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方祥，几乎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罗明身上。
而罗明的目光则是看着常然。
礼堂已经不再安全，可他却没有多少慌乱，似乎这事他早已经预料到的。
常然心里很快有了一个判断，罗明的能力，绝不可能只是提高了身体素质这么简单。
只不过他更好奇的是，罗明用什么就交换了力量？
和神做交易，常然也不是没有想过。
只是代价，自己很有可能付不起。
罗明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扯开了话题。
“关于我的事情，以后还有机会再说。不如我们先想想，我们现在是留在这里还是出去。”
门外适时传来几声响动，仿佛是在威胁恐吓他们一样。
仿佛只要他们离开礼堂，就一定会受到攻击。
正当众人犹豫之时，礼堂的深处忽然传来些许声响。
“嘶——”
嘶嘶声不绝于耳，而且越来越近。
看见那是什么东西，便已察觉到空气中阴寒湿冷的气息。
“是蛇吗？”方祥颤抖着发出一声问句。
没有人回答她，常然一扭头却看到了地面上那蜿蜒向前的痕迹，一切和罗明所说的似曾相识。
常然顿时冷汗津津：“我们得出去了。”
常然话音刚落，罗明就已经窜到了礼堂大门旁边，却没有在往前进一步，而是等着后面的人跟上来，看样子他也没有多少自己行动的把握。
外面一片黑暗，走廊上没有一个活物存在大厅里，也没有人活动的痕迹。
这里寂静的像是一座死城。
头一次见到这样的疯人院，众人都不知所措，愣在了原地，目光看向了常然和罗明两人。
“接下来要怎么办？”白卜如是问道。
在走廊或大厅里过过夜不是理智的选择，可那病房里似乎也不任何人生存。
一旦发生点什么意外情况，他们连逃出去都来不及。
礼堂的门还开着一个缝，他们背对着大门，若是有人想要袭击他们，此刻正是最佳时机。
辛宁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这一点，立刻转过身去面对着大门作为他们背后的防守。
心灵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礼堂里面。里面传出的动静却越来越大，像是无数条蛇涌在一起，朝他们的方向奔赴而来。
他们这些人从小居住在城市里面，从未经历过蛇潮，那是只有在深山老林等地方才会发生的事情。
而如今，眼前的一切线索都指向了这一情况的特征。
声音愈是接近，常然头皮开始发麻。
跑？
那应该是来不及了，他已经瞥见那些病房里，也有一两条黑影正扭曲着身体从里面爬出来。
“常然！”
辛宁大喊一声，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些嘈杂的声音却消失不见，走廊里的灯忽地亮了起来。
远处有人影出现，他们如同常人一般走动着，却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投放到这个世界的影子一样。
忽然，其中一个影子径直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常然往后退了两步，刚要扭头去提醒其他人去，发现自己身旁早就空无一人。
“靠。”
一群没良心的！
再一回头那个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跟前！
常然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那个人影却没有什么举动，只是站在那里，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跟他说。
抬起了一只手，似乎在向常然比划着什么。
它伸手在常然眼前晃了晃，似乎在确定常然是不是能看得见他。
见常然没有反应，它立刻扭过头去和另一个人影交谈着什么，后者很快上前来，两人摆出交谈的姿态，却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方祥等人正在不远处驻足观望着，这些人影也没有要伤害常然的意思。
趁着这两个人影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常然慢慢往后退去，刚退了没两步，那两人就发觉了他的意图。
其中一人抬起手指向他，大喝一声：“别跑！”
身体先大脑一步做出了反应，常然立刻转身，撒腿就跑！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才好像听见了它们的声音？
常然迟疑地停下脚步，回头看去，随着夜色愈发浓郁，它们的身形也逐渐变得清晰。
那样的身材曲线，一看就知道是两个女人，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女人，则只有那些医护人员。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纷纷驻足观望。
很快她们身上便显现出了一些颜色，那是医护人员的装扮，只不过颜色与他们之前遇到的医护人员的着装有些不同，是蓝色的。
常然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这样的装束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之前发生过的一切仿佛历历在目。
常然略一犹豫，径直朝方祥奔了过去。
“我们上来之前，三楼的护士长有跟你交代过什么吗？”
方祥茫然地摇头：“没有，她什么都没有说。”话音刚落，方祥似是又想起了什么一样，赶忙补充道，“但是她跟我说过这么一句，她说我的福气还在后头。”
一句话说得常然汗毛倒竖。
福气？
这个地方有个什么鬼的福气？
真不知道这句话是在祝福她，还是在诅咒她。
“嘿。”
熟悉的轻笑声响起，却不知来源于何处。
倒是眼前的人影变得愈发清晰，人脸逐渐浮现，看着常然几人脸上的表情从紧张戒备，变得逐渐放松下来，那两个护士也肉眼可见地变得轻松起来。
“你们几个，是新送上来的病人吗？”
开口这人长相明显比旁边那个要老一些，面上挂着不咸不淡的微笑，胸前的胸牌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的身份。
她是护士长。
常然盯着她看了半晌，不知为何，他总是觉得，这些护士长似乎都是长得一个样子，但要真的要他说哪里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分明是不一样的五官，脸上的皱纹也不一样，甚至连脸型也没有相像的地方。
或许是她们给人的感觉，总是一股阴森森的气场，只是和她们处在一起就让人觉得不舒服。
护士长没有得到回答，她目光漂移两下，落在了方祥身上。
“你是负责他们的护士吧？叫什么名字？”
两人身上的护士服分明不是同一个颜色，护士长却好似根本没有察觉一样。
又或者说，是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