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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川说什么,楚榆左耳听右耳冒,这男人拒绝计算机,也不想想,计算机能节省很多时间,只靠纸笔记录数据,容易遗失不说,还需要浪费大量时间去整理计算。

计算机一个表格就能整理出来,把节约出来的时间用在研发上,这才是新型实验室应该具备的。

“你越不开心,我就越要这么做。”楚榆微笑。

柳明川差点摔东西,大雷连忙走过来,笑道:

“周小姐,你说的对,国外很多先进的实验室都已经计算机化了,计算机是未来发展的趋势,我们国内是没有这个条件,要是有这条件,那是我们研究人员的幸事。”

大雷是个明白人,计算机化是个趋势,这年头的计算机虽然不像后世的那般灵活,能做的东西多,可基本的表格是可以使用的。

计算机能与很多现代化的设备连接,带来效益。

这个年代,效益决定一切。

楚榆忙了整整一个月,时间进入八月,天气愈发热了,约克翰扩大了店面,原先的四台空调不够用,中午时特别热,哪怕装了吊扇,也无济于事。

楚榆给约克翰多加了几台空调,东林电器知道是她采购的,第一时间就派工人来安装,生意一天都没耽误。

《女商人》的播出已经到了尾声,临近大结局,收视率愈发高了,央台那边的负责人跟华莱透露,希望大结局能达到90%的收视率,如果真能达到,这部剧的收视堪比央台巨制的历史剧,必将在华国历史上,留下点痕迹。

楚榆特地交代小仲,结局后定个饭店,到时候华莱所有员工都参加,也算是为主创们办个庆功宴了。

“周总,您想定什么饭店?”

“当然是最高档的,不要怕花钱,务必给咱们的主创们一点排面,让他们知道,公司是重视他们的。”

“明白,我这就去办。”

骆爷爷和曾奶奶一大早就来找舒蕙,舒蕙不在家,楚榆给他们倒了杯水,让他们再等等。

“不过曾奶奶,骆爷爷,你们找我妈有什么事?神神秘秘的,连我也不告诉。”

曾奶奶有些不好意思,“奶奶不是不告诉你,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您不妨说看看。”

“嗨,也没啥大事,你妈不是离婚好几年了吗?我原先问过你妈的意思,她想把你们姐妹三人拉扯大,再想结婚的事,还说哪怕不结婚,自己一个人过也是行的。”

曾奶奶叹了口气,单身女人的日子不好过,别的不说,就说曹刚这事,舒蕙要是有个男人在,曹刚也不敢放肆到这种地步。

“我就想给你妈介绍个对象。原本我也没动这个心思,这不是你骆叔叔单位有个同志,早些年死了老婆,这位男同志人是不错的,他老婆卧病在床近10年,都是他一个人伺候,钱花了不少,他老婆一直到死身上都干干净净的,没生过一点褥疮,可见他是尽心的。”

曾奶奶叹了口气,“他人不错,在单位的口碑也好,年纪比你妈妈大两岁,家里条件还不错,父母都是老干部,单位给分了一套房,有个女儿已经工作了,没啥负担。我就寻思着,人年纪大了,就想找个老伴儿相互陪伴,有个头疼脑热去医院,也有人陪,子女再好,也代替不了老伴儿不是。”

楚榆倒是不排斥。

想当然,以她们家的条件,舒蕙要是一个人过,日子肯定更惬意,可这年头社会对单身女人不算宽容。

曾奶奶说的不错,舒蕙不是她,楚榆不能代替舒蕙做决定。

舒蕙拎着一网兜的菜回来了,看到曾奶奶和骆爷爷,也是一喜,得知俩人要为她介绍对象,当着闺女的面,舒蕙脸都臊红了。

“曾姨,您也真是的,我跟你说过,我不想找对象。”

“我知道你没那意思,这不是手头正好有个合适的人选,怕过了这个村就遇不到这个店,等你闺女都成家了,你找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哪能找到个像样的?那些臭老头我是知道的,不是想找免费保姆,就是想找个不花钱的床伴儿,老伴还没出头七,那边人就给找好了,一天都不委屈自己。我这个给你介绍这个,他人品好,伺候老婆十几年了,老婆死后,人家给他介绍对象,他一直都是拒绝的,可见人品是信得过的。”

曾奶奶这么一说,楚榆都觉得这男人不错了。

虽说收入不如舒蕙高,可人家是干部家庭,又是本地人,子女没啥负担,确实比那些老头没出头七就找老伴儿的男人好多了。

“妈,你觉得呢?”

