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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影心跳快了半拍,心头小鹿乱撞,她怎么从萧逸舟的眼神里看出几分不太一样的感情?

应当只是她会错意了吧,宁王没道理对她这样。

对,若是她没记错,宁王这双眼睛好像看谁都深情。

完成一番自我安慰后,白清影朱唇上扬,也朝萧逸舟莞尔一笑。

一旁的萧鸿雁盯着两人看,连看路都忘了,一不小心就撞到了前面的人身上。

“抱歉!”

待说完后,萧鸿雁抬起头,对上前方人的面容,羞得脸颊绯红。

郁九低声道:“公主还是看些路,小心伤到。”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萧鸿雁咧开的嘴角就放不下来了。

不禁又想,若是郁九待她也能跟二哥待嫂嫂一样,那该有多好?

“多亏了你。”萧鸿雁有些羞赧。

“保护公主是属下的职责所在。”

郁九的声音很低,也就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

萧鸿雁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冷了下来,人也清醒不少。

郁九待她只有主仆的情意,她不该陷进去。

萧鸿雁随即便冷了脸,跟郁九拉开一段距离,走到白清影的身边,牵着她走。

白清影从萧鸿雁的脸色看出她受了委屈,便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塞给她一颗草莓味的糖果。

萧鸿雁将草莓糖塞进口中,此时心情不好,连吃糖都不觉得甜了。

一委屈,晶莹的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白清影低声安慰道:“别难过,他不行就再找更好的。”

“找不到我就赖着你和我二哥一辈子!”

“好啊,若是遇不到好男人,我巴不得你一直待在我和你二哥身边呢。”

娇养长大的小公主,白清影才不舍得让她受苦。

被白清影一路安慰,萧鸿雁没多久心情便平复了,只是再看到郁九还是会心情沉重。

萧逸舟便暂且将郁九安排在队伍后,让他尽可能的避开。

可瞧不见,萧鸿雁又开始想念,心情很是复杂。

又到午时,队伍停下休息,分发食物。

白清影见萧鸿雁心情不佳,吃过午食,就带上她去教赫玉圭大周话。

赫玉圭身上的伤已好的七七八八,除了还有些深的伤口没长好,总体没太大的问题,精神头也基本恢复,与寻常人无异。

看到白清影过来,赫玉圭跳下驴车,激动到离得老远就朝她又喊又比划。

萧鸿雁见赫玉圭的模样,当即就把郁九抛到脑后。

这人看到她嫂嫂这般兴奋,怕不是当真想要将她嫂嫂给勾走?

先前萧鸿雁也跟着白清影见过赫玉圭几次,唯独这次觉得赫玉圭更惹人烦。

怕自家嫂嫂被拐走,萧鸿雁就一直杵在二人中间,虽然听不懂北舀话,却很警惕地盯着赫玉圭。

午休的时间不长,白清影见效果不错,至少让萧鸿雁真的暂时忘记郁九,看情况差不多便离开。

“师父——”赫玉圭用大周话喊了句师父后,就继续用北舀话叽里呱啦的喊话。

萧鸿雁皱了皱眉头,挽着白清影的胳膊一边往回走一边问:“他在喊什么?”

“没什么,让我多去教他,他想学好咱们大周话。”

萧鸿雁撇了撇嘴,满脸嫌弃道:“他把大周话说成那副模样,就算学会旁人也听不懂,不如早些放弃。”

白清影感受到萧鸿雁对赫玉圭的敌意满满,也没多说什么。

小公主有其他上心的事,也总好过一直想着郁九不放。

想到郁九,白清影其实觉得挺可惜的。

此事不能只怪郁九,他身为护卫,将自己的身份放得低,断然不敢肖想萧鸿雁。

两人之间的鸿沟不仅仅是身份地位,更多的是认知,是郁九觉得他们身份悬殊的认知。

也就萧鸿雁如今还小,可以再等等看,不然两人就真的这般错过了。

下晌赶路的时候,白清影又找机会跟萧逸舟聊了萧鸿雁的事。

萧逸舟的意思是不着急,如今他们还在流放路上,将来的事未可知,甚至就算赶到流放地,也未必就会安全。

所以感情的事都要再放放,不用急于一时。

白清影担忧的是萧鸿雁陷进去,而郁九再对她无意。

这种可能萧逸舟也想过,但如今的他也明白感情的事有时候理智难以控制,若是萧鸿雁当真无法自拔,那他就只能用主子的身份让郁九跟她成婚。

白清影觉得这样的结果虽然不算最好,但也还行,而且小公主那么可爱,真成了婚,或许郁九就不会以护卫的身份自持了。

当然,最好的结果还是两人在成婚前培养出深厚的感情。

不过她也知道这不容易,这个时代大部分人都是盲婚哑嫁,成婚前连对方的面都不一定见过,萧鸿雁和郁九好歹还认识。

夕阳西沉,流放队伍赶到一处驿站。

驿站不大,周围偏僻没有人烟,里面只有几间低矮的屋舍。

萧二吩咐手下去叩门,很快大门被拉开一道缝,一位高挑瘦削的少年探着头打量外面的人。

少年问:“你们找谁?”

萧二拿出怀里的文书,“我等是官差,奉命流放人犯,要在此地暂住一晚。”

少年眼珠子转了转,“你们等等。”

说着,便把大门又砰的一下合上。

萧二眉头轻皱,朝身后的萧逸舟看了一眼。

他们沿途也不是没有遇到过驿站,可像这间驿站一样,大门紧闭的,倒是第一次见。

且方才的少年看着并不像是在驿站做事的小吏。

这样规模的驿站所存储的粮草恐怕也不会多,能给流放队伍的补给有限,因此众人也没抱太大的希望,只要能有个留宿的地方就行,不然外面夜间温度低,睡在外面并不舒服。

约莫一刻钟后,大门才重新被拉开一道缝,这次露头的是个头发稀疏、满脸皱纹的男人。

男人扫了眼站在外面的人,嘴唇撇了撇,“我们这驿站穷得很,没有粮草补给你们。”

萧二态度还算和善道:“留宿一晚便可。”

“留宿?”男人眼珠子转了转,露出贪婪的目光,伸出两根手指,“每人两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