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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觉得不妥,本想回绝的。可是裴大人说,他是文官,在军中与督军经常意见不和,路上又不太平,万一人犯跑了就对不起圣上。”楚亦拿起木梳来给她挽头发。

“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有什么流寇或是劫匪打吴相济的主意,咱们收了他,那就变成一个活靶子了啊!”朱影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到时候别说是吴相济,咱们自己都被那些散兵游勇杀了也不一定。”

吴相济虽然被捕,但是沧州战事并未平息,相反,各路人马群龙无首,正是到处烧·杀、抢掠的时候。吴相济毕竟顶着淮西节度使的名号,不少势力都在打他的主意。

“裴大人说,会拨几个武艺高强的军士给我们,也不会对外公开吴相济跟咱们走了,所以那些流寇暂时应该不会知道他在咱们这里。”楚亦给她梳随手了一个男子发髻,又拿起纱帽给她戴上。

“话虽如此,可我还是觉得不妥。”朱影摇了摇头,又问道,“楚莫昨晚什么意思?他答应了?”

昨晚去见裴大人的是楚莫,应该问问他的意思。

“问离答应了。”

既然如此,朱影也没办法再说什么。

这个官是楚莫的,楚莫答应了裴大人,自己也不能拖他后腿。

从房中出来,晨雾里隐约可见院中一个身着灰色劲装,身姿稍显矮胖的中年人正在舒展筋骨。

裴兴见他们出来,转头爽朗一笑道,“少卿大人,郡主早!”

“裴大人早。”楚亦也朝他拱手施礼。

裴兴圆脸长须,面容慈祥,一双鹰眸却是不怒自威。

朱影知道这人便是当朝丞相光禄大夫裴兴,品阶比楚莫还高,在整个大唐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宁心见过裴大人。”她屈膝行了个礼。

“郡主多礼了,”裴兴笑眯眯说完,又转向楚亦,“少卿大人,昨夜我们说的事,稍后就有人将人犯带来,还请少卿大人多多费心。”

“裴大人放心。”楚亦拱了拱手,便引两人去花厅用早膳。

用过早膳,果然有一队骑兵押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犯进来,领头的是个身穿银灰色铠甲的小个子。

“这位是圣上钦点的督军陈寿,陈督军,”裴兴指着那个小个子,笑眯眯向楚亦引荐道,“此次就由陈督军协助楚少卿将人犯押回长安。”

楚亦了然地颔首,“有劳陈督军。”

陈寿面白无须,长相清秀,声音也宛转好听,“有劳少卿大人。”

“楚少卿,人犯在此,”裴兴指了指那衣衫褴褛的人犯,便拱手告辞道,“本官在营中还有些事情,就不再叨扰楚少卿,就此别过,咱们长安再见。”

“裴大人放心,长安再见。”楚亦又拱了拱手,裴兴便带了两名军士匆匆离开。

楚亦吩咐袁庆招呼陈寿和那几名军士去花厅中用早膳,又对着驹九耳语了几句,驹九便带着吴相济下去将手和脸洗净,换了身干净衣服,扮作普通侍卫的模样。

朱影一直坐在游廊的围栏上,好奇地观察院中的动静,看见吴相济变成这般模样,不由得唏嘘。

“怎么,你心软了?”楚亦从身后走过来,也随意看了一眼那人犯,“时移势易,他如今是阶下囚,自然不能有多体面。”

“那个陈督军,这一路都要跟着咱们吗?”朱影看向花厅中正在用早膳的小个子督军,总觉得有点儿别扭。

“他可不是普通人,是圣上跟前的红人,紫宸殿内侍小寿子,因为姓陈,圣上便赐了他陈寿这个名字。”楚亦眯眸望着庭院中光秃秃的树枝,似是在思考什么。

“内侍?”朱影压低了声音,侧首问道,“他是宦官?”

楚亦点了点头,“你可不要小瞧他,圣上跟前的人,连裴大人都不敢得罪。”

“原来是这样,我现在终于知道裴大人为何要将吴相济丢给你了。”朱影站起身,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是跟陈寿不和,担心在路上两人争斗,耽误了事情,不如将吴相济和陈寿都丢给你。”

“裴大人此次平乱有功,唯独在督军这件事上与陈寿常有不和,有一次甚至在众人面前大打出手,毕竟有损两人的掩面。如今吴相济虽然被抓,沧州之乱却还未完全平息,若是两人在回京的路上又闹起来,让那些想要营救吴相济的流寇钻了空子,就得不偿失。”楚亦扶着朱影走向卧房门口,温声问道,“东西都收拾好了吗?路上舟车劳顿,我担心你的身体……”

“我没什么东西,路上要用的药物玉柳都带好了。你与其担心我,不如想想怎么和那位陈督军相处。”朱影踮起脚,附着他的耳朵小声道,“圣上也是奇怪,为何要派两位督军来,这不是添乱吗?”

李研这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督军统帅意见不和,一个要向左,一个要向右,军心必然动摇,还怎么打仗?

“圣上自然有他的考量。长安最缺的就是兵马,此次平乱派出那么多兵马自然不是件小事情,”楚亦望着她的面庞,忽想起昨夜她被自己撩得又羞又恼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裴大人是自请督军,陈寿是圣上钦点,代表圣上的眼睛。就这样他还不放心,不然也不会让我借了魏章的兵,一路跟着来。”

朱影忽然想到一个词来形容李研,狡兔三窟。对谁也不完全放心,弄了几股势力互相牵制,看着手下的人争斗,他自己扮好人。

“裴大人这么慈眉善目的人,都能跟他大打出手,那陈寿想必不是个好惹的。”她又提醒道。

“你别担心,路上有什么事都交给我,你只管休息,当他们不存在就是。”楚亦拥着她走进卧房,又缠着她逗趣了一番。

朱影被他撩得由羞愤变成恼怒,幸好玉柳进来服侍她喝药,才将他打发走。

这一生气就半天没跟他说话,直到坐上马车还是不想理他。

徐子辅领着他的那队衙役匆匆走远,返回沧州去当他的清池县令收拾残局去了。

“徐大人走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楚亦掀起车帘望着徐子辅的背影,又转头笑眯眯看向朱影,“听说你昨日问他要不要娶平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