舒蕙连连摆手,“我不行,我不要,我早说了,这辈子不结婚,就守着你们姐妹三人过。”

曾奶奶就为难了:“可我已经跟人家说好了,这些年,很多人给这男的介绍对象,他一直没同意,我把你的情况说了一下,他听说你带着三个闺女被男人扫地出门,也特别同情你,就答应出来见个面。”

舒蕙不想让曾奶奶为难,可她确实没这个意思,她每天去约克翰忙活,有一群同事陪伴着她,闺女又这么懂事听话,她真没找男人的必要。

可是不去又会让曾奶奶为难。

“那我就去一趟,但我可提前说好了,我不会同意的。”

“不同意没事,只当交个朋友,见面的地点就约在我们家吧?”曾奶奶提议道。

“行,那您安排吧。”

曾奶奶动作迅速,第二天就安排上了,舒蕙拿毛巾擦了把脸,就准备出门了。

楚榆乐坏了,搂着舒蕙的肩膀,笑道:

“妈,你可别穿你这老奶奶凉鞋去,好歹也要打扮一下,就算不成,以示尊重总是要的。”

舒蕙一脸别扭,“不用,妈就是去曾奶奶骆爷爷家吃个饭,吃完饭就回来,不会给你找后爸的,打扮了给谁看?”

“妈,就算你看不上人家,好好打扮,也是对别人的尊重。”楚

楚捂着嘴偷笑,跑去屋里拿了个带蝴蝶结的浅色帽子出来,又把楚榆从港城买的衬衫裙拿出来,给舒蕙穿上。

楚榆给舒蕙买的衣服都挺有设计感,有些衣服在内地穿起来会过于时髦,好在舒蕙如今是约克翰老板,赚钱多了身上也有点精英气质,穿这些衣服一点不违和。

舒蕙愈发别扭了,脸红到耳朵根,“妈就是去见个朋友,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再说了,这裙子太贵了,好几千港币一条,穿这么贵的裙子去相亲,叫人家看见了,以为妈妈不会过日子,要去外面嚼舌根的。”

楚榆失笑,“要是因为一条裙子就觉得您不会过日子,这条裙子不是帮您筛选了不适合的男人?那您就更应该好好打扮了。”

“没必要打扮,这不合适……”

楚湘和楚楚强行把妈妈推进屋里,等她穿好裙子,楚榆亲自上手,给她画了一个淡妆。

考虑到这年头的妇女在乎别人的目光,她就没给舒蕙打粉底之类的,就是薄涂了浅色口红,描了眉毛,又加深了她的内眼线,看起来比之前精神不少。

舒蕙越发别扭了,老天爷哎,她四十多岁的人了,出去相亲就算了,还被闺女打扮成这样,要是被人看见了,肯定要说她不守妇道,打扮得怪里怪气的,不适合过日子。

“你们这三个丫头,妈妈说了,不要化妆,不要打扮,你看你们把妈捯饬成这样,走出去都让人笑话。”

楚榆不认同,女人年纪大了也是女人,永远有爱美的权利,别说舒蕙才四十来岁,就算七老八十了,出门依旧可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不是为了别人,只是为了自己。

楚榆搂着舒蕙肩膀,笑道:“妈,您别多想,您只管穿得漂漂亮亮的出去,吃完这顿饭。至于给我们找后爸的事,您想找就找,不想找就不找,没人强迫您。您只管开开心心的,女人一旦不开心,就容易生病,我们姐妹三人就希望您身体健康,能一直陪着我们。”

女儿的话让舒蕙眼泪都要出来了。

她何德何能能有这么好的闺女。

“行,既然闺女都说我这么穿好看,那我还管别人怎么看!妈,今天就这么穿出去。”

舒蕙相亲对象叫王树标,今年46岁,是骆康成系统里的同事,人长得不错,不胖不瘦,五官也还算端正,放在三年前,舒蕙还没从山关村上来时,以她的条件,根本搭不上这样的相亲对象。

不过三年过去了,舒蕙早已不是当年的她,如今她有自己的事业,赚钱多,见过世面,还有三个能干的闺女。

女人一旦不把心放在感情和男人身上,就无坚不摧。

如今的她,根本不在乎什么男人不男人的。

身上就带着一股子松弛的气质。

这年头,每个人尤其是女人都绷的紧紧的,就像拉到最长的弹簧,绷到了极限,没给自己留任何回弹的余地。

像舒蕙这样松弛,说话温和的女人可不多。

王树标丧偶多年,一直没有再找的心思,这次来也只是走个过程,没想到曾阿姨给介绍的女人还挺靠谱的,对方虽然是外地人,却漂亮又有气质,大大出乎王树标的意外。

王树标拘谨地站在沙发前,给舒蕙端了杯茶,“舒同志,请你喝茶。”

“谢谢,我不渴。”

“渴不渴都喝一杯,你到我家来,一杯茶都不喝,说出去叫人笑话,”曾奶奶见他们模样登对,挺高兴地招呼,“你俩都坐,谁也别客气,就是来我家吃顿饭,打个照面认识一下,没别的意思。”

曾奶奶热情地招呼俩人坐下,舒蕙端起茶杯,战略性喝了口茶。

她跟周建安结婚就是媒人介绍的,当时她年纪小,模样水灵,周建安也是一眼就看好她了,结婚后她伺候公婆,忍让小姑子,照顾丈夫,对周建安够好的。

可他上了大学,还不是抛妻弃女,找了戴琴雪这么个“富家女”!

舒蕙算是看透了,男人这种动物就没有好的,你觉得男人好,那是还没到时候,还没遇到事,诱惑还不够大。

要是把变坏的机会放到男人手里,男人这种动物就没有不变化的。

她对男人没啥期待,但是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否则人家曾姨出地方、出茶水、出糕点还出力,这么费尽心思给她介绍对象,她再把人给得罪了,那不是对不起曾姨吗?

