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你小子这生意行啊！”冯队朝丝毫不见少的外卖队伍扫了眼，“这架势，也没机会跟你搂几瓶啊。”
陆川苦笑：“哥，今晚我这腿肚子不转筋，能爬上床算我这买卖不好。”
“那改天跟你喝，先给兄弟们找个地儿吧。”
陆川看了下，好像十个人都出去了。
“不用数了，一共十一个人，还不算我。”
我去。陆川吐槽。
让你带人来捧场，没让你带人来砸场子！
就我这小店哪个包间能招待你们十二个人？
一群大老爷们吃上喝上，性情了再划拳，这店的房顶还不给掀了？
“哎，我看你身后这一片空地就行，整个桌子出来，长条凳一放，正好！”
“哥，你是我亲哥！”
“曲威！”陆川嗷一嗓子，曲威以为咋滴了，风一样跑出来，“陆川......”
曲威就盯着十多个“大汉”发愣，眼睛一直瞅着，身子却溜边，凑到陆川旁边，小声问：“陆川，啥情况？”
刑警队的这些个人，虽然穿着便装，但整天跟犯罪分子打交道，身上都带着股子狠厉之气。就算身材不高不大，但眼神也比一般人冷。
“没事！这是冯哥。他们都是冯哥朋友。”
曲威这才正面跟冯队对视，问了声好。
“陆川，你可没你朋友老实本分。”
“啊？我还不老实？我都在这儿站一天了。”说话之间，炉子上焦香的肉串味道传入冯队鼻子里，“赶紧整地方，馋了。”
陆川一边给外卖队伍分串，一边让曲威搬桌椅出来，放到他身后的空地儿。
曲威赶紧去办。
“冯哥，对不住，实在有点忙，脱不开身，你跟各位哥哥们稍等一下。”陆川确实有点不好意思，自己连地方都动不得一步，咋招待人家吧。
“别整没用的，赶紧烤你的串，俺们这些人可等着吃呢。”
陆川又一阵头疼。
这些人可都是吃茬儿！
要把这些人供饱了，两炉子肉串不能够。
趁着服务员传串的机会，陆川让她转告叶迟，给外面这大桌挑选肥一点的肉串。
“老弟，我们也不点了，你看着给上吧。”
刑警队这帮人确实不挑，尤其虎子，跟陆川熟，凑到他旁边看。
“想改行？”
“嗯，比我们这行强。你这整天都闻着香味。俺们那是做梦闻香味。”虎子玩笑。
陆川笑笑，“等你哪天想改行了，我肯定教给你。”
曲威给上了六瓶五粮液，啤酒没给。
这是按陆川的吩咐办的。
“冯哥，我招待不周，你们先慢慢喝，串马上就好。
”
除了供给店里的，陆川单独给冯队烤一整炉子的肉串，连着板筋也上了五十串。
又让人把韭菜切了两盘，还有辣椒、芸豆。
“老弟，这也能烤？俺们可都是食肉动物！”
陆川没回头，扬声答：“冯哥，我敢保证，你们吃完烤青菜，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还想吃。”
“噢？那我倒要尝尝。”
陆川把青绿的辣椒被两块绑在一起的铁拍子夹住，放到炉子上，紧跟着刷了两面刷油。
辣椒很快在炭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没一会儿水份出来一大半。
随着辣椒变蔫吧，两面个刷了层红色的辣酱。翻面，撒调料，稍微烤一下，青翠的辣椒就好了。
陆川将辣椒剪成小段，放进盘子里。
青红搭配，加之散发这秘制酱料的特有香气，令人食欲打开。
排队买串的很快响起一溜儿的“我来一个”“我也要”“我要三个”的声音。
陆川赶忙说：“很抱歉，这是试验品，还没正式上，等味道调好了，再卖给大家。”
“我愿意试！”
“我也愿意！”
陆川没办法，只能实话实说：“各位，今天实在烤不过来。明天前三十位，每位两个。”
“辣椒多少钱？”
本来陆川想说“一毛”热情，为了能减退点大家的购买热情，随口说道：“五毛！一个！”
“啥？五毛？肉串才三毛一串，不合适。”
可看这看着，禁不住又想吃，“五毛一个，两个也就一块钱，也不算太贵，尝尝也行哈。”
两个排队的人唠嗑被陆川听得一清二楚，他摇摇头，老天爷想给自己送钱，挡也挡不住。
“老弟，我看你这包间里的人......好像有点来头啊？”
冯队撸了几个串后就站起身，走到陆川身边，跟他唠嗑。
“冯哥认识？”
“这谁不认识？”
“你这人脉不错。”
陆川回头看了眼，“啥人脉，我串卖的还行。”
两人正说着，排队等桌的人群一阵骚动，很多人都挤到店门往里看。
曲威一阵风似的跑过来，“陆川，屋里有桌客人非要啤酒，已经闹起来了！”
陆川不慌不忙地把两个烤炉的肉串和辣椒翻了一遍，才抬头看了曲威一眼，“去告诉他们，不是不卖，店里没有啤酒了，让他们想喝明天再来。”
“可是......”
“去吧，态度好点。”
冯队起身走到陆川旁边，饶有兴致地看他。
“着急了，冯哥？”
“我着啥急，该着急的是你吧？”
两人相视一笑。
“急啥，开饭店的总会碰到那么一两个起刺儿的，这点事要是还摆不平，我这店趁早。”
他这声音不大不小，外卖队伍前边的几乎都听个清楚，看向陆川的眼神明显不太一样了。
“呦呵？那我还真得瞅瞅老弟是怎么摆平这些人的。”
陆川将烤好的辣椒剪开装盘，直接递给冯队：“尝尝。”
冯队捏了一块送进嘴里，一入口就感觉浓郁的辣椒香混合着酱料特有的味道刺激着味蕾，令大脑瞬间即产生想要吃下一口的欲望。
“绝了！”
大桌上的人都盯着冯队，见状，“老大，咱也尝尝。”
“我怕你吃完停不下！”
还没等他把盘子放桌上，就见店里嗷地一嗓子：“老板！过来！”
刑警队这桌人齐刷刷站了起来，原本笑意融融的，现在全横眉冷对，随时抓人的模样。
“小事儿，大家都坐，继续吃，我过去了一眼。”
陆川回头笑呵呵地说，又跟外卖的人说了下，顺手拽了两张餐巾纸，边擦手边走进店里。
“谁找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