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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沙漠玫瑰(4)新兵(下)

4.新兵(下)

军人冲锋,都是迎接敌人炮火前进,所以枪眼都是从前往后打的。

劭群站岗,却是背对自己人的枪口向红五连冲锋,这就叫打黑枪。

劭群回到连队没有跟任何人提这件事,但是他下了一个决心,决定做一件事。

数天后的一个夜晚,马启豪的岗表经过前推滚动,成了夜间第一班岗。劭群依然千年老二,雷打不动,夜间二班岗。

这一天晚上,到了劭群应该接岗的时间,连值日去三排王排的床铺叫岗。王排睡上铺,上铺拉开的被子里空无一人,王排并不在床上。任凭马启豪一遍又一遍的往连队打电话,连值日就是没有找到王排,始终没有人去换马启豪的岗。这天晚上,马启豪硬生生站了四个小时,两班岗。

如劭群所料,马启豪也没有敢脱岗的胆量。他就是一个色厉内荏的人,他只是装着不在乎条令条例,胆敢冒军队之大不韪,用装有实弹的步枪瞄准自己的战友,违反军规,挑衅他人。

第二天的红五连,红的太阳高高升起。连队一如往常,早操洗漱,清整卫生。王排长又突然出现了,起床,早操,洗漱,整理内务,若无其事。五班长马启豪跑到连长处告状,全连早已传开,都知道了马启豪夜间站了两班岗。

这种事传的很快,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大家都是吃瓜群众,这个时候大家不愿意发表意见,都在安静吃瓜,到合适的时机,就会争先恐后跳出来,事后诸葛亮,马后炮。

早饭集合的时候,连长把王劭群和马启豪都叫到了连部。连部设在连队进出门口的第一个屋,进出连队,都要从此经过。大家隐隐约约看到,赵连长表情凝重,王排长挺胸站立,马启豪有些垂头丧气。

有的说,王排长在连长面前跟马启豪吵了起来。

有的说,赵连长把马启豪的帽子打飞了,还踹了他一脚。

晚点名,马启豪全连做检查,违反武器操作规程;王排长全连做检查,夜间没有站岗。

连队决定,给予五班长马启豪警告一次,扣除一个月岗位津贴;给予王排长通报批评一次,并责令王排长负责岗表,负责全连夜间岗哨排班。

这是王排长在红五连,第一次受领任务,许久寂寞的等待,终于有活干了。

有的人不再管王排长叫王排,开始叫排长,劭群听了,心里甜蜜蜜;床铺也搬到了下铺,晚上睡觉,劭群美滋滋。不但梦里是美的,现实也是挺美。梦里什么都会有,现实什么都不缺。

红五连是全团训练最猛的连队,班长都野的很。全团的连长都很野蛮,尤其是步兵连连长,跟土匪一样,“三头干部”,就是拿拳头、准头、彩头说话,拳头硬,打枪准,跑得快。什么样的连长带什么样的兵,连长都这般,兵也是如此。没有那么多话讲,那么多弯弯绕,那么多道理,当兵的就服这个,从来不扶墙。

听大家说,在山上驻训时,红五连的班长,给新毕业的排长掐表跑五公里。班长们还有要求的:排长,你如果跑过了我们,训练我们听你的;你如果跑不过我们,那你就少说话。这个排长,好像现在是连队的副指导员。据说副指导员当年在地方,也是江湖中人,道上的,一群小混混们的大哥。到了红五连,也是虎落平阳,龙游浅滩。

听大家说,二排崔排长,将门子弟,第一个有手机,抽的烟最高级,那又如何。在卧龙山上驻训,一到晚上,他就出去打电话,经常回来的很晚。有一次回来晚了,进不了屋,崔排长在房东外面喊新兵的名字,新兵吓得在被窝里哆嗦,不敢吭声;崔排长喊老兵的名字,老兵假装说梦话,不给开门。最后还是房东老乡,看不过去了,给开的门。

一旦开了这些头,班长们的权力不受约束节制,不关进笼子,就像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训练的土方法,新手段,花样更新,层出不穷。班长们无所不用其极,没有做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训练手段,没有最狠,只有更狠。训练故事,越传越狠,越做越过。训练要求,没有底限,没有尺度。

