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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成事,好日子将近,哪还隐藏得住欢喜。

被丫鬟小厮调笑,陆培风耳尖微微泛红,却并没有斥责,如今跟他们的关系倒不像简单的主仆,更像朋友。

元香接过梳子替孟柳梳头,陆培风就在一旁定定的看着学习,只盼望以后她的事都能不再假手于人,全让自己操持便好。

用过早膳后,两人如今无官无职,在书房对坐,一个跟针线死磕,一个规划起婚期。偶尔四目对上,相视一笑,隔着老远都能察觉到甜蜜的气氛,让人无端牙酸,一切尽在不言中。

“小姐....”元香在门口轻唤。

孟柳摸不着头脑:“有话进来说,怎么了?”

元香面色踌躇,不住的眨眼。陆培风也不解的看过来,孟柳自认坦坦荡荡,事无不可对人言。

元香丧气:“是昨日镖局的沈公子,他来.....”

孟柳心下一跳,哪还有刚刚的沉稳:“别说了,我同你出去看看。”

陆培风大跨步走过来:“元香你说清楚,他来做什么?”

现在眨眼的变成了孟柳,陆培风冷哼一声,挡在两人面前。

“还不快说!”好歹也是战场上杀过的人,陆培风生气的时候自带杀气,连元香都吓的有些腿软。

她忙不迭说出:“沈公子问...问...小姐可...可有婚....婚配。”

一句简单的话叫她说的磕磕绊绊,说完更是头都不敢抬,不敢去看少爷的脸色。

昨日孟柳交流最多的就是这位沈公子,存着让陆培风吃醋的念头,她也似是而非的跟他搭过几句话,哪曾想对方就存了这种心思。

陆培风一张脸已黑如锅底,怎么回回都是姓沈的?他气了半晌回:“元香你去告诉他,三日后邀请他来参加我跟孟柳的喜宴。”

孟柳猛的抬头:“三日后?这么急?”

陆培风委屈的看她一眼,闷闷的抱住她:“本来还想月余后成婚的,但现在我一日也等不了,母亲你就疼我一回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孟柳哪还说得出拒绝的话,她叹息的摸摸他的头:“放心吧,无论或早或晚我这一辈子都赖上你了,休想离开我。”

刚刚的酸涩在这一瞬间消散,陆培风的嘴角就差咧到耳后,像抱小孩一般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实在没忍住,亲了又亲,刚开荤的男人哪有那么好的定力,压着孟柳在书房又胡闹了一通,这才放过她。

整个院子除了陆培风几个从军中带来的小厮,再无其他人,两人手牵着手在府中闲逛。

“明日叫人牙子过来,给母亲采买几个丫鬟,一个元香哪里够母亲使唤。”

孟柳本就不太适应古代的奴仆,她更喜欢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除了一些必须要别人帮忙的事,基本上她都是自己行动。

“不用,我不喜有人伺候,府中一旦采买丫鬟,到时候人多口杂,反添麻烦。”

陆培风拉住她又亲了两口:“那好,以后我来伺候母亲。”

孟柳无奈的推开他的头:“我又不是没手没脚,哪就需要人伺候了。”

“我喜欢伺候娘子。”他复又靠近在她耳边低语,“榻上榻下都是。”

一会儿母亲一会儿娘子,孟柳被他弄得彻底没了脾气。

“对了,元香跟沉舟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跟着我也好多年了,你可不许让沉舟欺负了元香去。”孟柳拉着他的手嗔道。

陆培风笑意盈盈:“放心吧,沉舟要敢欺负元香,我第一个不放过。”

孟柳转而又想到他曾经提起过的事:“你喜欢鹿城吗?之前不是说想去南边买靠海的宅子?”

陆培风抬起她的手又亲了两下:“只要你在我身边,在哪里我都喜欢。”

“那等天凉了些,我们一同往南边走走吧。”

“都听你的。”

这个世界相当自由,两人都是一介白身,早在战场上,陆培风就靠着功勋赚了一大笔银子,足够他们花用一辈子。

“等冬日我们去北边看雪,还可以做两个滑板,我教你滑雪!等春日我们去花城,听闻那里满城樱花,春日里美不胜收。夏日可以去海里凫水,还可以学冲浪,秋日便窝在庭院里看落叶....”她兴致勃勃规划。

陆培风一颗心都落在她身上,哪说的出个不字。

“都好。”

孟柳又想起自己的任务:“对了,我们还要生好多好多孩子!”

陆培风眼眶倏地发酸,心中被她画的饼塞得满满当当。这样的日子即便是梦中,他也没有想过。

见他迟迟没答话,孟柳疑惑:“你不喜欢孩子吗?”

“没....”陆培风揽住她,“但比起孩子,我更喜欢你。”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人的情话一套一套的,撩得孟柳都有些招架不住。

*

三日的准备有些匆忙,但好在孟柳一开始就说了不喜繁琐,一切从简。

她不要,陆培风却不愿不给,尽管时日紧凑,但他还是尽自己所能做到了最好的地步。

这场婚礼,整个鹿城津津乐道,迎亲的队伍如蜿蜒长龙,十里红妆。要知道这两人都是一介白身,但比起县老爷娶妻的盛况也不遑多让。

百姓们议论纷纷,有心想说酸话,但不知二人来历,也无从提起。大多数人都是羡慕,喜轿里的小娘子该是如何天香国色才能得到这样的宠爱。

孟柳是从沈十二的府中出嫁,两家相隔不过数里,然而陆培风还是驾着马浩浩荡荡在整个鹿城转悠了一圈。

古代新娘子入门有射轿门的规矩。

意欲逢凶化吉,祛除新娘身上的晦气,同时也是给新娘一个下马威,让她恪守妇道。

陆培风直接取消了这个规矩,周围有些腐朽的百姓蹙眉,嘴里嚷嚷:“新娘子的晦气都不知去,到底还是没有长辈教习啊。”

陆培风剑眉一凛,提起弓箭冲那百姓直直射去,箭从耳边穿行而过,钉在那人身后的柱子上,穿透三分,足见力道。

“谁敢说我娘子晦气,站出来!我让你见见真正的晦气。”他难得露出狠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