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那个地方就是这里？”沈砚卿忍不住观望四周，除了中间的玻璃房之外，他们走的路两旁也布满了鲜花。
这里花的种类很多，而且是一层一层递进的，在弯曲的小道上，正好可以将每一种花都近距离观看。
“嗯。”江初霁牵起沈砚卿的手，语调温柔而有磁性，“去看看？”
阳光透过江初霁的眼眸，让他的笑意更加明显。
“好。”
沈砚卿淡然一笑，不管过了多久，爱人的笑也永远让他移不开眼。
————
进去之后更是一片巨大的花海，每一种花的位置都像是经过专门研究，一进门就能给人一种视觉上的冲击。
沈砚卿偏头，光影交叠的地方，还能看到几只蝴蝶在飞舞，大抵是从窗户外面进来的的。
但这里的每一处场景都让他从心底里生出来一股熟悉的感觉。
沈砚卿动了动唇，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你......”
“我们在一起的第二个世界。”江初霁沉思片刻，莞尔笑了笑，眼眸清澈见底，“好像是在我四十岁的时候，你也送给了我一片花园。”
【谁有第二个世界花园的那个图！！！发给我！！！我要看！！！（咆哮.jpg）】
【赠送“金银”x1，并留言“有偿！当时有人保存了吗？”】
【我记得当时主播论坛里面有，你们去翻一下，跟这个很像！！！】
【什么很像！明明就是情侣款！！！】
【赠送“小花花”x999，并留言“哈哈哈，楼上会说就多说点，我爱听！qwq”】
......
周围的摆设跟沈砚卿当时送给他的那个花园几乎如出一辙，花围成的形状也几乎一样，只是颜色稍有不同。
“你记得这么清？”沈砚卿有些惊讶，当时那个花园的样貌是在他看到这个花园的时候才想起来的，如果让他硬想，他还真的不一定能完完整整地复原。
“不算是完完全全靠记忆。”江初霁淡淡开口，思绪逐渐飘向远方，“我从很早之前就在梦里面梦见过这片花园。”
刚开始只是以为是一个普通的梦，没有在意。
但后面梦到的次数越来越多，不仅如此，梦里面还有一个很模糊的人影，他看不清那个人的样貌，也听不清那人在说什么。
当时那个人的周围有一层模糊的光影，他想伸手去触碰的时候，梦便醒了......
后来他养成了每天梦醒就把在梦中看到这片花园的场景慢慢描摹出来，每一次看到花园的角落都不同，每一次都能为那幅不完整的画补充些许。
梦中看到的角度不同，那个人的轮廓也变得清晰起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对于那个人真正的模样，还是有些模糊。
渐渐的，这似乎就养成了习惯。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见到沈砚卿的第一眼，便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花园成型之后，他立刻就给了人图纸，并且包下来一块地方，专门把这个花园做下来。
“梦到过？”
沈砚卿还是头一次知道江初霁恢复记忆的方式这么多。
“嗯，梦到过很多次。”江初霁耸耸肩，“这就是为什么我前一个世界为什么那么执着于死这个问题。”
当时刚刚跟沈砚卿谈恋爱，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只是在梦里面不断地重复一些片段。
刚开始确实很正常，从相知，相认，再到相爱......
只是最后到的死亡的时候，好像一切美好都圆满了，又好像什么都破灭了。
也可能因为当时是在修仙世界的缘故，他想不断变强，想拥有不灭的人生，跟自己的道侣在一起......
沈砚卿站在原地，听到江初霁的后半句话的时候，身体微微僵住。
这个问题当时在他们两个刚确认关系的时候问的比较多，不过慢慢的，这个问题就不问了。
他原本以为当时问的那句“死”是因为对小时候经历的阴影，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我......”沈砚卿动了动唇，想开口，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江初霁神色淡然，他敛眸，轻笑一声，“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现在和未来的才最重要。”
“......嗯。”
江初霁拉住沈砚卿的手，带着他走到了整个花坛的中心处。
上方有几个垂落下来的花藤，刚好在他们头顶上方的不远处，不影响行走，阳光的光线透过玻璃窗洒在那些花藤上，像是晕染一样，让它们原本的样貌更加亲和。
江初霁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戒指，半跪在地上，“嫁给我，好吗？”
一切都来的都有些猝不及防，沈砚卿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好......”沈砚卿的声音很轻，像是初春刚刚融化的冰雪。
沈砚卿伸出手，江初霁便把那枚戒指戴在他的手上。
江初霁笑着抬眸，刚好看到站在逆光处，光线让他的身影显得有些模糊，一切仿佛都和梦中的场景融合。
两只蝴蝶似乎也观察到了这边的动静，在他们周身飞了两圈，似乎是在为他们祝贺。
江初霁吻住沈砚卿的唇，刚开始是小心翼翼的试探，到了后面就越来越放肆，似是想将人融入骨血。
【求婚快乐，下一步是不是该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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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送“花藤”x10，并留言“要永远在一起！！！”】
......