这就是红五连,这就是步兵连,要想生存,刀口舔血。

全连三个排,九个排长,除了借调上级的,现在每个排,基本上都是两个排长。一个排长是老排长,有岗位津贴,有命令,当家人,说了算;另一个排长自然就是编外的,拿工资,少说话,说了不算。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一山从来不容二虎。

新排长经常祝福老排长履新,有心有意说给大家听,老大退了,我就是老大,多么明显的暗示啊;口上说着,心里想着,实际就是让他赶紧走腾地方,自己主政纪元。

老排长总是立马回绝别多想干好活,团里刚给了新任务,我要带着弟兄们大干一场,把弟兄拉回来,把山头坐稳了;时刻提防新排长有想法,自己的领地,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酣睡。

听大家传,二排崔排长要去坦克连当连长了。有背景,有关系,就是不一样。无论空投或者坐火箭,绝对的制空权。

人民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地下活动从来都是暗流涌动,频繁不断。地下组织部,风闻奏事部,两大武林门派,华山论剑,一比高低,互有胜负。

王排长在连队承担的任务开始增多,也能经常在连队发出声音,水涨船高,官方声音越响,群众威信越高。话语权永远是最重要的,能干的不如会说的。

有事没事,王排长开始去二排转一圈,打个牌,抽颗烟,聊闲天。有钱没钱回家过年,有事没事过来坐坐。

二排崔排长,也是有意无意跟劭群说着,这个排是我一手带起来的,基础很牢,班长都是我亲自培养的,素质很好。劭群郑重其事的聆听,此时此刻,他多么渴望崔排长来一个白帝城托孤。

四班长梁雁春、六班长张新红对劭群自然也是相当热情,排长长排长短叫着,嘴上跟抹了蜜。这个时候五班长马启豪,很尴尬的在旁边站着,只笑不说话,脸上的笑容像变形的苦瓜,不是苦中带笑,而是哭中带苦。

二排崔排长在无声无息中,去了坦克连当连长。简直就是光年,遥不可及的距离,无法达到的速度。

不久,突然从八连调了一个新排长过来,去了二排。据这个新排长跟别人说,他是李建越营长的新兵。简直是西游记呀,只有自己像白骨精,得道全凭自己;其他的妖怪,原来都是有后台的,不是童子,就是坐骑,要么就是宠物。

这个二排长的位置,好似他人囊中之物,已经到了嘴边,早晚咽到肚里。

劭群有事没事还是要去二排转一转,有钱没钱回家过年,有事没事过来坐坐。几个班长对他还是相当热情,甚至背着这个新来的排长发牢骚,说他就不是红五连的人,他们希望劭群过来当二排长。一朝天子一朝臣,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

劭群还需要继续努力,他当时就是认为自己没有把握好机会,刚热的馒头凉了,煮熟的鸭子飞了。不怪李鹏举说他不懂西游记,连猴子派来的逗比都不知道。

一天,上级通知,将军要来视察。红军团一年的训练迎检任务太多了,大家见将军比见师长都多。所以红军团的人,见了将军从来不发怵,号称问不倒。甭管是多大的官,只要你问了一个问题,只要你不说停,我们红军团可爱的人,会一直滔滔不绝的说下去。甭管对错,一直说。听口令,做动作,你说停我就停。

劭群受领了任务,回到排里安排布置。老排长忙于自己的事情,他就相当于副排长,班里的副班长,管卫生。跟以往一样,大体明确了上级检查的日程和本级的工作任务,明确了分工,提出了要求。老排长没有说话,没有说话,自己体会。劭群却把这项检查当成事,一个劲的督促大家,因为开饭前,连队要检查评比。老排长却把几个班长叫到一起,说别的事,卫生的事也就如此。劭群等老排长给班长们说完事,又跟每个班长单独说了一遍,开饭前全连检查。七班长九班长没吭声,八班长来了一句:你跟我们说有什么用,你跟排长说去。劭群马上回了他一句:这是连长安排的,我通知你们了,出了问题,责任自负。大家很不友好,气氛很是紧张。

开饭前,连长亲自带队检查,三排的卫生一塌糊涂。赵连长就问劭群:你这个排长是怎么当的,扫个地还用我教你!劭群赶紧回答:连长,我第一时间就给八班长安排了,他们说有别的事忙。

赵连长劈头盖脸的就骂:忙?忙什么!比我还忙。有空吃饭吗?真这么忙,连饭就别吃了。

说完又问道:三排长,你们排叫他妈三连得了,还能不能干了?

