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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学,课程不是很多,楚榆仗着自己英语好,不论是英语课还是专业课,都如画天翼,也少花了很多时间在学业上。

学习不忙,她抽空去了一趟工地。

四合院装修讲究多,其实楚榆对装修风格没有太大要求,这年头能做的不过是那几种风格,舒蕙年纪大了,喜欢传统中式风格,觉得跟四合院更搭配。

楚榆也随她,选择了新中式风格,跟设计师要求,在中式风格里添加现代元素,但所有的家具都要用质感好的,甚至愿意出钱购买黄花梨。

有张莹男人偶尔过来监工,工地完成的还不错。

设计师小黄正好想找她,“周小姐,这个房间缺了个古韵的桌子,我一直没遇到合适的,您要是有人脉,可以找人求购一张黄花梨木的,黄花梨可是好东西,买来价格又不贵。”

黄花梨原先是不贵的,国营工厂为了创汇,甚至做了不少黄花梨的工艺品出口到国外,价格低廉,完全不把黄花梨木当回事。

甚至有人大量收购黄花梨当药材。

前几年,黄花梨的圈椅才卖五六百一对呢,价格虽不便宜,但也绝到不了古董级别的,可就在今年,有几本关于黄花梨木的书上市,黄花梨价格水涨船高,黄花梨身价一直在涨,短短一年内就翻了10倍。

这就是业界人口中的“85疯潮”。

楚榆笑笑:“听说黄花梨价格涨了不少。”

小黄笑道:“涨是涨了,可您要是去郊区逛一逛,说不定能用低价收到。我去年带着顾客去郊区收了几张,您要去的话,我找人帮您问问?”

小黄是个设计师,有过高档宾馆的设计经验,也设计过几套四合院。

他手头客户多,经常带客户买高档家具,肯定是有渠道的,就算他中间拿提成也是正常的,楚榆不在乎那点小钱。

周末楚榆没课,就跟小黄约好了去离京市一个多小时车场的庄子上去收黄花梨,之前小黄从别人那打听到,说是有个老汉儿家有一张黄花梨桌子,几把圈椅,还有一张明朝的小姐床。

楚榆找了一辆车,送他们过去,这庄子虽然离京市不远,却在两省交界处,说是一个多小时,却因为绕路的关系,走了两个多小时。

他们走到一户人家,一个穿蓝色工装服的老汉,拿着大烟袋坐在门槛上抽烟。

“老人家,请问黄老全家在这吗?”

老汉抬头看他一眼,“你找黄老全做什么?”

小黄笑了笑,“您就是黄老全吧?那还真是巧了,咱们是本家,都姓黄。”

小黄跟他续了辈分,老汉也没打他笑脸,带着他们往屋里走了走,“你们是昨天要收货的那帮人?我早说过了,我这些东西不会贱卖。你们想五千块钱带走是不可能的。”

小黄脸色有些不自然,“我听曹老说,跟您谈好价格了,就是五千块。”

“他?他说的是圣旨吗?昨天他走后,就有人来跟我说,说我这价格卖便宜了,外头行情绝对不止五千。那我肯定不能卖啊,这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一张桌子和五张椅子,还有一张前几年搞运动时,被那帮学生给砸坏了。”

他坐地起价倒是没啥,可小黄跟他都姓黄,说好了价格又要抬价,小黄怕楚榆认为他跟人家串通好,来骗她钱。

楚榆倒没说什么,给司机使了个眼色。

司机上去看了看,又嗅着黄花梨木的味道,对楚榆点点头。

楚榆就知道这是真货。

好东西价格不会低,这套家具确实气派,摆放在四合院里,再合适不过了。

“老伯,你觉得多少钱合适?”

黄老全吸了口烟袋,慢吞吞道:“至少六千。”

楚榆皱了皱眉,张嘴就是一千块,这年头的古董可不值钱,更何况是这种老式家具呢。八几年的时候,老家具还挺多的,刚从那年代过来,有几个人把古董当回事。

楚榆寻思着价格高了点。

“我听说还有一张小姐床。”

“不错,还有一家架子床,是我家祖先的陪嫁,这架子床有点旧了,平常是我家几个娃在睡,你们要的话,你给个2000块钱,这张床我就卖你们了。”

黄老全不懂行,楚榆一眼就瞧出来了。

可他坐地起价,明摆着是受人指点,不论是同行还是什么人,楚榆都不是很在意,因为她知道后世黄花梨木水涨船高,这又是明朝的古董,多花点钱也是值当的。

还是那句话,小钱不计较。

黄老全看出楚榆是买主,盯着楚榆道:“您到底买不买?不买的话,这些东西我都给别人了。”

楚榆给司机使了个眼色,司机又上前查看,这一次他看得是黄老全出2000块钱的这张小姐床,这张床虽然用了很多年,可保存的相当不错,床上的雕花清晰逼真,一看就是好东西。

要是在床上铺上丝绸的帷帐,一定很有感觉。

司机不知道看到什么,眼睛瞬时瞪大,随后不着痕迹地冲楚榆点点头。

楚榆知道,这是好东西,她也没说别的,像个受人摆布的冤大头,甩了一个皮包给黄老全,黄老全激动得一嘴黄牙直哆嗦。

“你真买?八千块?哎呦喂!您真是爽快人,给钱够利索的。”

楚榆笑笑:“我不太懂,就想买张床回去自己住,多点少点无所谓,懒得跑第二趟了。”

黄老全直竖大拇指,小黄觉得楚榆买贵了,楚榆也没说别的,交代人家把床打包好,搬上货车运到四合院里。

小黄想跟车,看着这批家具,楚榆对他摆手,“跟着反而不安全,随意点,他肯定以为这东西不值钱,也不会打主意。”

楚榆走到外头,给了司机五百块钱,低声问:“梁师傅,没买错吧?”

“错不了,周小姐,我给戴先生找过古董,戴先生了解我这个人。我入眼的东西就没有错的,我虽然看不出那架子床是什么年代的,但那的确是好东西,您再留几年看看,将来说不定有人会告诉你,它的真实价值。”

楚榆笑笑,“遇到了就是缘分,哪怕不值钱也没什么,就当一个普通的物品用着吧。”

“您的心态真是好,那些倒卖古董的要是有您这觉悟就好了。”

“对了,梁师傅,我可否请问您一件事,听闻您对黄花梨木最在行,我想问问市面上的海黄原料多不多,是否好收购?”

梁师傅似乎有些惊讶,“恕我直言,周小姐,您收购海黄原料做什么?”

楚榆告诉了他玺堡家具城的事,玺堡从尼克斯引进的生产线已经到位了,今年玺堡打算扩大规模,做高端家具的生产,海黄是家具原料里非常高端的东西,从海南那边收购过来,价格不算便宜。

可这价格放在后世就不够看了。

后世好的海黄涨到千万一吨,并且好货难求,哪里有原料出手,整个圈子都能轰动,楚榆寻思着,用国外的生产线生产海黄不一定合适,可不管合不合适都要试试。

哪怕不合适,买一些海黄做成家具囤着,日积月累,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梁师傅没想到她还做家具生意,心说真是人不可貌相,看着就是个柔弱的小姑娘,看起来聪慧了点,梁师傅寻思着她就是个普通大学生,谁能想到还是个生意人呢?

梁师傅笑了笑,他也没藏私,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了楚榆。

“您也不必费心去市面上收,我给您指个路,您找人去南海那边的村子里找,当地人最知道怎么找海黄,您给个数,全村人都愿意为您出面。”

“这种树木,政府应该是不给砍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