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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情迷心窍 > 第四章 顾府难得大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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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府

“老二,什么风把你给吹回来了呀?居然放下你的学业,不容易!难得,难得!不对,应该是学成归来!”顾墨皓一进门,客厅灯火通明,老二顾墨峰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他的黑色泰迪狗多多,他以嘲讽的口吻调侃着老二。

“喂,你太奇怪了吧,这儿不是你一个人的地盘,又不是只有你住这,就是你的有能怎样,你以为你是谁啊,想独吞家产呀,哼,门都没有!”顾墨峰不甘示弱的回答,满满的火药味,别担心,这一向是他们兄弟表现友爱的方式。

当初三兄弟谁也不肯接手老爸的企业,谁也没把家产当回事,更没有当继承人的想法,全都悄悄跑到国外去东躲xZ,慢了一步的墨皓被捉了个现形,自认倒霉,只好硬着头皮,撑起龙煌这个担子,惹得他们几位老是嘲笑墨皓没有断奶。气得他手痒痒的恨不得拽回他们两个一顿打,忘恩负义的兄弟,讨了便宜还卖乖。

“嗨,老哥,你回来啦!想死你了。”顾薇薇高兴地拉住墨皓的大手,她住在刑警队的公寓里,怕老爸老妈吹婚,难得回来,可能是知道老二回来,她来串门了,亲热地拽他到沙发上坐下。

多多连忙挣脱墨峰的大手,委屈求全地伏到主人墨皓的腿上,求安慰。

“太不公平了,我也是你哥,你巴结他,想多分家产吗?哥的全不要,都送你作嫁妆!”顾墨峰吃错的抗议,像是要不到糖果的小孩。

“你们都是我哥,嫁妆我就不要了,找个有钱的人家,叫门当户对,嘻嘻!不过要找帅气而多金的,除了我的三位哥哥,翻转地球可能也找不到了!悲哀啊!”顾薇薇微笑地坐在两哥中间,一手握大哥,一手握二哥。

虽然在同一座城里,墨皓至少二个月未见到薇薇了,一张纯净的脸,就像是开在山谷里,沾染不到世间尘埃的空谷幽兰,脂粉未施的脸颊泛着活沷的神情,鼻尖上闪闪发亮的是透明的汗珠,而那深琥珀色的柔亮双眸,透着睿智与精明,这与她在事故科的工作分不开。

“你们听说那个傅冷秋过几天要回来吗?不会是回来争夺家产的吧?有可能,走了这么多年,突然回来!”薇薇也是听老爸说的冷秋回来。

“怎么会呢,冷秋不是这样的人,她很单纯,如她想争家产早就回来了,为什么在那穷山沟呆这么多年!”顾墨峰一口否定,不高兴的反驳。

“唔,哥,你就仿佛去了见过她一样。说得这么激动干吗?为一个外人,有意思吗?”薇薇半真半假的调侃。

“对呀,我去她那地方,四川泸沽湖河坝爱曦希望小学,很穷,都是山路,尘土飞扬,学校连个操场都不是水泥的,无法想象她在那里一呆十几年。”墨峰眼里有泪光闪烁!

“什么?你去过!”墨皓也奇怪,他去为什么没说,如果说了说不定自己也会去看看冷秋那小丫头∵长什么样了。

“你们千万别把她想成长得歪瓜裂枣?那倒不会,女大十八变嘛!她长成挺文静的大姑娘了,有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种清纯,就是很冷漠!可能与她生活的环境有关,哎,我真无法想象她怎么生存的!哥,她如果生活在这里,一定会有不一样的人生!我……”墨峰说不下去。

墨皓想,等有时间也过去看看。

顾墨峰,是四年前,盛夏的一天。

我是出国留学前去调研课题的,想到冷秋,在山区支教,山区医疗是不是同样也薄弱,就去了四川。

真的,没有诗歌里那样的描写:

山泉水澈楼台阁

四面群峰峭壁崖

倒影湖中奇丽景

明珠青翠锁烟霞

四川沪沽湖河坝爱曦希望小学地处高原,夕阳西下时,高原晴空蓝得让人觉得目眩,就连天边的云彩也感染上了这令人目眩的蓝而变得那么柔美。天光渐渐暗下去,远山把深黛色的轮廓投影在天幕上,真不知该用怎样的语言来表述,那傍晚的山景,确实与繁华大都市不一样,我们这里车水马龙,人头攒动,那边幽然寂静。走上半天山路,可能遇不到一个人。

