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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宣二十二年初夏

“小姐,小姐,怎么办啊,您可不能晕啊。”

华阳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发现自己坐在地上,旁边的丫头都急红了眼。

是半夏,她不是已经被华陵杀了吗?

这里是......华阳抬头四周看看,这里是千佛寺的后山。

前面有几个流氓正朝着自己逼近,很熟悉的场景。

前世自己只来过一次千佛寺,十五岁及笄前,她和庶妹一起来上香。

遭遇流氓,为了保住清白她跳了断崖,幸好被树枝勾住了没有摔死。她并不知这些流氓是华陵找来的,直到临时之前才知道。

就是今日吗?

看着旁边装作同样害怕的华陵,她微微一笑,在华陵不解的眼神中,开了口:

“长姐,快跑,他们的目标是你。你快逃。”

说着还站起身,对着那些流氓道:“我长姐可是华府的大小姐,你们这是不要命了吗?”

华陵懵了,茫然道:“长姐,你在说这么呀,你才是华府的大小姐啊。”

几个流氓更是懵了,这到底谁才是华府大小姐呢?

眼看着局面并没有打破,华阳灵机一动,抱了一下华陵,然后大义凛然的对着流氓说道:

“我才是华阳,你们放我的庶妹离开。”

本来还弄不清状况的流氓们瞬间将目光锁定在了华陵身上。

“不是我,你们怎么朝我走过来了,她不是已经说了她才是华阳吗?你们是不是笨蛋啊。”华陵急的大喊。

可是流氓不听她的,越走越近。

华陵没办法,只能朝着断崖的方向跑去,就如同前世的华阳一样。

这就是自食恶果。

她们不知道这一幕被躲在树上的蒙面少年看的清清楚楚。

他目露欣赏的看着华阳,薄唇微微勾起,这丫头这一世倒是学着聪明了,也可以自己护着自己了。

如同来时一般无声无息的飞身离去了。

华阳回到了马车上,想着华陵会怎么选,是选择让流氓破了身子还是跟她前世一样选择跳崖。

也是出乎她意料的,华陵居然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出来了。

完好无损的出来了。

“长姐,还好有千佛寺的小和尚路径后山,救了我。”华陵神色不自然的解释。

华阳没有多所,既没有去质问这些流氓是哪来的,也没有纠结华陵到底是怎么逃脱的。

这个事她没有证据,既然没有证据就不可能让华陵说实话。

但是以后的日子还长着。

自己前世真是瞎了眼,猪油蒙了心,把这样一个贱人爬床后怀的奸生子当好妹妹。

从华陵的姨娘趁母亲有孕时父亲酒醉时爬床后,母亲就再没给父亲好脸色,从此和父亲形同陌路。

而华陵的姨娘不知是给父亲灌了什么迷魂汤。

勾的父亲对她千依百顺,连带着对华陵是也宠爱非常。

既然重活了,既要报仇,也要修复和家人的关系。

回府的路上,两人没有再说话,华陵则是庆幸妙音及时开口说出了收买流氓时的情形,才让流氓相信自己不是华阳。

华阳刚刚重生,思绪还很混乱,本来这样离奇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就让她很不敢置信,她都怀疑此时发生的一切是不是她临死前脑子里的执念。

还是一场梦呢?

如果是梦,会不会一醒来她还是在慈寿宫里等死。

还有司马焦,如果她的真的重生了,还会再遇上他吗?

想到他,此刻应该还是在边关躲着皇上吧,自己要不要帮帮他......还是算了,上辈子他都能靠着自己成功。

自己还是不要去招惹他了。

回到华府的听霜院,晚饭都没吃沉沉的睡去,半夜还是被噩梦惊醒了一次。

第二日,起床后华阳刚要去给正房去给母亲请安,半夏一边帮她梳妆一边道:“小姐,夫人一早就被二夫人叫去了,说是有要事要商量。”

“好的,那就等母亲从二房回来再去吧。”她随意的说道,心里猛然想起十四岁这年,蒋氏能和母亲商量的要事不就是堂妹的亲事吗。

她这次可不会再帮着华陵去破坏了。

“小姐,您忘了您今日要去马球赛的,是半个月前收到的帖子。”半夏将一个珍珠钗插到梳好双垂髻上。

转身又去拿外穿的衣服,华阳这才迷迷糊糊的记得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昨日华陵找人来毁她清白。

昨日不管自己被毁了清白还是跳下了断崖,今日都去不了马球赛了,华陵自然可以代替她去。

她不会再让华陵有这样的机会。

这一世她也决定了再也嫁进东宫,不做那皇后、太后。她就想找个情投意合的世家公子,在家族庇荫之下安稳恬淡的过完一生。

儿女成群,子孙绕膝。

.

一个时辰后

喧闹的马场勋贵子弟们鲜衣怒马,挥斥方遒,马蹄扬起一阵又一阵的尘土。

华阳不明白怎么自己少女时怎会喜欢看马球赛,不过是群武夫浑身躺着臭汗骑着马你追我赶。

她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美目四处游移。

突的目光停在一处,挪不动了。

她举起团扇遮住微微刺眼的阳光,扭头看着围场另一旁的垂杨柳,那里有个身形很是熟悉。

重生归来后她以为一切还和前世一样没有改变,可是两世的记忆却有了不同的地方。

而且区别还非常大。

前世本应该是洪宣十三年就薨逝的太祖洪宣帝和皇后都还健在。

前世本该在洪宣十三年就继位登基的大皇子也就是她前世的公公,现在却还是魏王,只有华阳知道他只有三年的寿命了。

前世自己的太子夫君如今还是魏王世子,此时正在场中打马球。

前世的摄政王,太祖的嫡幼子司马焦。在8岁太祖薨逝时送去边关,自己在做太后之前根本未曾见过。

这一世,却是都变了。

到底是为什么了,难道前一世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看着垂杨柳旁的少年,骑着马加入马球赛场。

那张俊颜越来越近,华阳睁大了眼睛,司马焦!

那个匹夫!

他怎么会出现,是了,这一世太祖还在世,他这个二皇子自然还在京中。

华阳慌张的收回视线,用团扇遮住整张脸。

生怕被司马焦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