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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医门该有的传承,她都会教授给段锦书。

至于段锦书能学会多少,就看他自己了。

段锦书送菜过来,冯楚月一边吃,一边就指导他上手。

“顺时针搅拌,火候是关键,一般这种药膏,想要炼成而不折损药性,就得把控好……”

“熬制成膏状之后,不能让膏体过分凝固,所以到七成干的时候,就得退掉灶台里的火。”

“这个时候又有一个很关键的点了,要不断搅拌。”

“直到这个膏体有八成干。”

“这个时候,药膏还很烫,但我们把它从锅底取出放凉即可。”

冯楚月教得一丝不苟,段锦书学得也认真。

他连笔记都做好了。

冯楚月在旁边吃饭,段锦书吃两口,又去查看一下药膏的温度。

“之前调配药材做记录了吗?”

冯楚月吃得差不多了,才问。

“之前已经记录了。”段锦书很自觉。

他在冯楚月面前,拿出了十二分严谨的做学术精神。

冯楚月对段锦书这个师侄也很满意。

“好。”

冯楚月放下碗筷:“走吧,去给关千岁换药。”

她估摸着,药膏凉得差不多了。

有一点温热,上药的效果才更好。

段锦书端着装药膏的碗,跟在后面。

关千岁这会儿也才吃完饭,他依旧吃得很清淡。

这两日眼睛不舒服,还发痒,但他忍住了没去挠。

只等着冯楚月来上药,他也想看看,自己到底能不能看见。

“刚吃完饭?”

冯楚月敲门进来,见桌上碗筷都没来得及收拾,忍不住问道。

关千岁“嗯”了一声。

他“看”向冯楚月的方向,明显知道她是来干什么的。

“那行,先来换药。”

冯楚月一开口,关千岁十分配合。

“这次的药膏,一开始有点发热,但药性会更好地吸收,你不要担心。”

“先躺下吧。”

冯楚月怎么说,关千岁就怎么照做。

等关千岁躺下之后,她熟练地摘掉了他眼睛蒙着的纱布。

纱布上的药已经干掉了。

药性被吸收,只残留了些许药渣。

关千岁感受到眼睛上的束缚已经解除,他下意识就要睁开双眼。

“等等!”冯楚月叫停。

关千岁下意识“看”她。

“先不要睁眼。”冯楚月一边说,一边双手按住了他的太阳穴。

“我先替你按摩疏通一下,你再尝试能不能感应到光。”

“不要一下子都睁开,只要能感应到光就行。”

冯楚月又叮嘱了一次。

她的手指微凉,关千岁有些不适,却没有退开。

冯楚月替他大概按摩了五分钟,这才让他尝试着睁眼去感应光。

多年没有见到光明,关千岁一时竟有些胆怯。

可当他随着冯楚月的引导,慢慢睁眼,真的感受到微弱的光的时候,关千岁突然就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他不承认是自己太激动,只觉得这是身体自然的反应。

冯楚月却是个会败兴的。

她皱着眉警告:“千万别哭,你现在眼睛不能见眼泪。”

关千岁气急败坏:“谁哭了?”

“就算你哭了,我也不会哭!”

冯楚月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但愿是。”

关千岁别过头,不想理她。

“行了,男孩子爽快一点,你感受到光了是吧?”

“接下来该换药了。”

“不能直接睁开眼吗?”关千岁对于刚才见过的光有些意犹未尽。

见过了光,谁又还想继续生活在黑暗里呢?

“暂时还不行,要再换一次药。”

冯楚月毫不留情,让段锦书给关千岁把眼睛再次敷药,然后蒙上纱布。

他的眼前再次漆黑一片。

见段锦书处理得不错,冯楚月就要走。

“诶,等……”

关千岁的话音未落,冯楚月就回头:“明天再换一次药,估计就差不多了。”

她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

等冯楚月出去之后,关千岁嘴里还犯嘀咕。

元清小和尚就守在旁边,他笑嘻嘻道:“因为小师叔最关心的就是眼睛的康复情况了。”

不止小师叔关心,师父,师祖,还有小师叔的家人们,都关心这个问题呢。

“原来只需要再换一次药,那我去和师父他们汇报!”

师父和师祖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非常高兴。

“别去了。”关千岁觉得只这么一天,倒不如真的好了之后,给大家一个惊喜。

他没有察觉,自己已经开始期待恢复光明了。

冯楚月这会儿转身就去看荣鹤年了。

有王婶儿给他开小灶,荣鹤年这会儿已经吃过饭了。

冯楚月过来的时候,他正靠在床头打电话。

都不用听,就知道是人家在处理公司的事。

她刚想退出去,等下再来,荣鹤年就和那头叮嘱了两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吃过饭了?”

荣鹤年朝冯楚月招手。

冯楚月又走回床边,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烧了。

看来这次风寒处理得当,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才刚吃完,去给关千岁换了药。”

“他的眼睛什么时候能好?”荣鹤年把她的手拉下来,捏在手里把玩。

“大概一周吧。”

“前三天敷药,后面只要避免强烈光线就好了。”

“不过,还要禁忌的很多,毕竟失明这么多年,得好好养几个月。”

荣鹤年闻言提醒她:“过两天,你就得下山了。”

冯楚月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荣鹤年又道:“别忘了,冯氏集团的年终股东大会要召开了。”

冯楚月一拍脑门儿:“还别说,要不是你提醒我,我是真的忘了。”

“我妈应该准备得不错,我晚点给她打个电话。”

晚上冯楚月给楚青瑛打电话,楚青瑛说她准备得差不多了。

有荣鹤年补课,还有儿子在旁边帮忙,又有女儿的支持,她就算真的没有信心,也绝对不会退缩。

“小月亮,你在什么地方呢?”

“你大哥说,你期末考试已经结束了,怎么没回来住?”

楚青瑛好些天没见女儿,怪想念的。

以前她可能没这么轻易把话说出口,但现在楚青瑛已经尝试着敞开心扉,去表达自己的想法。

这些年,她蹉跎了岁月,也错过了儿女的成长。

她为了一个男人,错得太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