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一趟，陆川忙得脚不沾地，去我跟他汇报了现在店里每天的营业额，烧烤店从原来的两千掉到一千五，平均。
“陆川，咱这营业额怎么掉的也太厉害了。”
陆川翻了翻账本便合上了。
“别想那么多。如果我告诉你过些天还会不断的往下掉，你信不信？”
“啊？怎么会这样啊？”
曲威被他的话吓了一跳。
好在包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真要是让外边的服务员或者其他别人听到，肯定会人心不稳，搞不好活都干不好。
“把你的心放到肚子里，这件事我本来就知道，只是没和你说而已。”
陆川一点也不着急。
烧烤的季节性非常强，尤其在东北，一年四季里，只有夏季，也就是从每年的五月份到九月中旬这段时间最兴旺。
九月下旬随着天气一天天的变凉，人们对烧烤的热情也逐渐减退，就是不想再吃了。
这个规律别人并不知晓，他也从未对曲威讲过，所以曲威听完，心情急转直下，好像一下子从山巅跌落低谷的感觉。
“那你倒是告诉我怎么办啊？”
这么长时间以来，曲威始终认为他和陆川的小生意应该能养家糊口，甚至买个好点房子，处个对象结婚生子也不为过。
但他所有的美好前景好像一下子都因为这个消息，或者说即将验证的事实给打碎了。
要说不上火，那绝对不可能。
“我说，你能不能先听我把话说完再瞎合计？”
陆川喝口水。
刚才他也在想事情。
“先别说这个，我就告诉你，我有安排。最近贺林财联系你没有？还有老周？”
曲威想了下，说道：“老周前些日子来过一趟，特意过来跟咱说一声，他的店......”他看了眼日历，“昨天开业。”
“那阵咱电话还没按吧？”
“可不，要是按了何必让他跑一趟。”
陆川最关心贺林财，他可是帮着老贺做了不少工作，为了他还给市里的宾馆免费做了道大菜，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合作上。
陆川暂时没时间过去，也只有暂时先等他们的消息。
“对了，你最近要加大力度宣传咱们的加盟模式，包括蛋糕店也一样。”
曲威疑惑地看着他，“这能行吗？东西都教给别人了，咱们怎么办？”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教给更多的人技术，让他们开更多的店，每年收取一定的管理费、培训费和加盟费，这不比整天围在店里干这些活儿强？”
“可是，老周和贺林财的两家店咱一共也没多少收入，还免费给他们培训，供着学习的人吃喝，没赔钱就不错了。”
听完曲威的抱怨，陆川忍不住笑了。
用曲威管账果然是对的。
这家伙一分钱能掰成两半花，还嫌花的多，可能。
“我说你属貔犰的，只进不出哈。”
曲威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这才两家店，能有多少收入？要是二十家、两百家、两千两万家呢？你算过这笔账吗？”
还算，他想都没想过。
陆川的话说完，曲威呆愣了下，拿起笔开始算起来。
“哎，你还真计算啊。我就是大打个比方。所以啊，不要计较暂时的得失。”
“我跟你说，原来我听说县里还有人也要开咱这样的烧烤店，但不知什么原因没动静。不过更好，咱这一家肯定比两家要好得多。”
听陆川提起这事儿，曲威迟疑了下才说：“是有这么回事。在咱对面有人要开来着。让李大公子找人谈了一次之后，就一直没开。”
“这事儿我咋不知道？”
曲威自知说漏嘴，刚要解释，陆川顿时沉了脸，“他还背着我干什么了？”
陆川极少有这样的时候，曲威只看过他和别人如此，跟他还是第一次。
可能也是前世陆川的身份地位不凡，不由得动怒的时候自然而然地透着威压，曲威有点不敢说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是你结婚前那两天。李大公子说这点儿小事就别跟你说了，省的你闹心。”
“他怎么人家了？”
曲威不停地往门口看，心里想着这个时候最好肖雅出现，他有点怕陆川。
陆川只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脸上面色稍霁，“我又没说啥，他干啥了你跟我说了还能咋滴，办也办了，难道我还能赔人家一个店啊。”
其实，他也知道李大公子是属好心。真要有人开了店，那就不是单纯的商业竞争那么简单了。还得拼人脉，看谁的后台硬。搞促销，看谁的力度大，等等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
“学会做好事不留名了。”陆川嘲讽，说完连自己都笑了。
“没跟人家动手吧？”
这回曲威回答的极快，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那没有。一帮人就是天天上人家坐着，跟人唠嗑，没过三天那人说不开了。”
看曲威的神情也不像说谎，陆川放了心。
有李大公子这一下子也行，免得真有这种事还得他出手。不过这样的口子不能开，生意有竞争是正当的，想搞垄断得有足够的资本和实力。
“陆川，你还没告诉我营业额下降以后咱店咋整。”
“增加别的项目。”
“啥项目？”
陆川想了下，“我还在犹豫选那个项目，让我再想两天，下月之前告诉你。”
“先透露一点。”
“涮羊肉，或者烤肉。”
涮羊肉，曲威知道。京城的涮羊肉十分有名，可惜他只听过没吃过。这回听陆川提起，他顿时表示赞成。
“这个消费比较高，并不适合咱们县里，即使安排上，我估计每天来品尝的客人也不会多。这样容易造成食材的浪费。”
方案确实有两个，陆川还在琢磨哪个更合适。
曲威有点心急，反而不再把焦点放在眼下的营业额上了。
“想吃涮羊肉的话，等你过去省城，我请你大吃一顿总行了吧？”
曲威呵呵笑，陆花推门进来，“谁要请客啊，我也想去。”
陆花一出现，曲威的精神头顿时拔了起来。
“想吃什么，我请你。”
陆川撇嘴，起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