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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兰觉得对不起父母,她这把年纪了,还不让父母省心。

赵乾尴尬得不知所措,他不懂反思,只知道邓芳萍没给他脸。

“舒兰,我都跟家里说好了,你这时候跟我闹,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好了,周四我在家里等你,你带家里人过去,可别迟到了。”

舒兰脸色更差了。

邓芳萍简直被赵乾给气笑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就赵乾这通搅和,不用邓芳萍出手,舒兰自己就能跟他闹掰。

这样就好了,邓芳萍不想为了一个男人和闺女有嫌隙。

他们舒家今非昔比了,舒家肉夹馍店已然是德阳的老字号,玺堡是德阳左书记认定的重点商家,年前这两个月,他们家赚了好几万。

给闺女陪嫁,是为了叫闺女找个好人家。

等她给舒兰买了德阳的房子,舒兰的家当比赵家加起来都多,真想嫁人,也得嫁个家庭和睦、品行兼优的,凭啥便宜赵乾这种货色?

舒兰抢着干活,“楚榆,我来给鹌鹑加水,这鹌鹑养的真不错,咱爸是靠养鹌鹑赚的钱?我看家里年夜饭吃的挺丰盛。”

舒兰不知道舒家和楚榆的变化,楚榆并非故意不告诉她,只是不知从何说起,总不能一上来就告诉舒兰,舒二舅和二舅妈赚大钱了吧?人家父母都没开口,她把事情捅破不太合适。

舒兰有点恋爱脑,楚榆怕舒爱国有别的打算,就笑道:“二舅会把鹌鹑蛋拿去德阳卖。”

他们生意做大了,看不上鹌鹑蛋的利润,楚湘几人倒是不嫌弃,每逢周末,四人就把鹌鹑蛋运到德阳卖,每周末都能赚好几十。

舒兰寻思自己猜对了,家里宽裕是跟鹌鹑有关。

“一个鹌鹑蛋能赚多少钱?”

“1-2分钱。”

“那攒一周也能赚六七十块钱?”

“差不多,最近二舅生意忙,都是楚湘几人拖去卖的。”

楚榆不太知道舒兰是咋想的,为何对赵乾情有独钟,人家摆明看不上她,她却委曲求全的,姑娘家不被婆家重视,婚后生活要艰难的,舒兰多少有点恋爱脑。

“姐,你和赵乾咋打算的?他家里松口了吗?”

舒兰和赵乾是有真感情的,当初舒兰被混混围堵,是路过的赵乾救了她,舒兰请他看了场电影,俩人就熟悉了。

舒兰是农村户口,按照现在的户口政策,她的孩子将来也是农村户口。

城里人看不上农村人,觉得娶了个农村老婆,要害祖孙几辈人。

在这种观念的影响下,舒兰多少生出了自卑的情绪。

她条件在厂里数一数二,可就连条件不好的男同事,都对她挑挑拣拣,没啥别的,她是农村户口!

她再好,人家都不要,提起她就是一副挑挑拣拣的语气,舒兰咽不下这口气,也想通过结婚改变命运,让厂里瞧不起她的同事,睁大眼睛瞧瞧,就算是农村户口,她舒兰也能做人上人。

邓芳萍和舒爱国以为舒兰被男人拿捏住,事实恰巧相反,舒兰走的每一步都在自己的算计中。

关绘春看不上她又如何?

她是跟赵乾过日子,赵乾他爸是科长,在厂里有点关系,舒兰要是做了他儿媳妇,转正的事就有指望了。

赵乾图她的色,她图赵乾的家世,舒兰不觉得自己有错,咋地,非要女人啥也不图才叫冰清玉洁?啥都不图她看上赵乾啥?是他油光发亮的小分头,还是吃奶吃到七八岁的光荣历史?要么是他那势利刻薄的妈?

舒兰靠结婚改变命运,忍耐是必须的,没有人告诉她做个体户赚钱,也能拥有崭新人生,她的认知里,婚姻对女人而言就是顶重要的事。

“楚榆,不瞒你说,我也想找个爱我的男人,讲理的婆婆,可是城里人眼高于顶,根本瞧不上我们农村户口,赵乾已经是我能找到的最好选择。我想着忍忍就过去了,等结婚后慢慢调教,他肯定能改的。”

呸!让男人改变劣根性,倒不如让狗改变吃屎来得快。

楚榆不以为然,她算看明白了,舒兰不算恋爱脑,不过是不够果决,婚前俩人没发生关系,赵乾就敢给脸子,婚后不负责任、家暴不是正常事?婆婆现在就是搅屎棍,将来能放过她,让她和赵乾过二人世界?

