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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俩的算盘都打的挺响的,要么说周芳春了解周慧兰,可周慧兰却不了解这个妹妹呢。

周芳春从一个官太太,落魄到给骗子尼姑打下手,尼姑卷款跑路后,她被情绪激动的会员堵在家里强暴了,差点不能活着出来。

一般女人遇上这种事,肯定受不了打击,一蹶不振。

可周芳春却不会,男人落马,背叛她,在外头生了儿子,她虽然上火,却不至于过不下去。

在她看来,只要有利益,只要茅光誉能给她好处,她就能把那个家维持下去。

女人被强暴是侮辱人格的大事,可周芳春只当被狗咬了一口,她想的是卷款跑路,只要能把钱转移出来,她受再多委屈都是值得的。

周慧兰要的是周芳春的公司和钱,周芳春要的却是她的命,姐妹俩就这样以一种奇怪又和谐的方式维持平衡。

周慧兰是个见识不多的农村妇女,哪里知道当法人意味着什么?她当自己是公司老板,进公司第一天,就给员工立规矩:

“周芳春不管你们,我可不会放纵。有些人就是太懒散了,以后迟到一分钟扣5毛钱,迟到半小时以上扣当天工资。要时刻记住,公司请你们来,不是让你们来享福的,是让你们替公司赚钱的。拿这么高的工资,还要请保洁来打扫卫生?从明天起,我安排一个值班表,谁值班就负责扫地、擦桌子、擦窗户、扫厕所。听见没有?”

艾芳本来挺同情周慧兰这个活靶子,寻思着这也姓周,十有八九是周氏姐弟的亲戚,搞不好还是亲姐姐的,能把姐姐拉进来送死,周芳春挺没人性的。

她还想提醒周慧兰两句,可周慧兰倒好,见到她直皱眉头,好像艾芳刨了她家祖坟似的。

“喂,我喊你你听见没?不要穿这么暴露的衣服,不要穿高跟鞋,也不要擦口红,你是来上班的,又不是来卖肉的!”周慧兰刻薄道。

艾芳懒得搭理她,摆摆手打算要走。

周慧兰却不放过她,一把拉住她的衣领,气道:

“你什么态度?老板对你说话,你不知道毕恭毕敬问好就算了,连基本的礼貌都没有!就你这种态度,还想在公司混?我分分钟让你滚蛋!”

艾芳深吸一口气,这周慧兰脑子有病吧?

她是打扮的漂亮了点,天天想着从大爷手里掏钱,可她也是凭本事赚钱的,她没卖肉没卖身,又没上赶着勾引鲍六,周慧兰凭啥对她吆五喝六的!

艾芳一直挺警醒的,她早知道互助会会跑路,按照楚榆的说法,时间应该是年底前后。

华国人过年就要钱,年前结婚的人又多,大爷大妈们肯定要提钱出来,好过年时炫耀炫耀,那么多人一起提钱,互助会肯定要完蛋。

艾芳在互助会也赚了两三万,她手头紧,从不乱花钱,早就想跑路不干了。

要不是拿了楚榆的钱,帮她盯着周家姐弟,她还等周慧兰来训斥她!

艾芳根本不鸟她。

周慧兰气得去找周芳春,被周芳春拦下了。

“大姐,你找谁麻烦都行,就是别找这几个金牌员工的麻烦。艾芳和乔小麦都是我们公司的招牌,人家一个月能做几十万业绩,你把人骂走了,我拿什么赚钱?我赚不到钱,你能分到钱?”

周慧兰瞪大眼,那个穿高跟鞋扭胯的狐媚子能赚这么多钱?她凭啥啊!

“那我就不能骂了?你没看见她对我的态度,我好歹也是公司老板,老板骂员工天经地义。”

“哎呦,大姐,你还是少骂几句吧!你把员工骂走了,谁给你赚钱去?你要是闲的没事干,就去门口跟大爷下象棋喝茶,要么管管你家鲍六,他一直缠着乔小麦问人家生辰八字。”

“什么!!”

