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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之后,司遥对池归原的信任值就突破了50。

距离抹杀执行只剩50%的进度了。

这本该是个好兆头,但池归原的心里却没有几分轻松。

因为司遥还什么都没有做。

按理说,所有的人物、角色在池归原的眼里都只是数据,他本不该这样想,只要是数据,就会依照既定路径运行。

但司遥是一串出了错的数据。

这串出错的数据目前还很乖,就像所有普通的中学生那样,虽然有些叛逆,但并不坏。

池归原不觉得司遥该被抹杀。

他是主系统的实体,与主系统规则驱块一本同源,能直接触碰到最高级别的任务。

正值晚自习,班主任坐在讲台上陪着大家熬。池归原腰板挺直,眼眸微动调出任务信息栏,将执行内容那一栏的“抹杀”改为了“矫正”。

做完这一切之后,那一栏变成了灰色,显示为等待结果状态。

——司遥的情况太复杂,这次修改必须要通过他和系统规则的双重判定后才能生效。

那边还没有反应。

池归原没有干等,收起系统面板,掏出作业写了起来。

他写得太快,基本是扫一眼题目就流畅下笔,在外人看来,完全没有思考的过程。

跟抄作业似的,甚至比抄作业还快——抄作业至少还要看一眼答案写几行,他却是毫无停顿。

无他,对于非碳基的系统001来说,这些题目被解析出来根本就是转瞬的事。

池归原写得认真,却不是在写自己的作业,而是学着司遥的字迹在给对方写今晚的数学作业。

大概过了十分钟,所有题目都写完了,他直起身子,才发现同桌在惊恐地盯着自己。

池归原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见自己包着纱布的手渗出了大片殷红。

同桌:“!!”

池归原:“……”

屏蔽了痛觉感官,忘记了。

同桌惊吓而敬佩地推了一下眼镜:“你都这样了还写啊……”

年级第一,恐怖如斯。

池归原关掉痛觉屏蔽,后知后觉地觉出几分钻心蚀骨的疼来。

他皱了皱眉,换了只手把笔收起来:“不写了。”

反正司遥那份已经写完了。

他收好笔袋,一抬眼,发现身边悄无声息多了一道影子。

是班主任。

对于晚自习开小差的学生来说,班主任突然出现在身边,无疑是一场骇人的噩梦。

但池归原这样的好学生显然不会,他对上班主任那张冷肃的扑克脸,依旧面色平静,甚至礼貌地微微颔了一下首。

班主任却没如预期的那样静静走开,而是皱眉盯着他的桌面。

桌面上摆着一份作业,字迹潦草随便,跟池归原惯用的楷体大相径庭。

若说是别人的吧……上面的墨迹还新鲜着呢。

班主任的视线落在他手掌渗血的纱布上,又看了一眼那份作业,眉头皱得死紧,直接上手去翻了作业的封面。

池归原始料未及,伸手阻止时已经迟了。

封面大喇喇地翻开着,扉页上面嚣张地写着两个龙飞凤舞的字:

司遥。

至此,她的脸色终于彻底沉了下来,寒声说:“池归原,你出来一下。”

原本充斥着书页翻动和鼻尖摩擦声的教室倏地一静。

作为一班乃至全年级铁打的第一名,池归原向来是班主任和校领导看重的对象,他们从未听过班主任用这种语气对池归原说话。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等他们看明白状况,池归原已经挺直背脊,跟在班主任背后出去了。

晚自习期间的走廊上很安静,班主任手里提着司遥的作业,眼睛像扫描仪一样一寸寸扫视着池归原:“怎么回事?”

池归原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毕竟无论他写不写作业,帮谁写作业,都不会影响到他的成绩,而面前这个严厉的女人作为一班的班主任,最在乎的就是他的成绩。

她的反应大得出乎池归原预料。

池归原只好问:“您指的是?”

班主任摊开手里的作业,一字一顿地念出了那个名字:“司遥……我没记错的话他就是那天你送去医务室的男孩吧?你怎么跟他搭上的边?”

池归原觉得这件事的真相是无法解释的,他选了个听起来更为稳妥的理由:“他是我的朋友。”

“池归原,”班主任凝视着池归原的双眼,“你老实跟我说,他是不是打你了?你的手是不是他干的?”

池归原作为学校招生时重点挖过来的学生,中考成绩好得离谱,哪怕进市里最好的附中,也是名列前茅的存在。

入学以后,更是没让她操过心,虽然寡言少语,行为举止却相当有分寸。

现在这个最让她省心的学生跟全校最糟糕的混子搭在了一起,她简直焦头烂额。

池归原透过这句话听出了她心底对司遥的偏见,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道:“没有,他人很好,我的手是不小心伤的。”

“他要是人好,怎么会让你带着伤帮他写作业,”班主任根本不信,眉头皱得能夹死文字,“池归原,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跟老师说实话,老师和领导们都很重视你,一定不会不管你的。”

池归原还是那句话:“都是我自己想这么做的。”

班主任像个不相信孩子会做坏事的父母,甚至没狠下心来教训他,而是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是个中年男人,池归原记忆力很好,分辨出来那是司遥班主任的声音。

“对,许老师,是我。”

“麻烦把你们司遥带过来,我有点话要问他。”

“不,就在班级门口。”

少顷,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穿过南北教学楼之间的纵向连廊,来到了池归原班级门口。

司遥一副困倦慵懒的神情,似乎刚刚从睡梦中被叫醒,看见池归原才微微抬了抬眼皮。

池归原冲他很浅很浅地勾了一下唇角。

这落在池归原班主任眼里简直就是十分不正常,她带了池归原这么长时间,连发奖学金都没见他这么笑过,当即认定这是一个出于害怕的讨好笑容。

司遥也发现了。

不过由于池归原见他时的表情总是柔和三分,他早习以为常。

他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尽管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两个班主任在一旁交头接耳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司遥无聊得打紧,却不主动跟池归原搭话,而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在他身上乱看。

走廊灯光昏暗,但瞥见袖口上沾染的血迹时,他目光倏地一顿,瞬间皱了眉头。

等两个班主任终于交流完、神色凝重地转过头时,看见的却不是“校园欺凌”。

那个不可一世的混混拧眉抓着池归原的手腕,语气又急又恼:“你怎么搞的?为什么又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