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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女尊之山河连理 > 第33章 她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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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在水一路无言,始终沉浸在杂乱无章的思绪里。

他可以肯定,今日这一出是肖语常的手笔。但为的是什么?凤印吗?君后的权利?

父君并非这种不问缘由就将人定罪之人,他甚至连解释的机会都没给自己。他是否知道肖语常的目的?若是知道,为什么还要把凤印交到肖语常手上?莫非肖语常的目的不是凤印?

太奇怪了,真的太奇怪了。

辛在水觉得脑袋有些隐隐作痛。

肖语常究竟想做什么?他很在意。

凤印……他拿着凤印,要对谁下手?

意儿……

是意儿!

“咳咳!”辛在水心中急切,惹得喉间一呛,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不仅如此,他惊觉眼前一阵眩晕,身子直直向前倒去。

失去意识前,他耳边隐约传来诺米的叫喊。

他很想责怪诺米,叫唤得这么大声,会吵到别人的……

“陛下,哀家方才的话,应是伤到君后的心了罢?”

直到宁心殿只剩下自己和林藏烟二人,周易安才展现出愁容。

林藏烟捏了捏鼻梁,周身阴郁。

“父君,夜深了,您先回去罢。”她声音低沉,染着疲意。

周易安无奈叹气。他从旁取出一个长条锦盒,递给林藏烟:“君后是个好孩子,只有他这般懂事,还给哀家准备了回礼。”

“陛下要注意身体。”留下这句话和长条锦盒,周易安便起身离开了。

“伤心?”林藏烟喃喃自语。他会么?应该会吧,毕竟连解释都没有,就被人潦草落下责罚。

他当时的表情是怎样的?委屈么?

林藏烟就是怕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所以才故意没看他。

没办法,只能这么做。

威敏太后是害死先皇林诗吟的凶手,周易安极其怨恨他。

周易安怨恨他到什么程度?

林诗吟死后,林藏烟掌权,周易安请求她将威敏太后凌迟而死,她答应了。

因为她也恨。她比周易安还恨!

她恨到直接将威敏太后的尸骨挫骨扬灰,然后命人倾洒在城外乱葬岗。

她恨到下令焚烧威敏太后所用的全部随身物品,大到桌椅床褥,小到金银首饰,一件不留。

她曾下过一道敕令,如果有人持着威敏太后所用的任何一样东西出现在自己面前,也该和他一样受凌迟而死。

林藏烟捂着脸,忍不住嘲笑自己:“年少无知,白痴得很,一国之君居然下这种无聊的敕令。”

若没有这道冲动颁下的敕令,也不会被肖语常在宴席上反复抓着提醒。

“君后作为六宫之首,如今也已掌管后宫三年,又怎会不知威敏太后是宫中禁忌?竟敢公然佩戴前朝太后所属之物出席家宴,说是胆大包天也不为过。”肖语常明面上是在陈述实情,实际就是在煽风点火。

云朝意看不惯他这副虚妄的嘴脸,况且云且眠不在他身边,他气不过直接站起来反驳道:“你别信口雌黄!哥哥若是知道那簪子是威敏太后之物,定然不会佩戴的!”

“意儿!”云且眠着实为他捏了一把汗,陛下和太后面前,怎可这般无理。

肖语常不屑地看了云朝意一眼:“君后此举,虽说可能是无意为之,但到底是铸成大错。先有陛下敕令在前,再怎么样也是需要施以惩戒的,若不然,天子之威,岂不冒犯?”

“可是……”云朝意几乎是憋红了脸。

“肖贵君说的有理。”太后出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争吵,“无论如何,君后到底还是犯了错,稍施惩戒是有必要的。”

连太后都这么说,云朝意岂敢继续造次,只能悻悻坐下。

不过周易安并非不分皂白之人,一开始他看见那白玉簪没忍住冲动,平白呵斥了辛在水。但他毕竟也是曾经的君后,经历过后宫之中许多勾心斗角。冷静下来,这其中有什么伎俩,他难道还看不明白?

“陛下以为如何?”

“那便罚君后禁足两月,将后宫之事暂交由肖贵君处理。”林藏烟几乎是没有任何感情地说出了这句话。

宁心殿内灯烛不知何时熄了一盏,林藏烟半边脸暗了下来,更显阴鸷。

“肖语常,你这次盯上的又是什么?君后之位么?”她喃喃着,使劲抓紧了手中把玩的玉佩。

余光一瞥,瞥见方才周易安留下的长条锦盒。

她伸手,掀启盒盖,入目是一画卷。这画布,看着有些熟悉,好像和之前肖语常手上的那卷是同种材质。

展开,出现的并不是画,而是一首祝福诗。想必是送礼之人亲手题的字,一笔一捺,含蓄隽永,林藏烟甚至能透过这些字想象到落笔之人行云流水的姿态。

那卷画,约莫也是出自他手。

不论书画,皆是纸落云烟。不愧是阿续。

她终于舒展眉头,嫣然一笑。

已是四更天,净安殿内依旧燃着烛火。

榻上之人双眸紧闭,细眉皱成一团,额上布着一层细密汗珠。

他拽着胸前薄被,神色痛苦难耐,应是被梦魇所困。

辛在水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旋涡,周围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光点,他在其中晕头转向,伸手只能抓住一掌虚空,好像随时都能往下坠。

有人吗?有没有人啊?他明明在呐喊,可为什么没有任何声音?

这里好黑,他好怕……

“阿续、阿续……”

是谁在叫他?

“阿续,别怕,我在呢……”

是谁握住了他的手?好温暖。

看见辛在水急促的呼吸逐渐平稳,林藏烟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方才她在宁心殿黯然神伤,嫦余却神色急切地进来同她说:“陛下,君后在回去的路上突然晕倒了。”

林藏烟的心当即就揪了起来,忙往净安殿的方向赶。

“这身子骨怎么脆成这样?走在路上都能晕倒。”林藏烟兀自喃喃,语气中泛着嫌弃,可皱起的眉头却丝毫没有松懈过。

她想起身为辛在水换下额上降温的巾帕,奈何手一直被辛在水紧紧抓着。

无奈,她只得唤来诺米帮忙。

她问诺米:“君后这月发热过了么?”

“没,这是今月第一次。”

得到回答,林藏烟点头,而后又问:“萱靥草还有吧?”

诺米动作一顿:“回陛下,还有三四株,应该能挨过这次高热的。”

用得这么快?看来还得叫人多采买一些萱靥草才好。

林藏烟想着,手上突然传来动静。

是辛在水的手指在动。

林藏烟视线上移,看着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醒了?”林藏烟没将手松开,反而收紧了几分。

“陛下?”辛在水仍在高热,脑袋晕乎乎的,他一瞬间认为自己出现了幻觉,“陛下又来看臣侍了?”

林藏烟觉得好笑:“估计你又不愿朕待在这儿了罢?”

“陛下,您心里到底有何打算,告诉臣侍罢。”辛在水有气无力地说着。

林藏烟面色一僵,好半天没有说话。

“您知道的吧,其中的阴谋。”辛在水肯定地说。

他花了一些时间向林藏烟解释白玉簪的来路。之所以不在宴会上说,是不想让太后在其中有所牵扯,毕竟是他送的赠礼被调包。

“肖贵君得到凤印,意儿很可能会有危险。”辛在水几乎是一脸恳切地望向林藏烟。

“肖语常得不到凤印,你就会有危险!”林藏烟没忍住朝他低吼一声。

她宁愿让别人处在危险之中,她的阿续也不能出任何差错。

辛在水被他一句话震得发愣。

林藏烟乏力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此事你莫要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