这个时候三排的老排长,满脸堆笑回答:能能能,早上时间紧张了一些,刚好团里的示范科目,上午着急着要,他们加了个班。吃完早饭回来,马上就弄,我亲自带着干,干不好你把我脑袋揪下来。

赵连长哈哈一笑:人小鬼大,你的脑袋我要了能干啥,当尿壶。赶紧滚,留着你的脑袋吃饭去。说完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连队整队,喊着口号,带往饭堂。按照以往的惯例,饭前是要跑一动四百米障碍的,今天有任务,就免了。唱完军歌,直接进饭堂开饭。

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每个排三个饭桌,一个班一个饭桌。排长通常轮流在三个班吃饭,轮流坐庄,一方面拉近官兵关系,一方面掌握全排动态。

劭群在八班吃饭,排长多,就不轮流坐庄了,基本固定。

劭群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进来时没在意,现在才发现,竟然没有自己的饭盆。正如李鹏举多少年以后,问过劭群:这样残酷的环境,你当年在红五连是怎样生存的?真是不容易啊。这句话的含义,就在于此,问题就是答案。小值日都打过饭了,竟然没有自己的饭盆,这是想都不可能想到的,怎么可能?怎么就不可能?!

晚上站岗,被人用带有实弹的枪口从背后瞄准,现在吃饭被人扔掉了饭盆!用魏军胜的话讲:太他妈嚣张了,揍他娘的!这个时候的魏军胜正在师部大院,佩戴中尉军衔,当着名副其实的排长,睡着下铺,吃着二类灶的伙食,相对亲近融洽的官兵关系。修理保障分队,伙食费高,技术保障为主,等级观点不像战斗分队那么明显。

劭群当时想把桌子掀了,他忍住了。多年以后他跟鹏举聊起来这两件事情,李鹏举怒不可遏的说:照我,他妈整死他们,我操。他说:我在八连没有碰到这种事情,跟你们对比起来,我们八连的老兵还是不错的,八连的官兵关系比较团结友爱。五连的这个风气确实一般。

劭群就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他们吃饭,自己尽管也很饿。毕竟刚二十出头,放到现在,在家里都是宝。饥饿,愤恨,委屈,多种感觉集于一身。桌上的两个新兵,有一个新兵不敢抬头,整个脸都埋进了饭盆里,拿饭盆的手哆哆嗦嗦,劭群就明白怎么回事。其他老兵,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有表情,吃着自己饭。八班长坐在那里,端着饭盆,只吃了一口,不再夹菜,有一搭没一搭的嚼着饭,一种很警惕的样子。劭群明白了,一定是八班长搞的鬼,他指使人干的。

八班长善于搞这些动作,他曾经当着全排的面说过,他过去的丰功伟绩。有一年搞军训,好像是军艺的大学生,都是公子哥小姐脾气,他让这帮学生们用刷牙缸子清理尿池子,不清理不让吃饭。

劭群坐了有三分钟,三分钟已经很长了。北陆三个月强化训练,双手倒立考核不过四十秒,曾经是一个漫长的煎熬。在水里憋气超不过两分钟,痛苦的忍耐。三分钟,再加二十秒,劭群可以跑两次四百米障碍。这三分钟,劭群是在坚持熬着,感觉很长,度日如年。他不能马上走,这样太反常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脸上挂不住。他不能坐太久,这样会让别人看到,他没有饭吃,他的脸上还是挂不住。

三分钟,他起身离去,一句话也没说。

三年以后,他的一个学弟分到了红五连,吴松涛,内蒙古人,计算机高手;对象做过空姐,别致漂亮,北京某外国形象设计公司负责人,年薪二十万,这还不加年底奖金福利,简直是天文数字,劭群不吃不喝要干二十年。那时,劭群已经是红五连副连长了。吴松涛的对象要求吴松涛离开部队,她接受不了两地分居。

