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猫眼往外看了一眼后，他果断松手，一把拉开门：
“有什么事吗？”
“你这也太没戒心了。”
短发少女柳叶眉微蹙，单手叉腰：“直接就把门开了？不准备什么防御手段吗？”
“因为外面是你。”吴冬临笑着拍了拍口袋，“而且，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准备？”
青茉灵挑了挑眉，他续上了话题：“怎么突然来找我了？”
“刚才我看到有人敲你的门，是个女生，她谁啊？”
“你怎么看到的？”吴冬临愣了下，秋玄初没敲对门，她是怎么知道的。
她摆了摆手，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我现在有空就一直待在门口，时不时会往外望一眼。”
也许是装的，不过有这次事件的经历后也是正常，她完全值得信任。
吴冬临也没隐瞒的心思，坦然道：
“是秋玄初，组织的灵媒，之前卢归帆事件后续调查和她有一面之缘，被上级命令给我送这次任务的报酬。”
“这次任务有报酬？”
“没有吗？”
两人相视，一下陷入沉默。
他选择跳过这段内容：“你手机用着怎么样？”
“其他的应用都正常，但进不去系统的身份验证。”青茉灵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现在登的是倪彤账号，她那手机也莫名其妙坏了。”
“你……”
吴冬临本想邀她再进房间聊聊，但一想到自己桌上的人头，姗姗对她笑了笑：
“你报告写了吗？这次任务报酬需要先写完报告才能发放，至少他们给我的手机页面上是这么写。”
“没呢，倪彤这样也写不了报告，我帮她写算了。”
她的眼睛眨了眨，啧了一声：“话说你的报酬是啥？”
“一件诅咒之物，情况非常复杂。”
脑中不由浮现出杨涵奈那死不瞑目的眼睛，他看着面前少女灵动的黑眸，低沉出声：
“我分不清他们是在‘警告’，还是有其他意思。”
他不想落得和杨涵奈一个下场，更不想让青茉灵变成那副不死不活的鬼样子，何况那诅咒之物还处于测试阶段。
“怎么？是什么棘手的效果吗？”
“能力蛮复杂，但问题不在这……”
吴冬临额了一声，着实组织不好语言解释，脑中念头和话一并出口：
“反正明天我到你家吃午饭，到时候我跟你说。”
“行吧。”
她很自然地接受了他的借口，狡猾地眨了眨眼：“不过明天一定要告诉我。”
“做好心理准备，别明天被吓到。”
他微微笑着轻合上门，从门缝向青茉灵挥了挥手，站在猫眼后注视她回对门房间后才转过身。
房间内流淌着红紫光芒，仿佛连尘埃都停滞于空中，在让人安心的寂静中，客厅桌上摆了个死不瞑目的女人头。
嘴角抽了抽，吴冬临回头看了眼门，又看了看桌上正对自己的女人头。
头的朝向变了，原本应该是背对门。
心中一抖，他立即从兜中掏出镜刀，左手按在脑后，快步走到人头前，用刃尖戳了戳她的头发。
没反应，那双圆瞪的眼睛眨也不眨。
越看越瘆得慌，吴冬临小心用刀挑起塑料袋，继而换成手拎着边缘。
“刷！”
手猛然向上，他一下拉上塑料袋，挡住了其中的头颅，这才长出一口气，嘀咕了一声：
“接下来放哪？”
嘴上说着，他的手已经自动摸向后脑，把沉甸的塑料袋存进了储物空间。
眼不见，心不烦，明天等和青茉灵见面后一起研究。
想到她时，心底总有种抑制不住的欣喜感，他巴不得赶紧时间加速到明天。
可惜“环”的作用完全随机。
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个趣，吴冬临拿着手机走回房间，啪嗒一下拍亮开光，在光芒照耀下平倒进柔软床铺。
窗帘依然没拉开，他也懒得动，只是平静地仰望天花板。
天花板中央贴着一个人头大小的发光圆斑，代替了原本灯的位置，明亮光芒照耀着房间。
看着非常眼熟，是不是这次任务遇到了？
怀疑诞生后，继而是记忆的翻动和联想，流淌的画面停顿在一根路灯杆上。
一团白光停留在路灯顶，企图潜藏在灯光中。
这……不对，那白光在感知里有像蛛丝一样的延伸物，它没有，应该是另一种性质的东西。
“是我想多了？”
吴冬临揉了揉眼睛，伸手抓过手机，在搜索栏输入“装饰贴画”四字，按下了搜索，简单过了下屏幕上展示的列表。
既然找了关窗帘的借口，样子还是要做。
“反正还有时间，明天再说。”
困意涌上心头，他随手把手机放在枕头旁，睁眼凝视天花板的光斑，缓缓从口袋中掏出蓝盒，往嘴里猛灌一口。
困倦被清香一扫而空，但眼前的光芒却愈发耀眼，刺得他眯起眼睛。
天花板上的苍白光斑蠕动着扩大，逐渐占满整面天花板，如同一轮冉冉升起的烈阳。
他眼前一白，不知何时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