甜蜜过后，两人又在花园逛了逛。
差不多下午五点的时候，外面的天色突然变得暗沉起来，风也渐渐变大，沈砚卿和江初霁在玻璃房内都能听到外面的风声。
“要下雨了吗？”沈砚卿坐在秋千上，轻轻摇晃，他的手中是刚才跟江初霁一起编的小戒指。
“看样子确实是，那我们现在回去吧。”江初霁也注意到了外面的天色，他看了一眼时间，“今天玩的确实也差不多了。”
“嗯。”沈砚卿点点头。
外面的气温下降的非常快，暖风转为冷风，沈砚卿抬手，不自觉地将衣服拢了拢。
因为道路的原因，车没有办法开到玻璃窗前，两个人只能快速走过去。
走到快一半的时候，沈砚卿感觉自己的额头上碰到了雨滴，雨滴很快化开，被风吹过后，凉意更加明显。
一滴过后，便是数不清的雨滴，像丝线一样，密密麻麻。
沈砚卿抬手，他们头顶上方的雨点立刻向两边倾斜，避开了他们。
饶是江初霁见的再多，也被面前的景象震惊住了，周围的雨丝像是薄雾铸成的一面墙，面前无雨的路更像是在这面墙上生生凿出来的隧道。
“发什么呆呢？我们现在该走了。”沈砚卿注意到江初霁的愣神，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好。”江初霁将脑中的思绪抛开，快速离开了这个地方。
【这个能力简直就是个天才。】
【原来控水是可以这么玩的吗？之前的我不懂，现在我理解了。】
【看到这个场景，牛顿的棺材板都盖不住了。】
【哈哈哈，虚拟世界不要跟现实世界联系在一起。】
【555~我要是有这个功能，我以后出门上学都不用带伞。】
......
到了车上之后，外面无雨的道路立刻变得正常起来。
外面的雨势不小，干的路面立刻就被雨水浸湿，再有人进来也不会发现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江初霁看着外面的场景，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在想刚才的场景？”沈砚卿似乎猜透了他的心思，笑着问道。
“嗯......”江初霁耸了耸肩，“这些经历放到现在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算是个玄幻世界。”沈砚卿的手抵着车窗，眼神同样望向车外，“就像穿越一样，很多事情用正常的科学已经解释不清楚了。”
“不过说到穿越......”沈砚卿收回视线，看向江初霁，“你难道对我为什么也有记忆的事情一点也不好奇吗？”
“好奇，我确实挺好奇的。”江初霁靠着后车背，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方向盘，“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我能跟你在一起就行了。”
“嗯。”沈砚卿垂眸，没有再说话。
他暂时确实没有想把关于系统的事情告诉江初霁，那种结果在主系统看来应该算是违规，违规的后果谁也不知道，轻了他的积分再次消失，重的就是这个世界崩塌，他也被主系统抹杀。
不过现在江初霁的这种情况......
怎么看怎么不对。
沈砚卿：【主系统那边知道这件事情了？】
888：【看样子是知道了。】
888这几天去过系统大厅，主系统倒是说过这件事情，只是说的内容含含糊糊的，他一个人工智能分析都分析不出来那是什么东西。
沈砚卿：【他有给什么答复吗？】
沈砚卿这几天看了看系统邮箱，发现主系统跟平时不太一样了，不再每天都发一个敷衍的东西来糊弄当时积分消失的事情了......
因为他连敷衍都不敷衍了......
888：【他说......这件事情也算是有点头绪了，江初霁应该是一个界外因素。】
沈砚卿挑眉，【界外因素？那是什么？】
888也是头一次听说这个词，他还专门去问了一下，【“界外因素”好像就是指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沈砚卿一时语塞，在脑子里面把这句话琢磨了很久，【......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应该出现，但是不属于。
都不属于这个世界了，怎么可能会出现呢？
888：【这个是主系统的原话，具体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我后来又问了一遍，他说他也说不太明白，大概意思就是他跟这个世界的某种东西有点联系，但是从本质上来说他又不太属于但又属于这个世界......】
888说完那一长串话后，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他说这只是可能，也不一定。】
应该出现......
不属于又属于......
这两个词沈砚卿感觉不管怎么想都很难扯上联系。
不仅如此，这前后的解释也有些不同。
沈砚卿的眼眸又移向江初霁。
他到底是谁？
许是沈砚卿的目光太强烈，江初霁在开车之余分心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事。”沈砚卿收回目光，笑着摆摆手，“专心开车吧，下雨的路不太好走。”
“嗯。”
现在下班高峰期加上下雨，外面的车辆很多，道路上一直拥堵，回来的路上还看到了一起交通事故。
沈砚卿：【主系统管的不是整个小世界吗？他难道还有不明白的人？】
888叹了一口气，【主系统管的只是主播存在的小世界之内的活动，我之前听说应该还有其它的世界，就像是人鱼对于这个世界的人类来说，没被发现不代表不存在。】
后面888似乎又找了一个不错的比喻，【可能江初霁这样的人对于主系统而言就像是......人鱼对于人类而言？有些超出认知的感觉。】
沈砚卿：【他是不是跟我有关系......】
从第一个世界到现在的经历来看，说没关系沈砚卿都不相信。
888也说不准，【可能吧，不过主系统说了他无害，暂时也不用担心。】
沈砚卿抿唇，没有说话。
不知不觉间，沈砚卿已经到家了，江初霁把沈砚卿送到了门口，沈砚卿开门脚一抬就能碰到台阶，没有几滴雨淋到他身上。
“下次见。”江初霁在沈砚卿唇边落下一个很轻的吻，随后笑了笑，“习惯。”
“你也早点回去。”沈砚卿笑着，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