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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元风做了一点早功,就拿起犁耙来到猪圈。

赵木馨正晾着衣服,看着奇怪,也跟了过来。

“风哥哥,你拿犁耙是要犁地吗?”

“看出来啦?我打算在咱屋子前面那块荒地上在开垦是一片田出来。”说话的功夫,元风已经翻入了猪圈。

“开地?可是,屋子后那片麦田不是咱家的吗?麦子都熟了,看着够吃了。”

赵木馨倒不是嫌弃粮食多,粮食那又嫌多的,她只是担心元风要修炼,又兼顾养猪种田,忙不过来。

“那边种的粮食,接下来新开的田可不是。”

“那是什么?种棉花?”

“不是棉花,是草药。”元风将犁耙套在大牙身上,“我现在会炼丹了,倒是用的草药多,买又不划算,正好会种,就种点。”

“这样啊,要不要馨儿帮忙?”

“那倒不用,种草药那可是体力活,得让九儿来。”

既然知道九儿有修为,那可是远超常人的力气,不利用起来,多少有点浪费。

“你可别太欺负九儿姐姐。”

“晾你的衣服去。”

“哦。”赵木馨刚回头几步,又回来了,“但是,犁地,不该是让牛来吗?”

这犁耙套种猪身上是干什么?

赵木馨看不懂。

“牛棚里的是奶牛。”

“那也比种猪更会犁地啊。”赵木馨百思不得其解。

元风叹了口气:“非要我说使唤不动那奶牛,没能力使唤它,你才甘心是吧?”

他也想用牛犁地啊,可雷娘比驴还倔,想让她动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犁地的重担只能落在大牙身上,谁让他任劳任怨呢。

大牙要是知道元风的心思,非得喊上一句:“骂谁任劳任怨呢?”

“是馨儿多嘴了。”说完,赵木馨便灰溜溜跑出了猪圈。

“走喽!”

元风一拍大牙,大牙便带着犁耙轻盈地跳出猪圈。

大致比划了一下要犁地的大小,元风就在四周竖上了木棍,以木棍为界,作为地的大小。

差不多一亩大小,多了,元风可忙不过来。

大牙的动作相当利索,没有任何拖泥带水,这让元风想好轻松,只需扶着犁耙不倒,根本不用使力。

不出一个时辰,便已经犁了大半。

“呦,小风真有本事,连猪都能驯出来犁地。”田旁,远远走来一戴斗笠的中年农夫。

“是江叔来了呀。”元风一抬头,才发现是小柔的父亲江叔来了,“江叔,怎么有空来我这,难不成又是找小柔。”

“没有的事,小柔现在学乖了,不乱跑了,整天跟着她娘学针织呢。”

“那还能有什么事?还没过年,我这也不杀猪。”

“不为杀猪,村里有重要的事情在祠堂商量,让我来叫你过去。”

这山村的祠堂,并不是同姓同宗,而是十几户凑在一起建的。

毕竟这山村是十几户逃瘟疫的难民凑一起的,算起来聚在一起也不过十几年的光景,要不也不能连名字都没有。

“有多重要?”

“去了你就知道了。”江叔神神秘秘,也不直说。

“不去行不行?我这犁地呢。”

“不行,大家点着名等你呢。”

“还点名要等我?那就是跟我有关呗,行。”元风放下犁耙,拍了拍身上的土,“九儿,剩下的地你帮我犁一下。”

“好勒。”胡九儿走出来拿起犁耙。

“乖乖。”江叔看得目瞪口呆,“这么好看的妮儿,让人家犁地,也就小风做得出来。”

……

来到祠堂门口,院子里多出的几个生面孔,让元风有点好奇。

不过他没有多问,直接走入祠堂。

祠堂里面是一条长供桌,上面摆着各家各户先人灵位,中间的香炉里香塞得满满当当,许多还烧着,看得出刚插上去的。

前面一点,是一张大方桌,周围站满了各户的男人,女人都在门口等着。

元风进了屋,没有说话,先拿过三根香,给自己那便宜父母点上。

他那对便宜父母的灵位也在供桌上,这是他愿意来的原因。

毕竟用了人家孩子的身体,连根香都不给人家烧,太缺德。

也因此,逢清明,元风不仅会去坟墓祭拜二老,该到祠堂点香也一次不差。

点完香,磕完头,元风发现祠堂里的男人都直勾勾看着自己,这让他有点错愕。

“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吗?说呀,都看着我干嘛?”

