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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的善意,孩子是能感受得到的。

厅里,小川脸带欢喜地看着邵韵诗,讨喜的不得了。

邵韵诗被孩子这么看着,心里也高兴,含笑地冲着孩子点了点头,才对晓冬道:“小川下午的点心可以用些奶味的,再加一杯果汁露。”

因为要喝药,小川的食谱都是特定的。

晓冬忙点头应下,她实在是心疼小川,小小年纪就吃药受苦。

见他们安排稳妥了,罗丛柏便领着邵韵诗走进田晨养病的客房。

他们一进去,正好田晨醒来。

一见他们俩,田晨吁了口气,“我刚才正梦魇呢,一睁开眼,就能看见师兄,还真是大喜。”

邵韵诗先接话道:“梦魇是因为你的病,能正常醒过来,你这病也好了大半了。”

“真的?!”田晨说完,伸手准备摸脸上的伤疤。

邵韵诗忙拦道:“别摸!手上有细菌。”见田晨讪讪地放手,才松了口气。

看着田晨脸上的纱布,罗丛柏暗了暗眼眸,直言道:“你这伤怕是要破相了,这人得多恨你,才下此毒手。”

田晨冷哼道:“这些人不过是怕我命大活过来,这才将伤口弄在了脸上,好叫我一蹶不振。不过,他们再是没想到,我并不在乎容貌。”

也是,谁能想到,田家风流倜傥的小公子能不在乎容貌?

不过,他这是认定了害他之人?

罗丛柏眉尾一挑,“你一直没出去,怎么就料定了这事是熟人下的手?”

田晨木着脸,看着师兄道:“这是我静下来分析的。”

田晨不笨,只是有些啷当,人一旦正经起来,事情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

罗丛柏信师弟,心里也恨那些伤他的人,便问道:“有没有具体的方向?”

这是要帮他报仇?田晨知道师兄疼自己,怕他真做什么,忙道:“不用师兄,我自己就可以。他们叫我毁了容,我岂能不回敬回敬?”

这话说来有些阴森。

邵韵诗知道没有人真不在乎容貌。

看着田晨有些暗淡的眼睛,她叹了口气,保证道:“有我在,不会叫你毁容的。”

啊?!田晨吃了一惊,过后,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他心里还是蛮高兴的。

虽说他不在意容貌,可能好好的,他自然不想毁容了。且,还能叫某些人的算盘落空,多好!

田晨因为得知脸能恢复如初,一身的戾气都散了不少。

罗丛柏见他这样,这才放了些心。他也怕师弟一时激愤下做了不可挽回的事。

心态平和了些的田晨,对着邵韵诗就是一拱手,“多谢嫂子了,虽说我不在乎容貌,可到底毁容会叫那些家伙得意,我们还是给他们添添堵的好。”

这家伙,这话听来既诚实又有些小幽默,叫人舒畅。

邵韵诗上前给他看了看伤,又搭了脉,点头道:“恢复的不错,身体底子好对伤就有好处,回头晓冬再端补汤来,你可不能嫌弃不喝,那里可是加了有利伤口恢复的药材。”

大夫的话,田晨还是听的,忙点头道:“我会老实喝的,中午没喝,是实在没胃口。”

邵韵诗点头道:“病了一场,胃口肯定不好,你坚持点就是了。”说完,她对罗丛柏道:“我去厨房交代一声,你们说话。”

病人要忌口,罗丛柏知道瞒姑这是在关照师弟,也是留俩人说话。

遂,他忙道:“你叫晓冬去就是了,厨房那边油烟大,又闷热。”

邵韵诗不在意地道:“没事,前几天给你弄的咸菜和肉干什么的怕是好了,我去看看还有什么缺漏?”

田晨一听这话,忙道:“若是弄好了,我想吃些肉酱,果酱也行。”

邵韵诗见他开了胃口,倒是高兴了几分,忙道:“肉酱还不成,我叫人给你弄果酱,那个对伤口也有好处。”

能得口果酱,田晨也是满足的。

瞧着嫂子走了,他馋嘴地道:“我现在就想用脆脆的煎饼裹着果酱吃上一口。”

去!罗丛柏没好气地瞪了眼田晨,虚咳了两声,“想吃东西了,看来你真恢复了。”

没有嫂子在跟前,田晨面上一派阴沉,“我当然得好了,不然不是中了那些人的意吗。”

罗丛柏看着师弟眼里的火,叹道:“阿晨,你想过日后没有?”

“什么?”

罗丛柏见他懵懂,只得直言道:“既然有人要害你,日后肯定还会如此的。所以,你想继续留家里,还是再寻他路?”

师兄的意思?田晨一惊,呆呆地看着师兄,问道:“师兄这是叫我跟着你?”

罗丛柏没好气地道:“什么叫跟着我,是你自己打算走哪一条道,我可是知道你其实并不喜欢做生意?”

这话?田晨有些失望地道:“我是想跟着师兄的,可师兄总是说我吃不得苦,如今我脸伤成这样,也没见我哼哼一声,你不会还觉得我吃不了苦吧?”

他没什么理想,只是单纯的想跟着师兄而已。

罗丛柏知道他的性子,叹了口气,“我们吃的那些苦和这伤搭不上。”

“怎么就搭不上了?不都是受伤吗,我能忍。”田晨十分想脱离现在这种状态。

罗丛柏摇头,“你呀,那边条件艰苦,就你这伤,在那边一个不好,就是个死。”

这话够吓人的,可田晨知道,师兄并没吓唬他。

“我也不会总受这样的伤,再说了,我可以慢慢克服的。”田晨希冀地看着师兄。

罗丛柏瞧着他像小时候一般,失笑道:“阿晨,你不会领兵打仗,去了只能跟着小兵一道成长,你说你这龟毛的洁癖和刁口味,能过的下去?”

啊?!田晨喊了声,“难道我不可以一直跟着你吗,早前,我也跟你走过一段时间的。”

“那边是正式队伍,不像我在江苏这边,可以自己发展人手。”罗丛柏看着眼神黯淡了些的师弟,据实以告。

田晨知道自己无望了,苦着脸道:“那我总得做些什么,不敲掉我家那些个蛀虫,卖祖宗的事他们都做的出来。”

不逃避就好,罗丛柏赞许地看了眼师弟。

其实他今天同师弟说这些,也有接了任务,发展师弟的缘故。只是之前一直没有机会,现在看着正是时候,便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