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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没跟着回来?”回到厢房里,卢氏见孟仁甫只一人只身回来,十分疑惑。

“跟着阿兄阿嫂回老家去了。”孟仁甫抚了抚自己的胡子,像是松了一口气般如释重负。

“怎么好端端地跟兄嫂回去了?”卢氏给孟仁甫斟了杯茶,心里有些惶恐,“是不是老人家觉得咱们平日奉养得不够周到?”

“夫人多虑了。父亲没那个意思。”孟仁甫看了看四周,屏退了伺候的人,才低声道:“这话我也就跟你们娘俩说,你们可别外传。父亲是生阿兄的气,才回去的!”

见两人双双不解,孟仁甫解释道:“去岁我不是让阿兄去给浍河南岸边儿种树么?给他批了三百贯钱去买树苗,他贪了便宜,不知从哪弄了一批病树回来,种了不到俩月,树苗全死了!我问他剩下的钱呢,两个月不会全花完了吧?他却是支支吾吾说不出,后来才知道,他路上被山贼劫了!父亲气得七窍生烟,觉得纯属就是给我的官路添麻烦,便带着他们一家子回老家了。”

“阿爹上次带人去剿匪就是这回事?”孟韶卿张大了嘴巴。

卢氏同样有些无语。那次剿匪很是凶险,那是个盘踞几十年的硬骨头了。夫君带了三个巡检手下的人去,折了一半才把那个寨子拔了。

“不对呀?”卢氏一琢磨,品出了异常来,“他们被山贼劫了,还能毫发无损,一点儿皮都没擦破,拉着一车子树苗回来?”

“还不是他昧下的太多了!那起子山贼从他们身上搜罗了二百五十贯钱出来!那树苗山贼要了也没用,再者,他们是县衙的人,他们也怕闹出人命不好收场,才放他们走的。”

说起这件事,孟仁甫都快气炸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他带人去剿匪,人手折损大半时,还被那些山贼好一阵嘲笑,讥讽他有个好哥哥!

他实在想自己给百姓做点好事,也是给自己的政绩添上一笔。曲沃县南边的河堤都是土堤,树苗稀疏,为了护堤养堤,他特地没去绛州请拨款,而是省吃俭用凑出的三百贯钱交给阿兄去买树苗,结果落了个鸡飞蛋打的局面。

他要不去剿匪拔寨,以功抵过,怕是能被同僚嘲笑到吐血!

虽说拔了寨子,到底是让土匪头子给跑了。不过据说那土匪头子卷铺盖跑路去了江南,这就不关他的事了,南边他管不着。

看这自己夫君的额头皱得简直能夹死蚊子,她连忙宽慰道:“好啦好啦。夫君好容易回来团聚,别想这些不痛快的了。咱们好好吃一顿吧?”

“也好。”孟仁甫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夫君好容易回来,按照卢氏的意思,是想在鼎食记里包个雅间好好点一桌菜给夫君接风洗尘。然而孟仁甫却不是这等铺张浪费的性子,平日里他去鼎食记也是吃鱼肚肉汤饼,从不点别的菜,顶多来一瓣腌蒜佐餐。

卢氏只好让派丫鬟去鼎食记订几道,让他们送到这来。正好眼下是吃野猪的季节,卢氏便吩咐丫鬟去点四道他们招牌的野猪宴。

反正那家酒楼离县令府几乎就隔了个十字路口,一来一回时间不多,完全不用担心饭菜冷掉。

县令府的单子,鼎食记不敢怠慢。丁管事立刻就吩咐鲍大厨先安排这一单,其他人的先往后稍稍,或者交给帮厨去做。

很快,鼎食记那专门往外送餐的小伙计就拎了大食盒,脚步稳健飞奔到了县令府角门前,殷切地将手里的食盒递到门内丫鬟的手上。

“谷雨姐姐,这是贵府订的餐。”

“你跑那么快,当心洒了!”娇俏的丫鬟接过食盒,在手里轻轻的拎了一下重量,又要打开盖子看看里面的菜品是否还齐整。

“哪里能洒?”小伙计一拍胸脯,“我风里来雨里去送了三年的餐,从来没洒过!谷雨姐姐你就放心吧!嘿嘿,听说今儿是谷雨姐姐来,我可是费了老大劲儿才抢到来县令府送餐的差事,就为了见姐姐你!”