“咳咳……”姜老头作为村子里年龄最大的老人,终于带头开口,“风小子,听说你有本事?”

“有吧?”

这么突兀的问话,不知道说的什么本事,元风也不敢太骄傲,万一是让他给村里捐钱呢,他的钱不多,也有用,现在可不想捐。

跟上来的江叔接话了:“小风,你就别谦虚了,小柔都跟我说了,那晚上,光凭一把刀,就砍翻了四五头豺狼,是不是?”

“这话是小柔跟你说的?”

“你别怪小柔,是我这个当爹的关心她,逼她说的。”

元风摇了摇头:“她说错了。”

此话一出,祠堂一片哗然。

“我就说小柔说瞎话了。”

“风小子大家还不了解吗?怎么可能打得过五头豺狼。”

“我看啊,就是五头小狼崽子,还有可能。”

“小柔不会说谎!”江叔脸憋得通红,“小风,你倒说说看,错哪了?”

“那晚我拿的剑。”

“……”

“……”

“……”

沉默是现在的祠堂。

“咳……风小子,是刀是剑,不是那么重要,重要是你有什么那个本事。”

“姜老,你要这么问的话,我还真有。”

“哦!”

一众男人惊喜地让开一小片空间。

元风看了看两旁:“什么意思?”

“展示啊,不能光说吧。”

“那就献丑了!”

元风拱了拱手,提气运劲。

“呵!”

只听“嘭”的一声,方桌应声倒塌,四分五裂。

“哎呦,厚实木的桌子呦!”

姜老头看着地上的废墟,双手颤抖,直呼可惜。

看着大家纷纷露出可惜的眼神,元风也有点不好意思:“这可不能怪我啊,是大家要我展示的,这桌子要赔大家都有份。”

“不能怪,不能怪。”前一秒还在惋惜,下一秒姜老头就热情地握住元风的手,“你有着本事,什么都好说。”

“还是说正事吧。”元风抽出手,被老男人握着,多少有点别扭。

“对,说正事,到偏房坐下慢慢聊。”

坐就坐,反正元风也站累了。

偏房的空间不是很大,椅子也不多,只让个户的户主坐下,剩下的都跟女人挤外头去了。

“咳咳。”姜老头清了清嗓子,“我就直说了,村里来了一帮躲战乱的可怜人。”

元风下意识往院子那边看了看,说的就是那些人吧。

姜老头继续不急不缓说道:“咱村子的来历,大家比谁都清楚,都是些可怜人聚在一起抱团取暖,这有了新的可怜人来了,没有拒绝的道理。”

“这人多了,村子还没个名字也不合适,正好大家都在,就给取个名字吧。”

一个村有了名字,才意味着有传承,此刻偏房里的每个人,包括房外,都神情严肃。

“我想到一个!”元风第一个举手,“咱村在山沟里,就叫山沟村吧!”

元风稳定发挥,饶是如此,房子外还有部分人点头。

姜老头略显尴尬地拿出条红纸,上面写着苍劲有力的“秀枫”两个字:“风小子,要不也看看我取的名字?”

红纸一出,周围户主纷纷点头。

这姜老头有话语权,可不仅仅因为他年纪大,更是因为有学识,字写得好看。

元风肯定没狂妄到认为自己的“山沟”比人家“秀枫”好。

“姜老这么好的名字写好了也不早拿出来,让我丢脸是不是?”

一句自我调侃的玩笑话,气氛突然好了起来,欢笑满堂。

“风小子抬举,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