周芳春直翻白眼,这对夫妻太不省心,要不是想让他们顶嘴,周芳春不可能把这种蠢货招到公司来。

好在,蠢有蠢的好处。

周慧兰是公司法人,周芳春再也不用担惊受怕。

“你说周慧兰成了公司法人,现在还在公司当老板?”楚榆皱了皱眉。

艾芳靠在沙发上,掏了根细长的万宝路,猛吸一口,才点头:

“可不是么,现在公司是她在管,这夫妻俩把公司弄得乌烟瘴气的,还特别抠门,我给公司赚了那么多钱,昨天倒茶水弄脏了公司一本复印本,1毛钱都不到的东西,竟然叫我赔钱。”

艾芳真是服气的。

她无比嫌弃周慧兰这个蠢货。

楚榆知道周芳春和周建安狼心狗肺,可她不知道俩人连亲姐姐都坑。

不过当初周建安离婚时,周慧兰可没少磋磨舒蕙,周慧兰被亲人坑,也算她罪有应得,楚榆不会同情这种人,周慧兰是死是活跟她没关系。

可她不想看到最终落网的只有周慧兰这只小虾,反而让周芳春和周建安这两条大鱼逍遥法外。

“账本在谁手里?”

“互助会有一本账本,但真正的账本在周芳春手里,周芳春一直把账本锁在柜子里,只有她自己有那房间的钥匙。”

艾芳收了钱也够尽心尽责的,事无巨细,什么都向楚榆报告,楚榆无比庆幸,自己没有找错人,如果不是艾芳,她对互助会一无所知,也没法知道一手动态。

楚榆真心道:“谢谢你,艾芳。”

艾芳耸肩道:“不用谢我,我也是为了钱,再说了,大家都是女人,我也看不惯那些臭男人,以为有点钱就可以掌控女人的生死,不把女人当人看,我更憎恨他们只管生不管养,这种男人连臭虫都不如。”

楚榆没问她的过去,可她知道,这个年代的女人,都活得不容易。

“互助会解散后,你有什么打算?”

艾芳不可能一直留在互助会,这太危险了,入冬后,楚榆会建议她离开,艾芳不想被牵连,就得离开京市,去外地生活是需要成本的,如果她需要的话,楚榆不介意拉她一把。

“我还没想好呢,”艾芳斜眼看她,“怎么了,你想帮我?我事先说好了,我没钱没文化没能力,只会陪睡吊男人,我的心眼长歪了,只知道怎么利用自己的身体哄男人开心,正经事一件做不好。”

艾芳的诚实让楚榆哭笑不得,但她欣赏的正是艾芳的这种品行,不是形势所逼,没有女人愿意干这行,干就干了,艾芳没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媚俗与下流。

楚榆沉吟道:

“你想去港城吗?”

“港城?”

艾芳愣住了,烟灰差点烫到手指,她才回过神来。

她听说过港城,周建安和周芳春正是打算偷渡到港城,听说港城经济发达,夜景很美,黑帮林立,一般人很难在港城生活。她什么都没有,有啥资格去港城?

“你看我这模样,我长得像能去港城生活的?算了,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我就想去南方傍大款,找个有钱的男人养我。”

楚榆喝了口茶,挺认真说:

“你没必要妄自菲薄,以前怎么样,都是可以过去的。你不是想当演员嘛?你长相艳丽,恐怕很难接到主演的戏,但港城那边会需要一些艳丽型的演员,你要是学点武术,做个会打的女明星,应该能接到不少戏。”

艾芳觉得这姑娘真够奇怪的,港城那种地方是说去就能去的?娱乐圈是说进就能进的?

她也想一步登天,进娱乐圈发展,可她的过去并不光彩,有人会用她这样的姑娘吗?

“不必想太多,港城离得远,现在的一切都可以翻篇的,你只要努力混,不要自甘堕落,总能把脱下的衣服穿起来。”

这句话莫名触动了艾芳,楚榆看到姑娘的眼角有轻盈的水光,艾芳哭了,可她一向要强,不以软弱示人,只能把眼泪憋回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也许是因为楚榆说的那句“把脱下的衣服穿起来”,也是因为楚榆是第一个为她打算的人。

她从小到大,因为长相艳丽,被村里人嗤笑,12岁就被同村的婶子骂狐狸精。

她父母离婚,她继父很疼爱她,艾芳以为继父是自己的救赎,能让她体会到父亲的爱,可继父心怀鬼胎,继父喜欢的是她的身体,她被侵犯后找母亲告状,母亲却骂她小小年纪不会好,脱光了勾引男人,是个不要脸的贱货。

艾芳很早就知道,没有人能为她遮风挡雨。

女人只能靠自己。

她宁愿卖肉也不想回家,被继父侵犯,被母亲辱骂。

可她不是生来就为了卖肉,她今年不过23岁,正值芳华,她也渴望温情,渴望家的温暖。

艾芳转过头,吸了吸鼻子,一脸嫌弃:“你说的倒容易,港城那么远,我怎么去?”

