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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客栈,是明州南部一座极为普通的客栈。

根据唐远楼的消息,陆小凤就在青云客栈内,上官丹凤也正带着人在青云客栈追踪陆小凤。

因为周淮安在迎宾酒楼休养,所以唐远楼不能离开,此次温晴空是带着江阿生一同前往。

明州南部风景秀丽,阳光温和,适宜的温度,配合上南方女子似水一样的温柔,对比起明州北方的粗犷凶悍,这里的确是男人,尤其是浪子最喜欢待的地方。

温晴空与江阿生步入青云客栈,让掌柜的开了两间相邻的上房,要了一桌酒菜。

温晴空落座后,目光四面一扫,便已定格在临床一张桌子上。

四条眉毛陆小凤。

确实极为好认。

他的一双胡子修剪的极为整齐美观,大概整个大夏也没有男人会在自己的胡子上下这么大的功夫。

温晴空收回目光,陆小凤武功高深,目光停留时间一长,极容易被他发现。

用过饭菜,温晴空与江阿生回房,走到楼梯口,意外撞上陆小凤。

温晴空后退了一步,示意陆小凤先请,陆小凤道了声谢,迈步上楼。

来到二楼,三人的房间竟然相邻。

陆小凤在走廊尽头,温晴空、江阿生就在他的隔壁。

温晴空稍稍沉吟,陆小凤既然还没有走,说明上官丹凤还没有来找他。

自己来的时间恰好。

晚上,温晴空与江阿生在一起用饭,说起明州城的一些琐事。

蓦的,隔壁陆小凤的房间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温晴空与江阿生相视一眼,知道该是上官丹凤来了。

隔壁,陆小凤的房间内,他似是早知道有人来,一身衣服与白日毫无分别,躺在床榻上,悠然自得。

“你们难道不知道敲门吗?”

“我隔壁可是住着人,你们这样大的动静吵得人家都睡不着觉。”

“就不怕人家找你们的麻烦?”

“陆小凤!”

“少废话!”

说话的人声音沙哑粗犷,紫红的脸,满脸大胡子,双手各持一幅银光闪闪的钩子。

在他身旁的人左耳缺了半边,脸上一条刀疤从左耳角直划到右嘴角,铁青的一张脸更显狰狞可怖,此人手持一支判官笔。

面对凶恶的二人,陆小凤呵呵一笑:“青衣楼的人都这样没有礼貌吗?你们刚刚杀了拳道双龙,如今便急不可耐的来逼迫我陆小凤了吗?”

“嘿嘿,陆小凤,你既然知道拳道双龙都已经死在我们手上,就更应该知道你陆小凤也逃不过去。”

手持判官笔的男人阴森森的冷笑,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惊惧的寒气。

陆小凤不置可否:“是吗?只是想要来找我陆小凤的人怕是不止你们一方。”

陆小凤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阵悠扬乐声,同时一股清新且极具吸引力的香气飘入房间中,非但如此,诡异的是房间内亦是有着一朵朵红色玫瑰花瓣飘落。

接着一道人影忽然从窗户那里跳跃进来。

此人长得又矮又小,黑黑瘦瘦的脸,留着满脸火焰般的大胡子,标志性的长相已经揭露他的身份,正是明州有名的江湖人:千里独行独孤方。

之后,又有二人从房门走入,左边那人斯文、秀气,白白净净的脸上带着微笑,像是一个文弱书生,但任何人若是将他当成文弱书生,那必死无疑,他是明州有名的断肠剑客——萧秋雨。

右边那人的长相说起来就让人感觉恐怖了。

此人半边脸都被人削掉,伤口干瘪收缩,把他的鼻子和眼睛都歪歪斜斜的扯了出来。

同时,他的左手右手都被斩断,左腕装着比人头还大的铁球,右腕上装着寒光闪闪的铁钩,发出刀刻铁锈一般轻涩的笑声。

偏偏他的绰号叫作玉面郎君,本名叫柳余恨。

在柳余恨、萧秋雨、独孤方三人进来后,先前气焰嚣张的青衣楼二人反倒不吭声了。

柳余恨冷眼盯着那满脸大胡子和左耳缺了半边的二人。

“青衣楼的勾魂手和铁面判官。”

“听闻青衣楼围杀拳道双龙的时候,你们二人一直在外围掠阵,不敢上前,怎么今日倒是有胆量来直面陆小凤了?”

他说完之后,发出那标志性刀刻铁锈般的诡异笑声,笑声中充斥着嘲讽之意。

铁面判官的脸色本就是铁青色的,如今被柳余恨这般嘲讽,脸色愈发铁青了。

勾魂手紫红的脸也红的近乎要滴出血来。

“柳余恨,你就不怕我们青衣楼吗?”

铁面判官阴狠狠的盯着柳余恨,眼角不住跳动。

柳余恨哂笑:“好啊,你来试试看,明州江湖的势力多了去了,青龙会,黑石,哪一个不是神秘可怕,你青衣楼号称一百零八楼,又能如何?”

“再者,青衣楼就算真的厉害,和你们这两个怯弱的家伙又有什么关系?”

柳余恨话音中始终冷嘲热讽,彻底激怒铁面判官。

忽然间,铁面判官凌空翻身,手里的黑色判官笔,发出锐利的破空音,扑过去直点柳余恨的天突、迎香两穴道,他用的招式并非什么是什么玄妙的招式,但是出手极为准确,迅疾,显示出他非同一般的武道修为。

然而柳余恨只是笑了笑,在那黑色判官笔即将到达他身前的时候,左腕上比人头还大的铁球唰的在身前扫过。

一击之下,黑色判官笔被击飞出去,插入墙内足足三寸。

跟着右腕铁钩一伸一收,刹那间,铁面判官肚破肠流,惨死当场。

勾魂手看着自己的搭档就这样死在面前,浑身冒汗,紫红色的脸上充斥着畏惧。

柳余恨看了他一眼,勾魂手吓得后退一步,却不防一柄剑已经透体而出,贯穿他的腹部。

出手的正是断肠剑客萧秋雨。

“很好,青衣楼的人都已经死了。”

独孤方微微一笑,这时候他们三人都看向门外,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她踩在柔软的玫瑰花瓣上,纯黑的柔软丝袍,一双眸子清澈的就像春日清晨玫瑰上的露水,她的声音也轻柔的像风,黄昏时吹动远山上池水的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