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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帘,是无尽的黑暗。

余南卿心口一窒,一股气血顿时上涌,欲从咽喉喷涌而出,也就在这时,他察觉到有人正握着他的手腕。

“苏……挽烟?”几乎没有犹豫,他惊慌的反握住那只小手,干涩的嗓音像是被刀子剌过的一样。

没听到回应,余南卿更加慌了,握着苏挽烟的手正在颤抖:“苏挽烟……?”

他看不见……

他什么都看不见!

“啊?”苏挽烟被惊醒,身子一动,突然惨叫:“啊啊啊!救命救命救命!”

余南卿心脏瞬间提起,明明还虚弱无比,可握着她小手的力道却越来越重,他压着已经到了咽喉的气血满是惊忧:“苏挽烟?你……你怎么了?”

“啊啊啊!你手……手放开!快点!我麻了!我手麻了!”

不仅手麻了,脚也麻了,身子也麻了,脖子!脖子好疼,脖子落枕了!!!

“……”余南卿噎住。

方才还一阵心慌,被苏挽烟这么一闹,那份惊慌莫名就去了三分。

他轻喘着气,不得已将她的手松开。

颤抖着双唇:“苏挽烟……我……看不见了。”

他瞎了……

余南卿这一刻心如死灰,自瘫痪以来他从未怨过什么,可现在……

“废话。”苏挽烟麻得龇牙咧嘴:“现在是晚上,谁看得见?我也看不见!”

苏挽烟瞅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叫道。

“……”听到苏挽烟的话,余南卿心里又燃了希望,轻颤着双手紧张的攥成了拳头。

“娘娘!怎么了娘娘?可是出事了?”王章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想要冲进来,但身为男子又不方便。

“快进来把蜡烛点上。”

王章得了令,才急急忙忙端着烛火进房,将房里的蜡烛一一点亮。

余南卿睁着眼睛,在接触到那抹光亮后,气息就像停止了一般,像是紧张过后忘了该如何反应。

他……没瞎。

他看见了。

余南卿缓缓舒了口气,毫无血色的面容渐渐冷静了下来。

只是他冷静了,苏挽烟却冷静不了,她浑身僵硬的靠在床沿边上,脖子传来的疼痛让她拧紧眉头,缓了好久都没缓过来,她吃痛的垂着头咬牙呢喃:“要老命了~真的要老命了~”

偏偏……余南卿的胸口还扎着针。

扎一天了。

苏挽烟想伸手去拔针,但动一下就浑身像被蚂蚁嚼一样:“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

维持着同一个睡姿一整天,不麻才怪。

脖子……她的脖子要废了!

余南卿轻拧着眉,惨白的双唇微颤,此刻他有无数的话想对苏挽烟说说,可一眼睁就见到苏挽烟这么闹腾,这一刻,他又觉得他的那些话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苏挽烟头上的金钗珠饰还没有卸下,身上还是昨晚进宫的那身宫装,连洗漱都来不及,她定是累极。

他微微伸手,想要抚上苏挽烟的头。

眼见那被拉得老长的影子马上就要盖在她头上,苏挽烟立即喝止:“不许动我!”

苏挽烟僵着脖子抬头,眼神幽怨:“你觉得我还不够难受是不是?”

“我……”余南卿只能默默把手放下。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虚弱,光是一个抬手的动作,就已经喘不上气。

缓了好一会儿,苏挽烟才动了动手,把他胸口的几根银针拔了出来。

余南卿只觉刚压下去的气血又涌了上来,但不过片刻,浑身就像通了一样,轻飘飘的有些舒畅。

苏挽烟摸了摸他的脉,气血还是有点散,呈流逝之感,她又拿出几根长针,换了穴位稳住他的心脉。

余南卿这伤势,放任不管肯定是不行的。

“娘娘,王爷他……怎么样了?”一旁的王章被刚才的阵仗吓得不敢喘气,紧张兮兮的看着。

余南卿瞳孔骤然一缩,猛地撑起身子:“你为何……咳咳咳咳……”

话还没说出口就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苏挽烟被吓了一跳:“你干嘛!快躺下!真不要命啦你!?”

天杀啊!她好不容易把他的心气稳住,余南卿想干什么!

这么一吓,僵着的脖子更疼了,但这会儿她也顾不上,急忙把余南卿按了下去,把他的头偏到一侧,免得他一口血吐出来把自己淹死!

“咳咳咳……咳咳咳……”

苏挽烟急忙倒了一颗保心丸塞他嘴里:“咽!”

余南卿忍着上涌的气血,抿紧双唇把药咽了下去。

王章吓得都已经跪下了:“王爷别着急,一切都是王妃娘娘的安排,属下会慢慢给您解释的,您别着急……别着急……”

苍天啊!

这样真的会吓死人的!

“……究竟发生了什么?”

余南卿气息很重,着急的想要知道一切。

“我来给你解释,但现在你先别激动。”苏挽烟火气噌噌的往头顶冒,对王章吩咐:“你先出去。”

“诶!”王章也不敢犹豫,急急忙忙退了下去,不敢多留一秒。

余南卿死死的看着王章离开的方向,他回过神,正想问什么,突然“啪”的一声轻响。

余南卿愣住。

苏挽烟一巴掌黏在了他苍白的脸上。

“你……”余南卿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知足吧余南卿!”苏挽烟有些生气:“要不是怕你嘎掉,我本来是想扇你一巴掌的!你有没有搞错,你自己身体怎么样你不知道吗?你没感觉吗?既然王章能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有缘由的,你至于这么激动吗?”

“遭一次刺杀脑子都傻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我救你救了整整一夜,现在又在这里守了你一整天,你不念我功劳也念我苦劳好不好,我的命也是命好吗?”

要不是现在他还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苏挽烟绝对要开骂,现在还那么温声细语,全拜他这一身伤病所赐!

“……”余南卿愣愣的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看着苏挽烟染了怒气的眸子,半晌,才抿唇吐出两个字:“抱歉……”

声音轻沉虚弱。

见他这样,苏挽烟就是想气也气不起来。

叹了口气:“算了,念你是病号的份上,你曾经也是征战四方的战神,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这点小事就别一惊一乍的,你这身伤想要养好不容易,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