我在山里转了两天才知道,更本没有医疗机构,唯一一个赤脚医生,每天在山沟里跑,一天居然跑百十里路。

我找到那个小学时,最先让我难忘的是远远就看到一个旗杆,鲜艳的五星红旗高高的迎风飘扬,矮矮一排草屋子,破旧不堪,没有体育场所,体育用品。

冷秋刚好在上课,说实话还不如我们父辈七十年代的小学校,墙壁破旧不堪,共有四个班级,每个班级四,五十多个学生不等,半边黑板上是高年级学生作业,半边是低年级学生课题。冷秋扭头看我时,没有惊讶,非常平淡。我是估计她认不出我,毕竟那时和她差不多高,现一米八几的大高个。

等放学后,我才重新去看她重新认识。

“请问你找谁?还是来这边支教?”冷秋一边问,一边把学生坐的凳子一张一张放到桌上,我连忙帮她。“我是来找你的,你认不出我是谁吗?”

她瞥了我一眼,“不好意思,我没朋友,也不交朋友,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谁!如果不是支教的,我就无权接待你的大驾光临!”然后低头扫地。打扫干净后,又把凳子一张一张拿下来,桌,凳都排列横竖整齐,才关好门窗。

四间教室旁边有三个差不多二十平方的小平房,一张桌子一张床,可能这就是教师备课,办公室,她可能就睡这里,我鼻子一阵酸,“我是海滨城的顾墨峰,你小时候经常和我们三兄弟,我小妹一起玩,我是老二!”

冷秋有些惊讶,蓦然归为平淡,她说,“这里不适合你们来,不是你们能呆得住的地方,回去吧!”

“你这里没有锅,你吃什么?”墨峰说,当时非常好奇。

“等会一位数学老师会送给我。因该不会太久就到了。”

“你妈妈呢?”

“我妈妈在山那一边的学校,相隔六十多里。”

“你快回去吧,哦,对了。现在快晚了,下山也不安全了,等会让杨老师带你去他家休息,明天早上再走。”她语气没有了开始的冷漠,但也没有过多热情。

“你一个人住在山上,不安全。”墨峰担心,一个小姑娘,住在山上。

“这里虽然落后,贫穷,但没有牛鬼蛇神,老师就是他们的天,他们懂得知识能够改变命运,每天有人巡逻值班!”冷秋没有任何表情,不亢不卑。当然她不知道,山民们为了她的安全,专门设立的巡逻值班小组。

“小傅老师,小傅老师,吃饭了。”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戴着眼镜,衣服很旧,但很干净。在看到英俊的顾墨峰后,微微一愣,瞬间又恢复状态,“哦,傅老师有客人呀,不好意思,我只带了一个人的粥,一会我再送过来!”

“不了,麻烦杨老师带他去你家吃饭休息,明早送他下山吧,这里不是他呆的地方。”

杨老师左看右瞧,感觉两人在闹矛盾了,误以为是恋爱中的人。

冷秋,端起碗一口气就把粥喝下去,没有用筷子,也没有吃其它任何东西。把木桶拎起,倒点水在盆里,把碗了一下,冲了一次,交给杨老师带回,……

墨峰看着她个小,约莫一米五八左右,肤如凝脂,不,准确说应该是苍白,可能饮养不良,因瘦更现得大眼睛忽闪忽闪,如秋天叶草间滚动的露珠,朴实但动人心魄。

“你们趁天还没黑赶快下山,杨老师,请带我以前的邻家大哥快点下山,别让人担心。”冷秋再三催促。

墨峰默默看着冷秋,时光就好像那穿越深海和浅滩的流水,带着尘世间诸多悲欢离合,渐渐流向明天。那些美丽的或者悲伤的过往都随着它越流越远,点点滴滴地收缩,慢慢的归拢起来,藏进记忆,或者像挂在画廊里的一幅画,在光和影的交错里,明媚与暗哑的交织中,成为往事的轴卷,展示在我们生命中触手可及的每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