舒蕙冲王树标笑笑,这一笑笑到王树标心里去了,这一瞬间,王树标感受到了一种心神荡漾的感觉。

骆康成中午回家吃饭,人还没进门呢,就听到一阵格外恶心的笑声,这种笑声怎么形容呢,就好像那种初出茅庐的小男生,为了哄骗女朋友,讲一些没有营养的、并不好笑的、过时的冷笑话。

“呦,家里来人了?”骆康成远远问道。

他一说话,所有人都站起来,王树标往外走了一步,笑笑:“骆局回来了?”

骆康成倒没想到是王树标来家里了。

王树标是单位的老同事,早年他老婆生病,他忙着照顾家里,晋升的事没怎么上心,自然也升不上去,他年纪大了,在公安局做点清闲的活儿,存在感不强。

骆康成平时跟他来往不多。

“老王!稀客啊!”骆康成拿着一个黑色皮包,朝腿上拍了两下,“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王树标略显尴尬地笑笑,“骆局,曾姨约我和舒同志来家里吃顿便饭,这不,还没坐下,你就回来了。”

骆康成一愣,看向舒蕙,这探究惊讶的眼神把舒蕙看得不好意思了,舒蕙把头发别到耳朵后头,磕磕巴巴说:“骆……骆同志,你回来了?我去给你拿个碗。”

“哦,”骆康成这才回过神,“有劳你了。”

他给曾姨使了个眼色,俩人去了内屋,骆康成这才问:

“妈,你搞什么呢?在家里开婚介所呢?介绍别人就算了,你怎么还介绍王树标?”

“王树标怎么了?”曾姨瞪他一眼,“我打听过了,王树标人很好的,不仅对老婆好,养孩子也是一把好手,再说了,单身的男人有几个好的?王树标已经算不错了,我费了多少功夫才找到这么一个人介绍给舒蕙,你可别在这瞎搅和。”

“这怎么能算瞎搅和?我这不是关心你们吗?你说,你这给人当红娘,万一当不了,落人埋怨不是?”

“那你说,妈这红娘哪里做的不好?舒蕙的人品你是知道的,一顶一的好,王树标的人品也是有保证的,再说王树标的父母都是老干部,干部家庭底蕴深,嫁去这样的家庭不受罪,不是吗?你说人家王树标不好,那我问你,他到底哪里不好了?”

曾姨说的有理有据的,叫骆康成无法反驳,他吞吞吐吐半天,哼道:

“他打呼,你知道吗?他午睡时打呼打的整个公安局都听到了,你把舒同志介绍给她,这不是存心让她下辈子睡不好吗?”

骆康成掷地有声的话,让曾姨愣住了,打呼?

打呼算什么大问题?

从没听说有人因为男人打呼就不结婚的!

“不是,骆康成,你存心找茬是吧?打呼又不是啥绝症,人家人品没问题,就打个呼怎么了?说不定舒蕙听着他打呼的声音,反而睡得更安心呢!”

“您得了吧!”骆康成一脸受不了的表情,“他打呼声大的快要把屋顶给掀起来了,换做是你,你能受得了我爸这么大的打呼声吗?舒蕙又不是受虐狂,结婚这是一辈子的事,天天睡在这样的男人身边,长期睡不好,失眠严重,那生活还有什么乐趣?”

曾姨就觉得他的话既有道理又荒谬。

在曾姨看来,男人有些大毛病是不能嫁的,好比是男人那方面不太行,抽烟喝酒打老婆,还有啥遗传疾病。

打呼又不是啥大问题,没人会因为这样一个理由,就给一个男人判死刑。

可骆康成一脸严肃,倒让曾姨开始怀疑起人生来了。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

“没什么但是不但是的,王树标号称为他老婆守一辈子,他老婆才死了几年,就这样上赶着,笑得恶心巴拉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啊?”曾姨就觉得这儿子有点奇怪,什么事都要管。

曾姨就怀疑他儿子是知道王树标有啥大的缺陷,没好意思当她面直说,听说有些男人表面上挺好的,背地里却玩的很花,或许王树标就是这种人。

否则,骆康成也不会因为他打呼,就对他一脸嫌弃。

曾姨暗暗决定,要拦下这门亲事,不能让舒蕙嫁给王树标这样的男人。

中午饭吃的还算开心,王树标一直活跃气氛,骆康成工作时严肃,下班后也是会来事的人,跟王树标推杯换盏,再加上骆爷爷也能喝点小酒,三人很快就把场子热起来了。

舒蕙没想到相亲会遇上骆康成,总觉得有点丢脸。

上次俩人喝酒时,她还信誓旦旦说自己不打算嫁人,转头就来相亲,倒真有种自己打自己脸的意思。

王树标下午还要值班,吃完饭,就骑着自行车先告辞了。

“舒同志,不好意思,今天来不及送你回去了。”王树标歉意道。

舒蕙摇摇头,体谅道:“我自己骑车来的,您有事您先走,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