对劲的人还有蒲正,倒不是因为他也不相信赵杀,而是赵杀那边的人全都喝得烂醉如泥,看起来着实有些刻意。

平日在衙门里,大家一起喝酒吃肉,总会有几个不胜酒力、浅尝即止的,怎么到了今日反而没有了?

二人心思各异,都目光灼灼地盯着赵杀那边,试图寻找一点蛛丝马迹。

也不知盯了多久,眼看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酒馆内还是无事发生,赵杀甚至主动让他们将醉醺醺的林斩送回家,自己和赵亮等人则相互搀扶着回去了。

丰子年将林斩送到家中,自从他到了江城之后,由李镜出资给他买了一座小小的院子,原本他应该跟李镜等人住在一起的,不过李镜念在他有家室,觉得他单独住会比较方便,所以特地出钱给他买了一座独立的院子,这让林斩的心里感激不已。

这样的话,他家里的人从淮县过来看他,就变得方便了许多。

丰子年等人将林斩抬回房间,看着他熟睡的样子,丰子年忍不住开口揶揄,“还说有人会算计他,我看他这烂醉如泥的样子,根本用不着别人的算计,自己先栽了。”

蒲正淡淡一笑,下意识地看了文翰一眼,“但很奇怪,赵杀今天搞这么一出,又出酒又出力的,竟然什么都没做,他们到底想搞什么呢?”

文翰蹙着眉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丰子年满不在乎地开口,“依我看,根本就是你们想多了,那赵杀也是个成年人了,哪会做出那么不成熟的事情?现在事实证明,他的确什么都没做,你们应该放心了。”

听见他所说的,蒲正微微点头,“这倒也是。”

文翰抿紧双唇,什么都没有说,虽然他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可到了这个地步,赵杀等人又的确没做什么,他再咬着他们不放,反而显得自己小气了。

看见他眉头深锁的模样,蒲正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好了,时辰不早了,我们也各自回家休息吧。”

众人纷纷点头,丰子年回了自己在江城买的新宅,而文翰则跟蒲正一起回了李镜的家。

文翰现在时而住在衙门,时而住在李镜的府邸,因为他的身份是李镜的下人,又没有家室,所以李镜也没打算将他安排在别处。

众人各自回家休息,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然而下午的时候,他们就收到了林斩出事的消息。

昨天晚上,丰子年等人明明将烂醉如泥的林斩送回了家中,可今天早上的时候,他却被人发现在一个寡妇的家里,而那个寡妇衣衫不整地陈尸在床上,屋子里只有林斩一人。

寡妇的邻居来找她帮忙的时候,发现了这样的惨况,立刻禀明官府,将林斩当场缉拿。

丰子年等人赶到的时候,林斩已经被李镜先行收押,而他正在勘查现场,打算亲自寻找证据,看看怎样帮林斩脱罪。

“师父,昨天晚上我们都跟林捕头待在一起,他已经喝得不省人事,根本不可能杀害这个寡妇。”

“是啊,我跟文师爷也可以作证。”

蒲正附和道。

听到他们的话语,李镜微微点了点头,衙门的官差赶到的时候,林斩确实醉的昏昏沉沉,不像是杀完人的样子,再加上林斩平时的性格,他也不信林斩会是杀人凶手。

但不管怎么样都好,案发现场只有林斩一个人出现在那儿,为了堵住百姓们的嘴巴,他还是先得把林斩关起来再作决定。

“昨天晚上你们大概什么时辰离开林斩家中的?”

丰子年回忆道:“大概子时左右。”

“林捕头是辰时被人发现的,也就是说在你们走了之后,大概在丑时到卯时这三个时辰之内,有人将林捕头从家中带到了那个寡妇家里,还将那个寡妇杀了嫁祸于他。”

“一定是赵杀等人做的!”

丰子年激动道:“昨天文师爷他们说的时候我还不信,想不到今天真的出事了。”

“赵杀?”

李镜皱起了眉头,“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文翰在旁边解释道:“昨天我们在茶馆坐的好好地,赵捕头突然说要跟林捕头讲和,然后将我们带到酒馆大吃大喝,林捕头很快就醉了。今天又发生这种事情,实在很难想象,此事不是与他有关。”

听到这个,李镜微微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的确有些古怪,以赵杀平时的性子,竟然主动向林斩低头,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接着,他又很快想起了什么,“既然你们明知此事不太对劲,那当时怎么不拦着林斩,还任由他喝醉了呢?”

文翰一脸无奈,“其实当时我们也有阻拦,只不过见赵杀的行为举止还算坦荡,而我们这里又有这么多人,一时之间就大意了。想不到,他的胆子竟然这么大,连杀人这种事情都敢赖在林斩的头上。”

丰子年则满脸的自责,“昨天文师爷和蒲正的确劝了林捕头很多次,是我不以为然,觉得赵杀等人不至于这么做,才放纵了林捕头饮酒。今天发生这种事情,我实在难辞其咎。”

“算了,也不关你的事。”

蒲正适时地开口安慰,“如果赵杀存心要陷害林捕头,就算我们防得了一次,也防不了第二次。更何况,他为了陷害林捕头,竟然犯下杀人的重罪,这是我们谁都没有想到的,此事绝不能怪你。”

“是啊。”

文翰也附和道:“蒲正说得没错,这次的确不能怪你。”

尽管大家都这么说,丰子年还是一脸的歉疚,他跟在李镜身边这么久了,却还是没有半点长进。

每次都惹是生非,让李镜帮他弥补漏洞,他实在太不应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