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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人就笑不出来了。

丞相府。

“爹爹,明明是她们先招惹我的,凭什么皇上罚我禁足。”

“女儿过几日还要去参加船游,女儿不要禁足。”

陈思婷对着老丞相撒娇。

她简直要被气疯了,凭什么她被禁足。

她一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这件事皇上已下旨,你就安安分分在府里待一段日子,等风头过去,我再去找皇上说说情。”

丞相宠溺的摸了摸陈思婷的头发。

这可是他的老来得女,丞相年轻时忙于事业,虽有三个嫡子,还有许多庶女。

但那时他太忙,家里都是正房夫人打理。

现在年纪大了,遇到了小娇娘,还老当益壮生了个女儿。

他把柔情与耐心都给了幼-女。

“呜呜呜,爹爹你是不是不喜欢婷儿了?”

“今天婷儿差点被打了,要不是侯府的柔儿帮我挡了下来,我……我还要吃的满嘴墨水,婷儿不想活了呜呜呜……”

陈思婷抱着老丞相嘟着嘴巴哭了起来。

“老爷,婷儿一直被咱们娇养着,什么时候吃过这样大的亏,你要是不帮她出气,妾身可不依。”

陈思婷的生母,打扮的花枝招展,腰肢纤细不盈一握。

她小女儿家的仪态,让老丞相心生涟漪。

“好,娇娘,你放心,我自然不会让我们女儿白白受委屈,那婷儿你说,你想怎么教训那两人。”

丞相温声问着陈思婷。

“哼,爹爹你把人绑来,我要自己亲手教训她们。”

她要把两个贱-人的脸割烂,灌上牡丹园最厉害的药,扔给大黄。

到时候一定把柔儿也叫来一起观赏。

“行,都依你,但也要有点方寸。”丞相交代着。

将军府也不是好惹的,这件事情有些棘手。

但老丞相宠爱幼-女,自然愿意多费周折。

“爹爹,你对婷儿最好了,婷儿谢谢爹爹。”陈思婷抱着脖子撒娇。

“你呀,就是被本丞相惯坏了!”老丞相没好气的刮了刮陈思婷的鼻子。

就在这时,丞相府的管家风风火火,满头大汗的跑进来。

“老爷老爷!”他着急的呼叫着老丞相。

“何事慌慌张张?”丞相放下陈思婷,询问管家。

管家眼神微妙的看了看陈思婷与陈思婷生母。

在老丞相耳边小声禀报着。

丞相的脸越来越黑,双目怒睁着,额角的青筋伴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张。

京城炸了!

瓜,到处都是瓜啊!

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第一瓜。

侯府老爷,被老将军扒的只剩下一个裤衩子,侯府连个大门都没了。

小偷进去都得骂骂咧咧的出来。

就这还欠着人家江大小姐的嫁妆呢。

第二瓜。

老将军外孙女在宝华寺被欺负,皇上直接将大半个京城的贵女都罚了个遍。

当天不少家里都传出孩子凄厉的哭声,伴随着一声声。

再也不敢欺负她了。

最后一个!

可是今年的重磅大瓜。

咱们丞相。

带!绿!帽!子!了!

那绿帽子绿的发光。

据茶楼说书先生所说,这丞相府的姨娘,在妓院勾搭上了丞相,进了丞相府。

锦衣玉食,吃喝不愁。

但她怕有一日又要回到青楼,就想怀个孩子傍身。

可丞相年纪大了,不行了。

这姨娘不甘寂寞,就与丞相府的马夫滚在了一起。

丞相的老来得女,也是那马夫的。

咱们丞相,女人被马夫睡着,还替马夫养女儿。

据说丞相知道真相后,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晕了过去。

现在丞相府是他正室夫人掌管。

以前姨娘仗着宠爱丝毫不尊敬当家主母,现在可有得受了。

傍晚,侯府。

沈子安脸色发黑的坐在不断发出“嘎吱嘎吱”响声的板凳上。

这还是下人去隔壁借的。

他周身气势阴沉的骇人。

周碧云缩在一旁不敢出声。

侯府空空荡荡,连个照亮的蜡烛都没有。

“人呢?都死哪了?怎么还不上饭。”沈子安暴怒的一脚将板凳踢飞。

刹那间,摇摇欲坠的板凳陨落了,变成了几块木板。

“老爷,咱们侯府现在什么都没有?不但米缸里没有一粒米,就连……就连米缸都没了。”管家硬着头皮上前。

他盘算着是不是该悄悄摸摸离开侯府了,反正这么多年他在侯府也捞了不少油水。

到时离开京城,随便找个地方做小地主,也比在侯府喝西北风强。

“废物!废物!”

管家的话,无疑在打沈子安的脸。

他愤怒的脸变得扭曲,一贯温文尔雅的面庞,此时显得格外地可怖。

一向注重名声的他,今日当着百姓的面,里子外子丢的干干净净。

最让他气愤的,是那老东西还要让他明天把其余的嫁妆也还回去。

现在侯府一无所有,他要拿什么去还。

但不还,叶氏的话,又回荡在他耳边。

这一刻,沈子安的恨意到达了巅峰。

突然的,沈子安埋怨起江念锦来。

要是江念锦不死,是绝对不会与他和离,毕竟江念锦那女人深爱着他。

不和离,嫁妆就还是侯府的东西。

可现在……

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都是两个老东西逼他的,从此以后,他与将军府便是仇人,早晚有一天,他会让整个将军府跪到他面前,对他磕头认错。

“老……老爷,府里现在一点吃的都没有,府里的下人,还都等着老爷拿钱去采买吃食。”管家可不愿意饿肚子。

他也是在试探。

试探侯府是不是真的完犊子了。

要是真的完了,那他可就跑了。

“吃吃吃,一群饭桶,都是猪吗?本侯让你们拦着的时候,一个个都跟死了一样,现在又想着吃。”

沈子安像是赌桌上输红眼的赌徒,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气度可言。

他突然暴起,眼神在房间里四处寻找着,要砸东西来泄愤,发泄他的怒火。

可……

侯府空空荡荡。

连个耗子都没有。

他只能满脸涨红的甩衣袖,顶着灰蒙蒙的天走了出去。

“相公,你要去哪?”

衣衫褴褛的周碧云在后面追着。

依旧是那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等着沈子安怜惜。

锦衣玉食之下才有的怜惜与痛爱,在此时一穷二白的侯府消声灭迹。

沈子安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

几乎走到哪里,都是百姓耻骂侯府的声音。

就连三岁孩童都唱着歌谣。

“一个老爷不要脸,抢了嫁妆娶小妾,岳母绣的花鸳鸯,他和小妾睡大觉,这个老爷他姓沈,名字叫做沈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