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丰，你咋在这儿？你的脸......”说完，秦飞一下想起来，“你和陆哥......”
三儿大名陆丰。
“脸，小意思。这我哥开的店。你咋在这儿？”
“我不念了，我奶的病严重了，现在啥也看不见，我想攒钱给她治病。”秦飞说。
这情况陆川跟他唠家常的时候，他说过，但跟三儿是同学、朋友这事儿一点不知道。
陆川在旁听着，也不打断两人。
“秦飞，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你学习好，不考太可惜了。”
陆川可知道，三儿每次考试都能排在全年级的前三。他说秦飞学习好，那可能是真好。
“三儿，秦飞在学校排多少名？”
衡量学习好坏的标准就是考试后的排榜。
“哥，秦飞也是前十名。”
陆川点点头，“别说人家秦飞了，先说说你这事吧，你这脸要是再肿点就更好了。”他看着三儿肿起来的右脸和眼角，“要不，我再搂一拳？”
三儿吓得急忙躲到肖雅身后，“嫂子，我哥要打我。”
“你小子倒是会找援手。你过来，我还真能削你咋地。”
陆川乐了，“说你没打架经验，你还不服，这脸上挂彩和人家开瓢哪个严重？要是你看上去也挺重的，那谁给谁道歉也不一定呢。”
末了，陆川又补充一句：“那犊子就该削。”
肖雅扯了扯陆川衣襟，示意他说话注意点。
陆花心直口快：“哥，那你是觉得三儿打得轻呗？”
“不管轻不轻，动手最蠢。就那样的人儿，有的是招儿整他，还用把自己整这样？”陆川鄙视地瞥一眼三儿，好像三儿做的不对的地方已经不是打架，而是整人的方式。
三儿现在被亲哥说的有点懵逼，自己这架打得，一会儿对，一会儿不对。可现在的问题是学校要找家长，他哥也不表态咋办。
“别一脸苦大仇深，明天我跟你去学校，不就是找家长，多大点事儿。”
秦飞一脸羡慕，偷偷给三儿比了个手势。
陆川装作没看见，转头跟肖雅说：“小雅，你先领他们几个回去，我晚点回。”
然后，朝秦飞摆手，“过来。”
秦飞乖乖站到陆川跟前，“陆哥。”
“嗯，既然是三儿的好朋友，咱们也算有缘，以后跟三儿一样，就叫哥。等我明天给你问问学校，能回去念书，还是继续念。别的不用管。”
“陆哥，这......我......”
“这事儿先这么定了，等我腾出空儿再跟你说，回去吧。”
三儿一听，拉过秦飞，偷偷说：“我哥是法西斯，走，咱跟我嫂子回去。”
刚送走这一帮子人，叶迟着急忙慌过来喊他：“老板，你赶紧过去瞅瞅吧，老虎要和人打起来了。”
“咋回事？”
陆川赶快出去，却看见王老虎和曲威正在那儿跟几个人对峙，那一桌人都站起来，有人撸胳膊往袖子，有一个小矮个儿，躲在后边，手里拎着个酒瓶子。
陆川沉声喝道：“怎么回事！”
他快速扫了一圈，这桌的几个人，才将视线转到曲威和王老虎身上。
“陆川，这几个人吃完了不给钱就要走。”曲威这话说完，吃饭这五个人不乐意了，“谁说不给钱了，不是 说记账，下次来一起算吗！”
陆川睨说话这人一眼，一一扫视这几个人，但见几人基本喝的脸红眼懵，唯独躲在别人后头、拎酒瓶子那小矮个儿还算清醒。
“他们这一桌多少钱？”陆川问曲威。
“打过八折之后一百四十五块。”
自陆川过来，王老虎便始终站在陆川身边，眼睛盯着五个人，戒备十足。
陆川点点头。
“老板，咱哥几个手头有点紧，行个方便，以后见面好说话。”出头这人说完还打了个酒嗝，陆川别过头，浓烈的酒味儿冲鼻子。
王老虎往前一步，挡在陆川前边，“吃饭不给钱，还威胁人咋滴？”
陆川抬手挡开王老虎，“兄弟，来吃饭我欢迎，吃完付账天经地义，几位凑凑，把钱给了。”
说完，陆川也不搭理他们，转身往店里走。
曲威担心王老虎跟人打起来，又想喊陆川回来，一时间站在原地看看这边，瞅瞅那头，不知如何是好。
王老虎压根儿不怕，他一天闲得膀子焦酸，正愁没人跟他比划比划。
“你算老几啊，让你们老板过来！”两个人绕开桌子，将王老虎围在中间，小矮个儿呲溜窜到旁边。
“我老板不愿意搭理你们，痛快给钱走人。”王老虎压根不理几个人说啥，就一条，不给钱肯定不行。
店里有人结账，曲威只好进去，陆川又去和熟人打招呼，完全无视这几个人。
看电影的，吃饭的，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把这一桌人围在其中。
看电影的、吃饭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这边来了。
有人在后边喊：“哎，能动手别吵吵。”
哗——笑声四起。
“赶紧滴，别耽误我功夫，要不痛快给钱，要不你们动手。”
王老虎等得不耐烦，要不是刚才陆川瞪了他一眼，他早动手了，还能等到现在？
起哄声盖过了电影的声音，陆川靠在店门旁，远远的看着。
他刚才只看了一眼几个人，便笃定他们不过咋呼的厉害，要真动手，也就拎酒瓶子那位，兴许趁乱给谁一家伙。
果然，如他预料所料，众目睽睽之下，几个人叫唤的欢，却不敢真的动手。
“谁给钱，跟我去结账。”王老虎说完，转身往店里走，也不管有没有人跟着他。
“我叉，老子去谁家吃饭还没给过......”话没说完，就见人被王老虎按在桌上，脸贴着桌面，蹭了一脸的油腻。
“我老板说了，别整事儿，给脸不要脸，来这儿支毛，你也不打听打听是谁的店！”
拎酒瓶子那位被王老虎的身手吓了一跳，扔了酒瓶子躲得远远的。
“老虎，把人放开，来了都是客，开玩笑别当真，是吧，哥几个？”
陆川笑呵呵的走近，拉开王老虎铁钳子似的大手，“你这么按着，人家就是想结账也去不了啊。”
说完，拿起纸巾递给那人，“我这 兄弟天天盼着有人闹事，好有人可揍。你这是捡着，今天我在，我要不在真没人能拦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