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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思量周全是必须的,可思量再周全也必然会有差漏。

罗丛柏觉得事情得互相商议再商议,尽量避免错漏。

遂,他点头道:“你这个想法大概错不了,清廷那个时候早就腐朽了,只顾自己私利的肯定大有人在。”

邵韵诗眼眉一挑,点头道:“所以,我想着,我这些个古玩器皿就不拿出去换钱了,直接当成小宝藏里的一部分,你觉得如何?”

一听这话,罗丛柏心疼了,“你这个不能拿出去,都是你心爱之物,忒可惜了。”

邵韵诗并不看重钱财,摇头道:“只要能解决了邵家危机,这点东西算什么。”

罗丛柏不赞同,“我看不如这样,我出去弄些枪支弹药,另存上一些粮食在秘库里,搞成有人早就变现了财宝,拿它换物资了,你觉得如何?”

“呀,这个更好。”邵韵诗想想,觉得这样更坐实了,秘库早被人捷足先登的计划。

罗丛柏见邵韵诗同意,直接拍板,“行了,这事布置起来比较麻烦,我就先走了。凌大侠那里,你叫晓冬跟我走一趟。”

“什么你就走了。”邵韵诗一把拉住了人。

“还有事?”罗丛柏是个行动派,遂,奇怪道。

邵韵诗暗骂了声,‘呆子’,问道:“你上哪弄枪支弹药去?”

罗丛柏脸色一暗,支吾道:“我自有法子。”

邵韵诗冷哼道:“你是去偷,还是去抢?钱呢?路子呢?”

罗丛柏面对小女人的连环问,哑口无言。

邵韵诗见某人被问得脸色发红,也不追着打击了,想了想,问道:“你有法子买枪支弹药吗?”

罗丛柏老实点头,路子他有,只手里没钱。

见他点头,邵韵诗直接从柜子里,费力地拎出个小箱子,推给罗丛柏,“我这里有钱,你拿去买吧。若是没法子买,我手里也有些枪支,不过,不多。”

“啥?你手里怎么会有枪支?”罗丛柏吓了一跳。

邵韵诗见他说着说着就偏题,很是无奈,“这个年代,功夫固然重要,可没个枪支撑着,谁心里也没底。”

话是这话,可?罗丛柏叹气,“兰香小姑姑给的?”

邵韵诗摇头,“我哪敢和小姑姑要这个,我让布一他们在黑市买的。”

罗丛柏没想到她胆子这般大,叹了声。

邵韵诗见他这样,忙解释道:“世道乱,扬州也不安生,有了枪,我们多少能自保。”

倒也是,罗丛柏这般一想不纠结了,便打开了箱子。

这一下,差点没晃瞎他的眼睛,满满一箱子的金条,大的小的摞得那叫一个齐整。

“怎么这么多,你哪里来的?”满眼的金条,罗丛柏傻眼了。

邵韵诗斜瞥了他一眼,故意道:“怎么,没见过这么多的金条?瞧你个傻样,这也叫多,要不要去我的库房看一眼。”

罗丛柏现在算是真信了她能弄出个小宝库来了,光他手里这一箱子的金条,拿出去,成片成片的地都能买着了。

邵韵诗还不嫌某人太过震惊,又凑过去道:“我小库里还有些名贵的书画瓷器,玉石摆件,甚至,前朝缂丝,苏绣湘绣,双面绣,这些做密库里的藏货够格了吧?”

罗丛柏被邵韵诗的一通宝贝论,说得头晕乎乎的。

仿如还嫌某人不够晕乎,邵韵诗接着又调皮地道:“再不行,成年的人参灵芝,各色的秘药伤药保命药,甚至紧俏的西药,通通备上一些,如何?”

她这样,罗丛柏是真吓住了,连连摆手,“行了,瞒姑你可别真如此打算,太过了,就不真实了。”

他的反应正常又好笑,惹得邵韵诗一扫阴霾,呵呵乐了起来。

见她笑,罗丛柏傻兮兮地跟着开心起来。

邵韵诗轻啐了声,‘傻瓜。’

罗丛柏不在乎被骂傻,他只怕小女人乱来,忙又道:“就箱子里的这些金条都嫌多,够装备两个正规连了。”

邵韵诗见他说金条尽够了,松了口气,“够用就好。”

罗丛柏望着箱子,有些忐忑,道:“瞒姑,你这些钱财都哪来的,不会全是陆家给的吧?”

邵韵诗的事几乎从未刻意瞒过罗丛柏。

所以,他知道邵老太爷和闫老姑奶奶虽疼她,可钱财方面不会大手笔地给。

那么,能给大笔钱财的也就是极疼瞒姑,又极力想补偿瞒姑的陆家了。

且,陆家在青岛可是出了名的大商家,还是有能力给的。

邵韵诗见他一再追问,嗤笑道:“瞧你这胆子,怕收了咬手?”

罗丛柏无奈地握了她的手,老实交代,“确实咬手。”

邵韵诗撇了撇嘴,无奈解释道:“你放心,这些不是外祖家给的。”怕他不信,连着又道:“陆家给我的都是现钞和首饰,剩下的都帮我存银行了。”

“那这些?”罗丛柏指着金条,等着解释。

唉,邵韵诗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木头还真是犟木头,就不能直接拿了钱去办事。

极了解某人性子的邵韵诗,知道不说清楚,某人是不会动用的。

果然,罗丛柏见她沉默,倔强地催道:“瞒姑,你若是不说清楚,我不会拿走的。”

窗棱处透出来的日光,落在桌上的金条上,折射出晃眼的光,美丽又诱人。

眼前的男人却一点也没将这些看进眼里,只执着地等着解释,只怕一听到不合意的解释,他便会放弃这唾手可得的金条。

邵韵诗定定盯着男人看了会,便解释道:“你放心,这些金条来路清楚着呢,断不是非法所得。”

这话有些赌气,罗丛柏无奈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哼,谁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见男人发急,邵韵诗这才又道:“这金条不是长辈们给的,是我铺子所得,另外,就是给人看病卖药所得。”

听的这话,罗丛柏放心的同时,又有些傻眼。

他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小箱子里的金条,不可置信地道:“瞒姑你可真是能耐。不过,你那保命丸没轻易卖出去吧?”

邵韵诗轻嗔了他一眼,“卖了如何,没卖又如何?”

罗丛柏被这么一反问,傻道:“当然是不能轻易卖了,要是叫人知道你有这么贵重的药,日后的麻烦铁定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