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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援的士卒往东去了,大家的视线也都看向东方,看了半晌,不见一点动静,不管是支援的,还是驯马的,都没有回来,正当他们疑惑不解的时候,西边传来嘚嘚的马蹄声。

转头一看,岳诚已经驯服了那匹雪白的战马,骑在马背上,志气昂扬,正飞奔着赶来。

到了这里勒住马缰,白马扬起前蹄嘶鸣,岳诚夹紧了马腹,稳稳地坐在上面,等这匹马稳当了才下来,他拍拍马髀说:“这匹马不错,就是脾气有点差。”

岂止是脾气差,十几个人围剿都没抓住,绝对是一匹烈马,一般人降不住,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降服的,这白马到了他手里,变得温顺乖巧,其他人靠近就尥蹶子。

经此一事,底下士卒见识了他的本领,态度恭敬了许多,

大部队继续前进,路过定陶,稍作停留,在城外扎营,岳诚注意到东边有一片草场,搭建围栏,里面圈养了许多马,好像是个马场,闲着没事,过去看了看,骑的正是刚刚驯服的那匹白马,马场门口散乱的摆放着几堆草料,岳诚下马独行,白马忽然越过他,一路小跑,跑到里面某个老马夫跟前,伸出大舌头,舔舐那老马夫的脸。

岳诚上前笑道:“这是你的马?”

老马夫诧异的看他一眼,连忙摇头,这就很奇怪,老马夫不承认这匹马是他的,可那白马进了马场,就像来到自己家一样,欢快的遛弯,后面跟了一群马场的小弟,俨然是这里的马王。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白马属于这里,岳诚又问:“敢问老丈,这马场的主人是谁?”

“我就是。”

“哦,这么好的战马,就算自己不要,拿去卖钱也能卖个几百两,为何扔到荒野里?”

马场主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推说无法驯服,只好放养,岳诚点点头,感觉对方有难言之隐,便也没多问,闲谈了几句,便要离去,白马没有跟着他走,和马场里一匹母马耳鬓厮磨的,不舍得走了。

岳诚手里有一匹好马,不差这点,没有等那白马,过了会,听见马场主在后面大喊:“这位公子,麻烦把你的白马牵走,我们马场草料吃紧,喂养不起。”

他扔过去二两碎银子:“你先喂着,改天我再来领走。”

满以为这样就行了,没想到走了没多久,老马夫牵着那匹白马过来找他,非让他带走,银子也不要,岳诚打量他的穿着,不像是城中的富户,为何宁愿不要银子,也不肯留下这匹马,何况这匹马本来就是他的呀。

真是怪事。

岳诚一时猜不透,也没多想,牵着白马回去了,夜里把这匹马拴在营帐外面的小树旁边,第二天起来一天,没了。

正当他左右观望的时候,张宪端着一碗加了兔肉的面片汤,递到他手里,指指不远处的马场,说:“昨晚一伙山贼闯进马场,把马场里的草料烧了,屋舍和马棚的火势连成一片,火光冲天,你看见没?”

他摇摇头:“昨天白天驯服白马,跑了老远的路,累的半死,挨着床榻就睡着了,怎么回事,山贼为什么找马场主的麻烦?”

张宪也是头一次来这里,对他们的矛盾一无所知,回道:“下面兄弟过去打听了一下,听说好像是为了一匹白马,山贼头领相中了那匹马,马场主不给,把白马放生了,那白马颇有灵性,一溜烟跑的老远,山贼出动了上百人,都没抓住,气不过,回头就把马场给烧了,对了三郎,他们说的白马,该不会是你降服的那匹吧?”

岳诚指指身后的树桩:“昨晚上跑了。”

“是吗,怪不得兄弟们说,又在马场里看见了那匹马,原来昨夜跑回去的。”

“走,咱们去看看怎么回事。”

昨天没注意看,今天去了才知道,马场名叫万里马场,那老马夫就是马场主,名叫徐万里,原本是真定府一带的马贩子,边贸互市的时候,跟回鹘人和辽人交易马匹和瓷器,攒了些银钱,回到定陶老家经营马场,若是往年,开马场肯定赚钱,这几年战事频繁,先是金国西进,灭了大辽,随后南下攻打宋国,定陶紧挨着京畿路,也难逃烧杀掳掠的结局,马场被金人洗劫一空,只剩几十匹老弱病残,不过徐万里把最宝贵的一匹突厥马藏起来了,没被金人劫走,那便是岳诚降服的白马。

本以为金人走后,可以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可是金人离开的同时,朝廷也南迁了,中原成了无主之地,定陶西北的仿山,冒出一伙山贼,自称是招讨使王贵的堂兄王喆,为了扩充骑兵,专门在济南府一带寻找战马,看见能用的战马,给个几百文钱,强行征用,给了他们还好,若是不给,当场打杀也是有的,附近单州、巨野一带的养马户深受其苦,干脆不养马了,徐万里的马场被他们盯上也在预料之中,可惜徐万里最终还是没能撑住,马场被烧的干干净净。

属下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岳诚,岳诚听完,眼睛都瞪圆了,回头问张宪:“王贵有个叫王喆的堂兄吗,我怎么不知道?”

岳诚、岳飞、张宪、王贵都是相州汤阴县程岗村的老乡,自小一块长大,彼此再熟悉不过,身上哪里有个疤,同伴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偌大个堂兄,不可能不知道。

张宪摇头:“我也没听说过,难道是远亲?”

“算了,先去看看徐万里。”

两人走进马场,昨天还是一片祥和的马场,今天已经变成废墟,贼人不仅烧了马厩和房舍,绿草也不放过,泼了几桶猪油,把马场里的草皮烧成了灰烬,能用的马匹,一律顺走,不能用的杀掉,割了马肉带走,剩下的残肢扔在这里,血淋淋的惨不忍睹。

最后一匹活的也没剩下。

徐万里心疼的直掉眼泪,蹲在几匹老马的尸体跟前抽泣,张宪上前问道:“老丈,那个叫王喆的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