吴松涛刚毕业就闹转业,劭群作为同门师兄弟,主动请缨,天天给他做工作,家国情怀。二十年后,劭群作为鹏举战友好兄弟,也是天天做工作,还是家国情怀。

吴松涛铁定心要转业,最后好像是按义务兵复员。吴松涛是回民,按照部队的规定,严格落实少数民族政策分餐。基层连队的保障有限,吴松涛只能天天吃蛋炒饭,他非常不满。

有一次,在全连正开饭的时候,他将饭盘扔到了空中,蛋炒饭像雪花一样飞舞而下。他扔完饭盆,边走边大喊:我们不是奴隶,世上从来没有救世主,全靠我们自己。然后扬长而去。

劭群根据连长指导员的眼色,赶紧追了出去,全连只有王劭群能跟吴松涛对话。劭群带吴松涛去了红军团外的十里洋场,丫条该,请他吃涮羊肉,喝啤酒。吴松涛,内蒙人,自然喜欢吃涮羊肉,酒量也是相当可以。

两人共同回味了北陆的生活,王劭群在队,吴松涛在队,都是一个大队,号称地狱的大队。两人前后楼之隔,经历相似,回忆往事,共同语言很多,相谈甚欢。

酒酣耳热之际,王劭群跟吴松涛说起了三年前的自己,自己的饭盆是被别人扔掉的,不是自己扔掉的。

从此之后,吴松涛在连里再没闹过情绪,最终还是按士兵复员。回来办理手续时,漂亮的对象陪着,吴松涛烫了头发,带了耳环,脖子上还有链子,在当年绝对是另类的时髦。自此,两人再无相见,吴松涛应该会过得很幸福,不顾一切,大胆勇敢去追寻自己的爱情,王劭群只能在牵挂中祝福。

劭群回到排里,窝了一肚子气。他还没有手机,有也没有用,刷不了抖音,看不了微信。也不看看什么年代,那么多毛病。只能坐在自己床边看书,眼里看的是字,心里想的是事。

不久,外面走廊里嘈杂声响起。大家吃完饭回来了,有说有笑。斯人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你的世界怎样,你便怎样。为什么我的世界如此冷漠,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三排吃饭的人也三三两两的回来,大家好像已经知道了什么,大家好像又什么都不知道。相对平静的环境透露出一份不安定,大家各自忙碌着。

怎么办?“拼了吧,兄弟们!〞劭群想起了北陆千里拉练奔袭,当时不知谁喊出的这句话。北陆毕业五公里越野考核,也是不知谁喊出了同样的这句话。

劭群便起身,若无其事的样子,招呼大家整理卫生。大家倒是配合,赶紧行动起来,首先整理内务。劭群发现八班长坐着没动,就直接对他说:八班长,你不要等新兵给你整理内务了,早上时间紧张,新兵干不过来。咱们大家都动起手来,个人自扫门前雪。

八班长极不情愿的站起来,但是也没有动自己的内务包,反而跑到劭群的上铺,指导新兵叠被子。上去之前,用脚狠狠的把劭群的被子踩了一个坑。简直奇耻大辱,不但不听指挥,还跑到门口来撒野。这就叫隔着锅台上炕,蹬鼻子上脸。

劭群马上正色对八班长说:我刚才讲的你没有听到吗?大家各自整理各自的。你跑这里干什么?