“当然是坐飞机去了,你决定了的话,我的公司正好需要一个能打能脱的艳星,当然,不是真的让你脱光,是要拍摄一个背影,场面比较香艳,但都是用在正经电影里的,绝对是正规的。”

她的解释让艾芳噗嗤一笑,楚榆不明白,她们不是一种人,楚榆是君子,天生磊落,艾芳有什么不相信的?

“行,我答应你,互助会这边忙完,我就跟你的人一起去港城,做你说的什么艳星。”

“你答应的话,我就安排老师带你训练打戏,这挺辛苦的,要训练体能,还要学武术,但你身材好,天生肌肉紧致,腿又长,学成后,一定会大放异彩的。你互助会不忙的时候,就抽空过去。”

艾芳点头,她这人决定做某件事就会付出全部去做,要不然,也不能为了逃脱父母出来卖肉。

天渐渐冷了,一场秋雨一场凉,楚榆穿起了黑色呢子大衣,学院风的小皮靴。

趁着周末有时间,她跟王邱平老师见了个面。

王邱平给楚榆拍过年历,年历上的女郎模样漂亮,身材火爆,各有各的美。

那一年女郎挂历一度脱销,德阳家家户户都挂着楚榆发售的年历。

今年,曼达林的专卖店有50多家,毕竟是合伙的生意,哪怕她占大头,也得顾及投资人的利益。

楚榆寻思着,今年曼达林赚的钱都投到新店装修里了,她们一直没有得到太多分红,倒不如利用这个机会,拍摄一组女郎年历,对全国发售,所有女郎都穿曼达林的新款服装,为曼达林服装销售做宣传。

“王老师,”楚榆约见面的地方是一处茶馆,装修古色古香,很有韵味,她远远瞧见王邱平,冲他招手,“这里。”

王邱平年纪不小了,他带一副黑框眼镜,常年穿一件浅绿色的记者服,身上背着相机,看着很有精神。

“小周,”王邱平笑笑,在楚榆对面坐了下来,他比楚榆大了几十岁,看楚榆就像在看家里的晚辈,“我老婆做了点鲜花饼,是她老家那边的特产,我带了点过来给你尝尝。”

“谢谢王老师。”

楚榆跟他聊了今年女郎年历的事,王邱平眼下是自由职业者,哪里有活就接哪里,过年前正是忙的时候,不过楚榆给的薪酬高,又能让他名声鹊起,王邱平没有不愿意的。

“除了年历,还想您为我们公司的演员拍摄一些广告照片、内页、资料卡之类的,我们服装公司也需要拍一些图片,做成杂志分放到各大连锁店里,让老顾客提前一个季度就能预览预定到下个季度的新品,也能让各个店铺根据当地的穿衣习惯来挑选新品。”

王邱平本就是做这个的,自然难不倒她,工作难度最大的还是女郎挂历,毕竟这东西要拍的吸引人眼球又不艳俗,是很难把握尺度的。

“今年的模特找好了吗?”

“找好了,都是我们公司的演员,他们很多都是农村上来的,电影拍完后,没有其他工作机会,拍摄女郎挂历,也能让他们多拿点钱,好回家过年。”

王邱平答应下来,俩人约定好时间,王邱平好根据主题提前搭建拍摄的场景,满京北城去找场地。

有了前年的经验,俩人这次合作驾熟就轻,不管做什么都比以前轻松。

楚榆这边派人给演员化妆、做头发、做造型、挑选衣服。

王邱平则负责调试机器、找场地、搭建场景,按照以前的经验,女郎挂历肯定少不了泳池照,王邱平特地找了一家游泳池的酒店,约定好可以用该酒店的泳池来拍摄。

这边事情安排好,那边钟不移给楚榆介绍的武术名师也到了。

“演员你找什么样的?带来让我看看吧。”

楚榆颔首,“我跟她约了今天下午见面,干脆叫上武术老师,我们几个人碰个面吧。”

这是定下了,以前楚榆用演员都会跟钟不移商量,这个角色不算多重要,钟不移用谁都无所谓,可他格外好奇,什么人能让楚榆打破自己定下的用人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