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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既然答应了顾氏来瞧瞧那书画女先生,怎么着也要来母亲的沁馨苑走个过场。

一进书房门,就瞧见庶女任沁莲拿着幅画挨着顾氏。“母亲,您瞧瞧我这牡丹,画得怎么样?得到卫先生指点后我觉得好了一些。”

顾氏颇具欣慰的点点头直夸赞:“不错,不错。着色用墨都很精准。”

这一幕一下子刺痛了任紫秋的心。让她想起前世的自己,卞姨娘被抬为正室,明明是陈家二房唯一嫡女的自己沦为嫡次女。

在一次次痛闹无果后,她隐忍了下来。就如如今的任沁莲这般,小心翼翼的讨好卞氏,以此蛰伏,只求能嫁得高门。

可笑如她啊,最终换来的却是那样的结局。什么母女情深,什么像待亲儿般待你,编织的谎言美如画,而前世的她居然傻傻的信了。

“秋儿来啦,快来拜见卫先生。“顾氏一抬头就瞧见书房门口发愣的任紫秋,放下任沁莲的画,直往她这儿来。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任沁莲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眼里的失落掩都掩藏不住。怯生生的叫了一声:“长姐。”

顾氏拉着任紫秋给女先生行礼。书房内另一处书桌前正在书写的卫先生停了下来,“不必多礼,今日习字。按你们最喜欢的字体,先写一张孝经我看看底子。”

任紫秋瞧了一眼这位女先生,面骨消瘦,约莫三十多岁,神情自若的任她瞧着。

她仿佛没听到先生的要求,只绕过书桌看了看先生的字,“先生习的是梅花篆字,而我常习正楷,看来从先生这所获不会很多。”

卫先生忍不住蹙眉瞧她,“早听闻任小姐大名,果然张狂。”

顾氏见二人要争吵起来,连忙走过来拉住任紫秋,“卫先生说笑了,我儿只是性子直了些。”

“是啊,妹妹是在西凉长大,听说那边的人性情豪爽,为人耿直。妹妹就是直率了些,还请卫先生海涵。”坐在角落一直未出声的惠氏起身说笑着。

任紫秋这才发现角落里还坐着一位丰腴妇人,正放下手中的针线朝她走来,只是看着好生面熟。

“你大嫂知道今儿个你过来,特地坐在这陪着。想跟你多亲近亲近,说说话。”

大嫂?她那位亲兄长的妻?难怪原身几乎没有她的记忆片段,跟她兄长关系如此,跟眼前这位大嫂的关系想必也好不到哪去。

“妹妹,你瞧瞧我给你绣了个香囊,可喜欢?”惠氏拿起快绣好的香囊过来给任紫秋瞧。

任紫秋瞧见香囊上绣了一只淡粉色的兔子,“是兔子啊!”看着眼前的半成品,想起前世她也曾绣过一个有兔子图案的香囊。

“很可爱,多谢大嫂。”任紫秋客套的回了一句。

“谢什么?往后妹妹多去庆华苑和我说说话,你大哥那人平日不是读书就是出门会友去了,我可希望妹妹常去呢!”惠氏亲切的拉着任紫秋的手,热情的反倒让她有些无措。

她身子僵硬了一瞬,“好,有空就去。”别人对她冷言冷语倒是不怕,就怕这热情似火的,让她浑身不自在。

大嫂惠氏拉着任紫秋坐在刚刚顾氏的位置上,摊开一张白纸,“妹妹习正楷,嫂子我也习正楷呢。写几个字我瞧瞧,看咱俩谁写的好,让先生评比怎么样?”

“若是妹妹赢了,我这也没啥好东西,就是一对红玺玉镯还算拿得出手,就送给妹妹了。若是我赢了,刚妹妹答应常去庆华苑陪我说话就得算话,可不兴敷衍你嫂子我啊!”

惠氏着实热情,一脸和气笑意盈盈的盯着任紫秋。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让装作清冷孤傲的任紫秋犯难了。

一屋子的女人盯着她瞧,顾氏这位亲娘柔弱胆小,那位亲大哥脾气执拗对她有偏见。而眼前这位大嫂,只能说是个会来事的。

“写几个字有什么难的?大嫂的玉镯子还是自个留着,至于我应了的,有空自会多去您那走动。”

任紫秋说完也不看众人脸色,遂写了起来,顾氏和庶女任沁莲好奇的靠过来看她写了什么。

结果等任紫秋写完,所有人的面色都不好看了。纸上只几个大字:哀莫过于心死,悲莫过于无声!

惠氏接过毛笔,在砚台里润了润笔,在重新摊开的白色宣纸上写下这几个字:莫道红尘悲与苦,吾心依旧画鸿鹄!

“好,好字!少夫人这字我判赢了。”卫先生不知何时也过来看她们写字。

任紫秋会心一笑,“大嫂的字确实比我写的好,我自愧不如!”

“既如此,明日交来大字五十张吧,不写别的就写这句:莫道红尘悲与苦,吾心依旧画鸿鹄!今日授课就到这,将军夫人若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告退了。”卫先生对任紫秋并无太多敌意,或许是见过太多脾性各异的学生了吧。

“那今日多谢先生了,新月帮我送送先生。”顾氏眼睛扫过任沁莲,任沁莲连忙对卫先生行礼,“多谢先生教诲,学生受益颇多!”

卫先生摆摆手,便告退了。

等女先生出去,顾氏拉着任紫秋的手好一通夸赞,“知道我儿才学不凡,没成想正楷也习得如此好。刚先生虽判了你大嫂赢,但我觉得你跟你大嫂写的同样好。”

顾氏拿一箩筐的好话捧着她,任紫秋心里无奈:不就是想她乖乖的来书房跟着先生习字么。

前世她掩藏锋芒的偷摸着学,如今请了先生来求着她学。真是天道好轮回啊!只可惜如今的她,再也不会费这些心思了,此生只愿前世关心爱护她的人平安健康,她已无其他心愿。

“娘,我既然答应了你来书房跟着先生学就不会食言,不过。”任紫秋眼睛瞥了一眼一旁还在认真习字的任沁莲。

“不过什么?”顾氏对这个从小没养在身边的女儿是既愧疚又害怕,既想亲近又不知该怎么办。这才拉来了儿媳妇惠氏。

“不过大嫂这几日也得来,先生给我布置了课业,光我一个人写我可不干。”任紫秋瞧见一直低着头的任沁莲头抬了一下又低了下去。

“母亲,我索性也无事,正好沾妹妹的光,跟着卫先生好好习一习字。”惠氏倒是很快应了。

“我也陪姐姐一起练习,可以吗?”任沁莲此时站起身来,畏缩的盯着顾氏。

“那成,明儿个还这个时辰来,大家都来。”顾氏心里高兴,这个女儿头回这般的配合她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