“油嘴滑舌!”丫鬟心情颇好,翘着兰花指将餐费递过去,“快些回去交差吧,当心你们掌柜骂你。”

“姐姐!”小伙计接过钱的时候,不忘摸了一把小娘子的柔荑,嫩白的小手触感如羊脂美玉,荡的他心头一阵痒痒。

丫鬟脸上红了一下,软绵绵就要抽回手,小伙计力气不大,丫鬟却一副抽不开手的娇羞模样:“哎呀,你快松开!”

“姐姐!你什么时候休沐呀!明日是上元节,咱们能不能一起出去看灯?”

“那我明日便回了夫人,你放心,我也有半年没休沐了,跟夫人告个假却是不难。”小丫鬟见情郎还不撒手,红着脸跺了跺脚,“你快撒手!让人看见要羞死了!”

“嘿嘿,好,那明日我也跟掌柜告个假,晚上在浍河上常济桥那儿等你!”小伙计得了心上人的允诺,高兴得不得了,松开了手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谷雨这才拎着食盒去了厨房,将里头的菜馔和厨下备的几样素菜一起端去正院。

丁管事给安排的正是乔芸给的那几样食谱!糖醋排骨、石蜜肘子、竹笋烧肉、鸡汁百叶包。

菜馔端上来,卢氏咦了一声,给孟仁甫碗里夹了块排骨:“他们家上新菜了?夫君你快尝尝这个排骨,鼎食记他们家的菜一向都很不错。”

以往野猪宴的季节里,池乡绅会做东在鼎食记摆一桌酒,专请在任的县令和其他几位乡绅,因此孟仁甫对于往年野猪宴上的菜都有什么还是心知肚明的。

眼下这四道菜确实不同以往。

孟仁甫吃下排骨,将骨头吐在了一旁的碟子里,啧啧称奇:“好吃,怎么忽然想起来把排骨做成甜口了。他家莫不是换了厨子?”

孟家一家三口的口味都偏甜,是吃蒸豚肉要浇杏酪的那种,唯独孟少恒爱吃咸的。

“我知道我知道!”孟韶卿颇为兴奋:“肯定是阿芸姐姐的手笔啦!阿娘你忘了么,昨日阿芸姐姐还来信说她在鼎食记卖了些吃食方子,上元节不必再摆摊了,可以跟我一起去玩了呢!”

“那倒也是。芸丫头研究吃食是有一套的。”

“你们说的是谁?”听到了陌生的名字,孟仁甫不明就里地问。

卢氏和孟韶卿便你一言我一语地将乔芸这些日子跟孟府的交往都说了出来。先是把那小娘子夸了又夸,末了卢氏话锋一转,道:“三郎君好像对人家有意,这事夫君如何看?”

治下的县里出了这么个能干又有奇思妙想的人,这事件好事。当初扬州出了个解氏,把扬州刺史美得什么似的,不仅扬眉吐气,让他政绩上足够吹嘘一笔,而且鼎食记那么大的酒楼一年光营业税都几乎养活了扬州全城不良人!如今自家地盘出现这等能人,这时好兆头。

孟仁甫听着前面那些话,还不住地点头。这小娘子她有印象,是不是年前来找自己过过一张地契来着?

正想附和说这小娘子他曾见过,然而最后一句话让他差点喷饭。

“你刚才说,那乔小娘子多大了来着?”

“她才十一岁,跟卿卿差不多大呢!”卢氏无比担忧,眉头都拧巴在了一起,“偏这事还怨不得人家小娘子,是咱们儿子先起的头,这可如何是好?”

“这个不争气的蠢材!”孟仁甫恨铁不成钢拍了拍桌子,“这些年你给他说了多少亲他都看不上,偏偏看上了一个商户家的丫头!气煞我了!”

孟韶卿正兴高采烈地准备插嘴,给爹娘细数这些日子她偷偷观察到两人之间的小情愫,想问问阿芸姐姐何时才能变成自己嫂嫂,听见阿爹这么一发火,又把话憋进了肚子里。

怎么回事,阿爹跟阿娘好像不太看好这件事?

难道她磕糖磕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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