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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桑禹的狙击能力派上了很大的用场,几枪下去当即解决了离孩子最近的家伙,方便萧玉书跟胡先上前将孩子救走,

可也正因如此,桑禹救孩子,枪声将尸鬼的注意力引向了自己,本来御剑也是能跑的,偏偏这种时候他身后又闪出来一个,距离太近变化太快,几人措手不及。

而就在这种紧要关头,

一柄剑疾速飞来,在桑禹即将被尸鬼扑倒的前一秒划破利刃将咬人的腌臜东西钉在了一旁的墙上,钉的死死的,尸鬼再难动弹分毫。

惊魂未定的桑禹转头一看,

一个狼尾青年面上冷峻,神情严肃朝这边赶来,身上衣襟翻飞,平添几分肃杀之气。

“沐......沐师侄来的可真巧啊。”桑禹眼前一亮,激动道。

沐辰身后,是朝这边赶来的柳如兰。

同为金丹长老,

桑禹得靠师侄去救,

而柳如兰才算是真正独当一面的长辈,她闪身上前,一套剑术使出,周遭乍现的尸鬼尽数被斩个皆灭。

“七师妹,太厉害了。”桑禹由衷夸赞道。

柳如兰颇为嫌弃的瞥了一眼桑禹跑的凌乱的发丝,没好气道:“都告诉过你让你在自己峰上待着,你不听,结果到头来还要旁人来救。”

桑禹难为情道:“你们都出去了,我一个人在峰上窝着怪不好意思的。”

“哼,”柳如兰道,“你要这么说,谁都不好意思。”

“三师兄独自去了边疆对付那些不安分的魔修,其他师兄去了事态严重之地,而你我只能在这儿处理这些烦人的东西看着小辈们。”

或许是觉得自己派不上用场,柳如兰咬牙,流露几分惭愧之色。

好在她也是个识大体的长辈,瞬息低落后心情收拾极快。

“行了,这边算是处理完了,带上孩子走吧,去给他们安置住所。”柳如兰看着几人怀里被吓得呆滞的孩子,叹气道。

尸鬼害的无数人家亲人分离,修士只能尽最大努力把这些幸存者安置妥当,若是实在没有依靠,那些孤苦的孩子各个宗门会手作弟子养大。

只能这样了,

别无他法。

“七师妹,三师兄何时回来?”路上,桑禹朝替萧玉书朝柳如兰问了一嘴,柳如兰摇摇头,道:“不知,魔界这些年好似有什么动乱,一直未定,引得边疆多有漏网之鱼潜入,烦人的很,三师兄恐怕还要在那里守上一阵。”

“哦。”桑禹在剑上朝萧玉书递了个无可奈何的眼神。

见此,

萧玉书心里也只能轻叹一声,

无妨,

折云峰他一个人也是呆惯了的。

“看吧,我说什么来着,折云峰上到处都是雪,那么厚。”

破天荒的,

今日萧玉书回折云峰的路上多了几个其他人的脚印。

寒允卿大咧咧的朝沈修竹显摆折云峰上经年不会化的雪,显摆道:“你们天阙门没有吧。”

沈修竹道:“这还真没有。”

或许是瞧着萧玉书这段日子一直独行独往,折云峰峰顶就他这么一个人,七峰弟子难得逮住‘今天结束的早想来折云峰玩玩雪’的借口,跟在萧玉书身边有说有笑的。

因为觉得玄天宗比较靠谱,沈长空放心把自己儿女交托给青云,自己也去了边疆。

所以这阵子沈家两个竹离开学府后还在玄天宗待着,没有离开过。

“你们弟子居舍就长这样?这么简朴。”沈绾竹停住脚,朝着半山腰上那排竹屋看去。

娇生惯养在宫里长大的小姐自然对折云峰一切从简从朴的屋舍难以置信,

作为长老,桑禹解释道:“折云峰大片竹林,物尽其用嘛。”

“切,”沈绾竹又开始了她富婆的发言,“要是缺少上等好木砖石,我天阙门多得是,尽管来要就可。”

“哇~,有钱人。”黄莺感慨道。

沈修竹刚想说以两宗的交情,区区搭屋砖木而已,不会吝啬,结果还没开口,他就突觉后脖颈一股冰凉。

下意识躲开缩脖,沈修竹睁大眼朝后看去,正好跟手里抓着一把雪的、坏笑的寒允卿对上视线。

摸着后颈的雪水,沈修竹错愕一瞬,随后无奈道:“寒允卿啊。”

“哎。”

“看招吧。”

寒允卿开了个头,

几个人还没走到顶峰,就在原地玩起了打雪仗,雪仗这种事情都是各自为营,除了自己谁都是敌人,本来萧玉书没多少玩的心思,但耐不住周围几个人的雪球都默契的朝自己打过来,然后他就忍不住了。

到后面他一个人砸的其他人遍地乱躲乱窜,笑着闹着,好不快乐。

玩游戏总是能让人心情愉悦的,

萧玉书沉寂了几年的玩心在短短几刻钟,总算是有这么一星半点得到了松懈,难得轻松了些。

也难得,

深潭寒冰的面庞融出了几分轻微淡笑。

“哎哎,看见了吗?三师兄笑了。”黄莺躲在堆砌起来的雪坡后边,探出头朝还在跟寒允卿对打的萧玉书身上扫了一眼,小声道。

沈绾竹躲她旁边,叹气道:“笑了笑了,我看见了。”

胡先筋疲力尽的趴在雪地里躺尸,闷道:“可算是笑了,我快被打死了~”

黄莺继而又低叹道:“自从得知时望轩失踪后,三师兄就一直闷闷不乐郁郁寡欢,我真怕他就这么闷下去,闷成石头。”

桑禹左思右想,想了再想还是把“我觉得不太对”这句话憋了回去。

“大师兄算是玩开心了。”黄莺看着扯开沈修竹外袍钻进去躲萧玉书雪球的寒允卿,汗颜道。

雪地上太凉,桑禹觉得有点凉屁股,所以拍拍衣服起身,朝远离战场的地方靠了靠,打算找个雪不太厚的地方坐着歇一歇,缓解一下一整天提心吊胆的疲累。

结果刚坐下没多久,

桑禹耳边就响起脚踩雪地的缓慢声响,

转头看去,只见那排竹舍中走来一个步履缓慢垂头晃首的弟子。

这弟子耸拉着脑袋,没有抬头,桑禹看不清脸也不认识。

嗯,

折云峰上的弟子,即便是看清了他或许也不太认识。

“哎,你也玩吗?”这弟子晃晃悠悠走到了桑禹身边站定,桑禹随意瞄了他一眼,作为长辈友好招呼道。

然而这弟子没说话,

不仅没说话,浑身还在颤栗,散发着一股陌生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