赵乾没有房子,舒兰只能和公婆同住,这样的婚姻想想都窒息,哪里还有向好的可能性?

“姐,你要想清楚,赵乾他妈肯定不愿意他搬出去住,跟婆婆住在一起,没事都要有事的,更何况本来就有事呢?问题摆在你眼前,你不要选择视而不见,你得正视它。”

舒兰知道楚榆说得有理。

“可厂里人都知道我们要订婚了,这时候跟赵乾闹掰,同事们会说的很难听。”

舒兰撸起袖子打扫厨房,怕弄脏衣服,把呢子棉袄脱下来交到楚榆手中,楚榆左看右看。

“姐,这衣服是你缝的内里?”

“可不是!”舒兰挺自豪的,不是她自夸,她对缝纫挺有天赋的,师父常常夸她能干,“姐自己琢磨的,怎么样,做的不错吧?加了层棉和内衬,比原来压风,又暖和。”

楚榆确实挺中意,这衣服不仅改的好,针脚也挺细密,舒兰是有底子的。

“姐,你觉得厂里人会闲话,有没有考虑过出来单干?你年纪轻轻,想法又多,做啥不能赚钱?”

舒兰叹了口气,她也想过另立门户,可裁缝这行要看资历的,她想法多手艺好没用啊,她才刚出师,人家要的是成熟、稳重的裁缝师傅,不是点子多的年轻学徒。

她出去开店,根本接不了啥活。

“对了,我妈和你妈的肉夹馍摊子卖的不行吧?你别不好意思承认,姐心里有数,别看你们各个穿着棉袄羽绒服,这不过是把粉往脸上擦,要好看呢!我妈那人我是知道的,她赚了钱肯定要烫头的。如今头发都不烫了,肯定是穷到家了。”

楚榆原本想透露邓芳萍和舒蕙赚钱的事,可舒兰自己把话都说了,让她不知道说啥。

舒兰难得回来,舒爱国和邓芳萍懒得搭理她。

好在舒兰是个厚脸皮,给邓芳萍递毛巾擦脸,给舒爱国点烟,把父母哄得脸色舒缓,一家人倒也算和睦。

这种气氛下,邓芳萍哪里说得出不去赵乾家的话?

舒兰和赵乾吵归吵,却到底没分手,邓芳萍强迫舒兰分手,用楚榆话来说,那会适得其反,倒不如顺着舒兰意思。

“我们一家跟楚榆一起去,你姑带楚湘和楚楚去镇上买棉鞋。”

舒爱国叭叭抽了口烟,“我们这次去,不需要带礼物吧?要不要我带几瓶茅台去?”

说这话是在打舒兰脸呢。

舒兰尴尬地摇头,“爸,什么都不用带,赵乾空手来我家,我们也没必要带东西。”

能说这话,闺女还有得救,舒爱国面色舒缓,穿了件楚榆给他买的黑色鸭绒服,黑裤子,大头皮鞋,邓芳萍也打扮得体体面面。

夏天那会,楚榆给模特队用的口红,没用完,送了她、舒蕙和楚湘一人一支豆沙色,豆沙色温柔低调,邓芳萍擦了口红,把舒兰眼都看直了。

她妈什么时候会化妆打扮了?

楚榆不大想去,什么赵家李家钱家的,她还有很多书没看,根本没空来看赵乾妈妈的脸色,可舒兰指名要她陪着。过年公交车人挤人,楚榆差点晕车,好在赵乾家离公交站台不远,下车后走几步就到了。

舒兰来过,见赵乾没来门口接,觉得自己有上赶着的嫌疑,勉强走到职工大院门口,就听到赵家老邻居叫道。

“呦,这不是赵家的准儿媳吗?你叫舒兰是吧?”邻居瞥见舒家人手里啥都没带,嘴欠地问,“大年初四,你们这还空着手来?小舒,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县城的习俗,初七之前上门都不能空手。”

舒兰一时不知道咋接,倒是楚榆笑笑:

“婶子有所不知,大年三十那天,赵乾哥头一次上我家门,就是空着手去的。我舒兰姐问他咋回事,他说钱都叫他妈翻去了,又说城里人没这习俗,我寻思着赵家父母有头有脸的,倒是不太讲究。”

邻居脸色精彩极了,“呦,还有这事呢?她关绘春一向要脸,跟我吹嘘送了小舒家一车礼,怎么还能空着手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