八班长回道:新兵不会叠被子,我来指导一下。

劭群说:你把你的被子叠好就行了,新兵自己会叠,再说你们的被子平常也都是新兵叠的。

八班长冷冷一笑:我的被子就是不叠也比你的强,看你那被子叠的跟烧鸡一样。

士不可杀,不可辱。

是可忍,孰不可忍。

勿谓言之不预也。

正如上海滩里的冯敬尧说的:狗操的,跑到我门口来拉屎,还让我说它香。

劭群马上反击他:你妈的,我好好的被子被你踩了个坑。你给我滚下来。

八班长冷笑着看着他,还想说话。

劭群左手一伸拽住他的左臂,顺势往下猛的一拉,身体右转,右小臂直接从八班长的右肩划过,直接锁住脖子。

八班长直接倾斜着从床上给拉了下来,连摔再按,劭群把他锁在床边。

突发的情况,床架的响声,两人的叫骂声,全排人都看了过来。

这个时候,有几名九七年的老兵快速围了过来,大喊着:妈的,揍他。

老排长也冲了过来,边冲边叫骂。

劭群右小臂和大臂的肘部内曲位置,牢牢的死死的锁住八班长,左手握拳,怒视着大家,内心非常紧张。

他看见了七班长和张良广,隐约在用身体挡着大家。

老排长开始靠上来扒拉,劭群在北陆学院学过侦察格斗,他知道,一旦被缠住,双拳难敌四手。现在空间狭小,必须尽快摆脱。

劭群一边用左手抵挡,一边用右臂牢牢死死锁住八班长,往门口方向拖拽,绝对不能放开,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十多米的距离,好在没有人拦,他们只是围追,而没有堵截。

到了门口,劭群把八班长松开,顺势一脚给踢进去。必须踢开,农夫与蛇和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警钟长鸣,八班长双手已经把劭群的99式衬衣撕掉了扣子。一旦让他缠住反扑,后果不堪设想,他们人多势众,自己身单影只。

八班长被踢开了,老排长却冲了过来。就像志愿军里面讲的故事一样:敌人非但不投降,还胆敢向我反击。老排长想给劭群来个地趟腿,没成想脚下不稳,踩在痰盂上,直接摔了一个仰面朝天,痰盂倒扣。

战斗结束,劭群直接去了连部,找连长赵朝兵。

赵连长一看劭群上衣都撕开了,马上就明白了,打架了。

劭群气呼呼的说:连长,我要调走,不在五连干了。

赵连长一听,就赶紧安慰他:怎么了,慢慢说,别着急。

劭群简单说了一下过程,说到自己的饭盆被扔,没吃上饭,还委屈的流泪哭了。

赵连长赶紧把自己的毛巾递给了他。

赵连长便问:谁先动的手。

劭群答:大家互相拉扯之中,应该是我。

赵连长又问:打赢了吗?

劭群答:赢了,他们没打着我。

赵连长又问:打赢了,你干什么还要走?

劭群把心中的委屈一块说出来,便答:我在五连没位置。我先来红五连的,凭什么二排长的位置给后来的新排长,我的军事素质一点都不比他差,不就因为他是营长的新兵吗?我手枪全营第一,步枪也是九发九中,单杠,双杠,四百米,五公里,也都比他强。

赵连长又问:你想去哪里啊?

劭群答:我想去四连,集训那会儿我就在四连,四连连长想要我,那里有排长位置。

赵连长说道:你打赢了,那就更不能走了。你要去了四连,大家胡乱传话,人家会说你是被打走的,到了四连还是受欺负。

劭群听了就不吭声了。

赵连长又说:谁说二排长位置是他的,你想干我就让你干。三排长马上就走,你就在三排不挺好吗?你已经打赢了。回去吧。

劭群擦干了眼泪,整理了一下衣服,给连长敬了个礼,出了连部,就往排里走。

连部到三排距离并不长,这一路走的发慌。劭群并不敢进,只好硬着头皮硬闯。

什么事情都没有,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劭群换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装具,就参加操课去了。

那件撕掉了三个扣子的99式衬衣,一个月以后,洗的干干净净,叠的整整齐齐,放在他的枕头包下,三个扣子也给补上了。这一次他终于知道了,之前是谁在一直默默地帮他,张星海,私下里总是管他叫新兵的新兵。十年之后,两人再次相遇,劭群一口干掉了一杯,为昨天,敬苍茫。

连队集体活动,大家开始管劭群叫三排长。

从王排到排长,从排长到三排长,一步一个脚印。

我们慢慢的学会了坚强,

只是经历了太多的风霜。

那跌倒的痛和爬起的伤,

还有坚定的目光。

我们已经是满脸的沧桑,

岁月抚平了往日的忧伤。

曾经年少轻狂,

已成为过往,

一杯薄酒敬苍茫。

人生如梦啊旅途漫长,

忙忙碌碌它匆匆忙忙。

天南地北的拼命去闯,

最后找不到家的方向。

这个世界,

我来过一场。

慌慌张张为碎银几两。

刚刚学会了不再逞强,

却已发现我两鬓成霜。

我们慢慢的学会了坚强,

只是经历了太多的风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