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想开业。”陆川随意喝口水，“现在我全部心思都在那儿，谁要是不让我开业……”他嘿嘿笑了两声。
“我最近案子忙，腾出空带你跑手续。”
“冯队，这点小事儿就不劳您，以后有解决不了的可不跟您客气。”陆川说完起身准备告辞。
“你等一下。”说完大步出去了，可能是安排工作，十多分钟后回来，“陆川，你那片的市场管理所王所长，接触的时候你注意点。”
人已经见过了，他还在想着打听打听这位王所长是个什么性子，起码自己心里有个准备。
上一世，这样的小鬼借个胆子都不敢找到他门上。但眼下，他还得烧香拜佛。
“冯队，你是不是知道了？”
“你这胆子还真大。”
陆川明白他指的不单是那天两人小树林里并肩作战的事，“冯队，我肯定会遵纪守法，这一点任何人都不用怀疑。但有人搞我，我也不能干挺着不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冯队？”
冯队摆手，“嗯，正当防卫，这没说的。”
陆川会意，笑笑，“有用得着的说一声，先走了。”
“你就这么走？挨砸的还在医院，你不去瞅瞅？”
陆川“咦”了声，“不对啊，冯队，你对我的情况了如指掌啊？”说完，又坐了回去。
冯队一脸高深莫测，“不走了？”
“有啥话您都一次性说完吧，我也好想个应对的办法。”
“陆川，陆老弟，王所长这个人实际上没啥大本事，只要你不被他抓到把柄，他也拿你没办法。但是，”
冯队看陆川的眼神透着些担忧，这让陆川心里生出几分暖。
“但是啥？您这么说，我还真有点好奇了。”
陆川反客为主，给冯队续了杯水，站在他办公桌前，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王所长的姐夫是……”冯队竖起一根手指往上指了指。
陆川懂他的意思，点点头，“谢了。”
他没问冯队为什么这么清楚整件事情的经过。当时他就注意到了冯队的措辞，“挨砸的”。
如果这不是冯队的看法，那就是王所长或者眼镜男的。
“谢谢冯队为了这么件小事特地把我劫持过来。”
跟聪明人办事不用多说，点到为止就懂。陆川对冯队更多了分了解，也就生出了再帮他一把的心思。
“冯队，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原本陆川起身要走的，现在他又坐了回去。面色一整，看着冯队
冯队见此，也收起笑容，“陆老弟，这里只有你和我，有啥话随意说。”
“好，那我就随便说两句。你权当一听，我也是没事瞎聊。”
陆川看了眼挨着墙壁的小黑板，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案情记录分析，各种线索，勾画的人物关系和照片。
这是绝对不能让外人看见的。现在他就盯着看了半天，冯队没一点避讳，这显然不正常。
如果不是把他当做自己人，亲近的人，能结交的人，就是自己身上有利可图，还是大利！
“冯队，这案子收尾之后您最好请假休息一段时间。”
“为什么？”
“这么一个大案子，肯定耗费了不少的精力和时间，总是熬夜身体吃不消。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陆川说完又变得随意起来，好像刚才凝重的气氛不是因他的态度而起的。
冯队也意识到什么，方才那句“为什么”也是下意识脱口而出，现在他虽然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但是他还是愿意相信陆川的“提醒”。
“多谢陆老弟关心，放心，等我休假肯定去找你喝酒。”
“那我奉陪到底。”
有些话说这些就足够了。
上一世，冯队将这件轰动地方一时的贩卖人口大案办完，得到上级的嘉奖，但是职位却始终未能升上去。后来，因为一件陈年积案始终不能拿下，他冒险抓捕受伤调离岗位，这期间有很长一段时间事事不顺。虽说换岗位后迎来事业高峰期，但身体也落毛病。
陆川提醒他是因为要他不要居功，将功劳让给别人，这也不会成为被人关注的焦点。
有些时候，干事的不一定能得到该有的。反而是那些夸夸其谈的，好高骛远的，钻营索取的，走向更高位置。
陆川不想看到他跟上一世那段时间一样，郁郁寡欢，工作不如意，生活不顺利。万一，事情向不好的方向改变，能避免尽量避免。
“走吧，陆老弟，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案子重要。”
陆川下了楼，慢慢往大门口走。
他感觉背后有道目光一直盯着他，直到拐出大门，转弯后这种感觉才消失。
不管怎样，他能说的都说了。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过多干预给事情增加什么变数。
冯队的事，他暂且不去想了。
没有交通工具实在太不方便了。 他还是怀念出门就有人打开车门。恭恭敬敬等着他上车的时候。
没办法，目前他只能将就步行。
从公安局到医院实际上也就十五分钟的路程，陆川感觉走了有半个小时。
走进医院大厅，瞅了一圈，没有导诊台，左边挂号，右边收款，两边各有一个走廊。
下午的时候，病人不多，陆川随意转了一圈，没看见过来检查的眼镜男。
正打算往回溜达，就听见熟悉的说话声：“我说没事了吧，你们还不信！”
“老领导，过来检查一下，确定没事您也不用再惦记不是。”
王主任的声音。
还有……李老！
陆川停下脚步，回头，看见李老正从轮椅上下来，伸胳膊伸腿活动身体。
“就算有病也是胃病，非得让我坐这玩意，看我这胳膊腿要是出毛病就赖你们。”
生活助理赶紧将轮椅推到一边，帮着活动肩膀。
“行了，站这儿像什么样子……哎，你小子！”
陆川笑着走过去，“您老这是来复查？”
“我说没毛病，这一个个的偏要我来，查的我浑身难受。”
李老说完又瞪了王主任一眼。
王主任看着陆川无奈地笑。
这点陆川理解，王主任的活儿不好干。
“老爷子的毛病好了没？”
“好了，全好了。”王主任由衷地高兴。
“我说你小子，扔下那玩意就让我泡水喝，也不说来瞧瞧，你整天都忙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