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卿收回手，眼底情绪有些复杂。
刚才的感觉不会有错。
可为什么血坠会在这个人身上......
888突然好奇起来，【对了宿主，你刚才梦到了什么啊？怎么突然就梦游起来了？】
听到888的话，谢临羽挑眉。
刚刚做了什么梦......
他忘了......
“你刚才是在跟谁说话吗？”沈砚卿明知故问。
他不知道顾念辰现在有没有在监视他，不过既然他能听到这个人和另一个人的对话，顾念辰也肯定能听见。
是试探吗？还是别的什么......
“啊？什么？”谢临羽刚开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能听到你跟另一个人的对话。”沈砚卿笑了笑，像是春风拂过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或者......也不能说是人？”
谢临羽是刚开始听到“另一个人”的时候还在思索，听到后一句话的时候彻底明白了。
面前的这个人......能听到他和系统的对话？！
888自然也听懂了沈砚卿的意思，【宿主，他是不是能听到我们说话？】
谢临羽：【......看样子是的。】
如果仔细想想的话，这里早就脱离了任务世界，那个人能听到也不奇怪。
“你之前是从哪里来的？”沈砚卿观察了一下谢临羽，确定那道声音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沈砚卿不由得好奇起来。
“我之前是在小世界做任务的。”谢临羽顿了顿，补充道，“主系统那边的人。”
“主系统......”沈砚卿喃喃道。
他好像听过这个词，但是脑子里的记忆太混乱，一时连接不上去。
沈砚卿皱眉，他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晕，思索到深处还能感到隐隐的痛，手扶上桌边，指尖有些发白。
“你没事吧？”谢临羽感觉到沈砚卿的不对劲，开口询问。
“没事，可能是刚醒来身体有些不适应。”
每次想事情都控制不住自己会想多，但偏偏又想不起来。
“主系统是另一个世界的，你不熟悉也很正常。”谢临羽想到之前沈砚卿被重新洗刷了记忆，所以现在可能对主系统也不熟悉了。
只是不知道被洗刷的记忆到底是被清除了一部分还是被刻意更改了。
“是这样啊。”沈砚卿现在已经平静下来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谢临羽。”
谢临羽......
这个名字，也好熟悉......
谢临羽：“你叫什么名字？”
“沈砚卿。”记忆虽然被做了更改，但是自己的名字沈砚卿还是记得的。
经历了这么多天总算是知道名字了，谢临羽也终于不用你啊我啊地叫了。
只是没想到原本是打算回到小世界的，没想到兜兜转转就跟着来到了这里，还顺道得知了主系统快不行的传言。
虽然主系统确实挺抠门的，他也经常骂，但是也没想过他会消失啊？
不过主系统控制着整个系统的结构，下面小系统的数据都是由主系统提供的，既然888现在没事，那证明主系统那边还没完全死。
那主系统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谢临羽：【你最近试了吗？你能联系上主系统吗？】
888的声音有些沮丧：【没有，我每一刻都在尝试跟主系统的中端联系，但最后都是联系不上。】
谢临羽：【尽量尝试吧。】
“你是跟主系统那边断了联系了？”沈砚卿听他们两个的话中应该是这个意思。
“对，就是莫名其妙被传到这个世界来了，其它的我什么都不清楚。”
沈砚卿莫名感觉面前这个话题有些熟悉，但是一时想不到实在哪里。
“以后肯定能联系上的。”沈砚卿只能试着安慰。
“但愿吧。”谢临羽淡淡笑了一声。
————
这里的房间很多，谢临羽晚上随便找了一个房间睡。
每个房间都有一个自动清洗装置，就算长时间没有人住也不会有灰尘。
谢临羽打开房间的灯，透过窗户，还能看到外面的灯火通明。
他走过去，不禁对下面的景象有些好奇。
住的地方很高，谢临羽向下望去，还能看到一些流动的光源，应该空中的列车和飞行器上的照明。
层层叠叠的灯光交织在一起，像是一片星海，他莫名感觉自己被星星包围了。
就在谢临羽感叹的时候，窗户下面突然出现一个人跟他对视，那个人带着飞行器，往上看了一眼。
眼神空洞，看着十分渗人。
谢临羽猛地把窗帘拉上，他闭上眼，十分懊恼刚才的行为。
他真是闲的！
思索片刻，谢临羽不仅把窗户锁上了，连带着外面的门也给锁了上去。
干完这一切之后，他坐到凳子上，手撑着旁边的桌子，去平复自己的心情。
他动了动胳膊，感觉有些不舒服，下面垫着的地方似乎又一些凸起。
眼眸拂过桌子，谢临羽这才注意到桌子上有很多纸张，最左边有明显的撕扯痕迹，在桌子最里面还有一个本。
那个本现在的厚度跟最左侧的装订厚度明显不成正比，很明显这个纸就是从那个本上撕的。
他抬起胳膊，注意到上面的内容。
星历354年7月28日。
我的记忆开始混乱了。
他为什么会杀不死？
星历354年7月29日。
好像忘了好多人。
星历354年7月30日。
为什么他死了还能活，他是永生的？
星历354年7月31日。
他死了这个世界能恢复吗？真是个未知数。
这张纸最后的内容就到这里，看着像是日记，但又不太像，上面的内容不像是手写上去的，倒像是打印上去的字。
如果没看内容，谢临羽估计还以为是一本书或者打印的文件什么的。
他眸光动了动，把桌子上散落的纸张整合了一下。
星历546年3月12日。
假的。
星历546年3月13日。
浑身是血，感觉真难受。
......
这些上面有很多缺失的部分，谢临羽看到后面越看越混乱，一会儿是假的，一会儿又变成真的了。
888：【这个会不会是那个沈砚卿的......日记？】
谢临羽手指摸索着纸张，上面的触感很光滑，没有一点年代感。
谢临羽：【这么猜倒也能说得过去，不过上面写的东西实在是太矛盾了，而且时间跨度非常大，一点也看不懂。】
长时间看书让他的眼睛很酸，谢临羽揉了揉眉心。
他将这些东西收好放到书架上，顺手关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