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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闹得有些晚,午后又补了个午觉,云落才吩咐道:“去瑶华宫。”

泉流不解,“主子可是有东西落在那儿了?奴婢走一趟便是。”

云落摇头,半晌敛眸道:“……总归要见面的,与其在旁人面前闹笑话,不如先私底下将话说开。”

摇翠给泉流使了个眼色,上前道:“奴婢给主儿梳妆。”

——瑶华宫——

叶嫔听到云落正在宫门外求见时,只闻一阵“噼啪”瓷器落地声,桌案上的茶水点心尽数被她扫到了地上。

“她……”

叶嫔气得指尖都在颤抖,然而嘴才张开,就被深红握住她的手打断,“主子,不要再惹陛下生气了。”

这个道理叶嫔如何不懂,但她一想到自己竟被自己带入宫中的奴婢踩到头上动土,心中的不甘就怎么也压不下。

但现在的处境不仅是深红劝她,就连一向与她站在同一阵营的浅碧都不由忧心忡忡的劝说。

“主子,”浅碧半蹲在叶嫔身前,“您不要忘了当初让她入宫是为了什么,不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叶嫔闭了闭眼,嗓音艰涩,“我那般待她,她还能一心为我?”

深红与浅碧对视一眼,心中俱是一片苦涩。

那晚叶嫔发怒,她俩就觉不妥,可惜没能拦住。

这倒也罢了,偏偏云落发热,又叫陛下知道,不仅将人抱回泽宸殿住了几日,还气得给自家主子降了位份。

若是云落昨日回的是瑶华宫,若是云落没从泽宸殿带人出来……哪怕云落暂时得了皇帝的恩宠,但也需要国公府在背后支持,她不得不继续在这步步为营的深宫里奉叶嫔为主。

可世事哪有这么多的若是。

现在云落远远的住在跃金殿,又有陛下挑选的宫人伺候,已经有了摆脱叶嫔的资本。

“主子,叶常在出身悲苦,幸得老太君将其买下,这才留得命在,想来她是不会忘记这份恩情的,否则今日也不会主动来咱们瑶华宫。”

深红顿了顿,又道:“听说老太君院中还有一个唤作欲雪的,是与叶常在同时进府,二人感情深厚。”

叶嫔的眸光动了动,仍觉不妥,“她的家人呢?”

非亲非故的伙伴,怎及一脉相承的家人。

深红明白叶嫔的意思,可惜只能在她的目光中摇头,“奴婢只知叶常在是从豫州一路逃亡来的京城,这些年她家中从未有人来联系,她也未曾寄过书信回家,许是早就忘却了家在何处。”

叶嫔叹气,“也只能这样了。”

深红闻言不由露出一点浅淡的笑意,“主子能想明白就好。”

“明年开春,又要选秀充盈后宫,陛下的嫔妃只会越来越多,叶常在再如何,是与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深红想说的是,皇帝的女人越来越多,乱花渐欲迷人眼,哪里嫉恨的过来呢,尽早放平心态才是上上之举。

但她终是不敢说的太明显,生怕叶嫔又恼羞成怒。

“我知道。”叶嫔下意识皱眉,又强行舒展开来,“我会好好同她说话的。”

深红给浅碧使了个眼色,叫她去安置云落,又与叶嫔低语了一番待会见云落时该说的话,这才出门见客。

云落一听到叶嫔从里头出来的动静,连忙起身行礼,“嫔妾给叶嫔请安。”

叶嫔的眸光落在云落身上,不由凝了一瞬。

身着绫罗绸缎的云落,她已不是第一次见,但每一次见都似乎比上次相见时气色更好。

深红紧了紧扶着叶嫔的手。

叶嫔回过神来,嘴角扯出一抹笑来,“坐,你我姐妹,不必如此生疏。”

云落一愣,似乎没反应过来叶嫔口中的“姐妹”二字,但很快也笑了起来,“是,都听姐姐的。”

叶嫔只觉刺耳的厉害,明明前几日还是任她打罚的奴婢,现在却成了能与她平起平坐的嫔妃。

但她张了张嘴,还得面露歉色道:“那日,是我冲动了。”

“我本已想好了将你献给陛下的路子,却不料陛下直接要了你,后又遭人挑拨离间……”

“若是我能改掉这冲动的性子,”叶嫔闭目苦笑,“只怕也不会与陛下走到今天这一步。”

云落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失宠近一年都没能改掉冲动的性子,还是吃的苦头不够多。

“姐姐是天之骄女,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叶嫔虽出生不久就丧母,父亲才过一年就续弦,但偌大的国公府里,叶嫔是最不受拘束的小姐。

不喜人多,就单独请女夫子在她院中教导;怕冷惧热,叶老太君和大夫人就常免掉她的请安……

喜欢的、想要的,只要国公府能做到,基本都会满足她的心愿。

千娇百宠长大的千金小姐,纵使饱读诗书,也是目下无尘、心高气傲的。

眼下能对云落作出这番姿态,不知私底下做了多少的心理准备。

“对了。”叶嫔显然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换言道:“前些日子是你的生辰,按理说生辰礼物该在当天送,但匠人做的慢了些,这两日才到我手里。”

话音刚落,有宫人端着托盘走进,其上是一支金簪。

叶嫔将金簪拿起,走到云落身前,将簪子插进她的发间,“这是凭蘼楼大师傅的手艺。”

云落虽然只瞧见层层叠叠似有好几层花瓣,没瞧得太清,但一听是凭蘼楼大师傅的手艺,光是想想,就知该有多精美。

所以她也能想到,这支金簪哪是特意给她准备的生辰礼,不过是寻个由头,求和的歉礼罢了。

云落当然不会拒绝,她平白受了一巴掌,这是她应得的,不过面上还是要装模作样一番,“这太贵重了……”

说着就要取下来。

叶嫔自然不会让她成功,伸手按住,“不过一支簪子,只怕从陛下赏你的首饰中随便挑一件出来,都比这个贵重。”

云落不说话了。

送完簪子,叶嫔犹觉不够,又抬手唤来一人。

“你来宫中还不到半年,何花好歹与你相识几月,总归是要更熟悉些,”叶嫔抿了一口茶水,“叫她到承风阁继续跟着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