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啥？
忙着解决问题。
“老爷子，我这不是有事嘛。”
李老走在前边，陆川想扶他，被他给拒绝了。
王主任在李老另一边，生活助理提着东西跟在后边。
“我看你这个手艺是不打算给我露了。”
“老爷子，您胃肠功能不好，不宜吃这些不好消化的东西……”
“狗屁理论。我要是整天喝粥，那胃肠功能才会退化。我就是要训练他们，好好地给我工作，别这么早撂挑子！”
李老还是当年那个不服输的性格，王主任还想劝，被陆川一个眼神给拦住。
“那行，等我忙完这一段给您整点。”
“别给我打马虎眼，说说你现在都干些啥。”
陆川本不想说自己租下店面的事，奈何老爷子不停追问，他推脱不掉，只好如实交代：“老爷子，我在县里租下间门脸，打算开店经营。”
几人已经走出医院，车就停在门口。
李老听到这话，顿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陆川：“我说不见你人影，感情干大的了！走，看看去！”
陆川站在车下边，犹豫着要不要找个理由让李老明天过去。
万一李老碰到市场管理所的人，还以为他故意为之，那可就不好了。
“咋滴，不想让我去？”李老黑了脸。
王主任在一旁催：“小陆，上车啊。”
陆川没办法，一咬牙上了车。
他把地点报给司机，司机轻车熟路，转弯抹角，没有五分钟就到了这条街。
远远的，陆川就看见有人正指着他宣传装修的红布，还有人搬来梯子。而这些人都穿着制服，胳膊上戴着袖标。
“怎么回事？”
“这是市场管理所的人吧？”王主任说完别有深意的看了陆川一眼。
“可能是吧。”
陆川没说上午发生的事。
车子停在马路对面，陆川说句：“老爷子，今天就不带您参观了。等过两天收拾完，我去请您过来坐坐。”
王主任看看陆川，又看一眼外边呼喝的场面，等着李老发话。
“到底怎么回事？”李老的脸沉了下来。
陆川人已经下车，半弯着身子，探头朝车里说话。李老这么一问，他就保持这个姿势，沉默了一下，才说，“过来检查的，我手续还没办完……”
“放屁！又不是已经营业，一边收拾一边办手续很正常，他要检查个什么劲儿陆川！”李老的脾气一上来，想挡也挡不住，“我过去看看，他们检查什么，药什么手续！”
说着，迈一条腿就要下车。
王主任急忙朝陆川使眼色，“老领导，您别动气，身体要紧！ 我看……”
“你看？你看也行，赶紧过去帮着瞅瞅，哪块儿做的不对，该改就改，别让人为难。”李老皱眉，看着两个人同一伙儿制服理论。
“那我先回去。”
陆川也瞧见了，眼镜男端着手，站在旁边用另一手指指点点。
“小陆，到底怎么回事？”下了车，王主任说话也没了避讳，直接问。
陆川苦笑，“王主任，就这么回事，我的手续还在办理中，怎么给他们？”两人并排往对面走。
“上午来的时候，他们有个人……”陆川一指人群中用绷带吊着胳膊的人，“那人进屋里检查，让一块板子打了下，去医院检查了。”
“你刚才去医院就为了这事？”
王主任还以为陆川专门是去等他们的。
“是啊，我已经加紧在办了，没想到他们下午又过来了。”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到了跟前。
“制服”们已经合力将宣传红布扯了下来，正在让装修队出来，打算贴封条，把店封了。
“你们凭什么封我的店？”陆川一把扯掉正好往门上贴的封条，挡在门前。
“哎呦呵，我还以为你躲起来了。”眼镜男歪嘴笑着走过来，“告诉你，我这是轻伤，你要坐牢的！”
“好啊，把鉴定报告拿来！还有，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装修？”
“凭什么？凭我们是市场管理所的！”
“就算你们是市场管理所也要讲程序，看手续，按章办事吧。”
王主任说完这番话，看也没看那些人，拉开门，迈步走了进去。
“小陆，不错啊。”
房子里已经装的差不多了，崭新的棚顶，两排日光灯，墙壁先刷的漆，干了之后又用天花板相同的材质板覆盖了一层，显得很洁净，又与众不同。
一面墙上已经钉了几个相框，地上还有几个，旁边放着工具，也准备钉。
整个大厅里显得特别宽敞，至少能放十多桌。
“简单收拾一下就花去我全部积蓄，还跟人借了一点，本来想着尽快营业，谁知道……”
陆川叹了口气。
本来他是想做做样子，可说到这儿，不由得有些感慨。
“手续办的怎么样了？”
方才他一回来，曲威就跟他说了，手续不给办。
“一步难，步步难。”
“你们俩，出来！这里检查不合格，手续不全，必须封店！”
陆川看了眼，这些人里没有王所长。相必是上午丢了面子，不愿再露面。
王老虎气得呼哧呼哧的，想说话让陆川一个眼神给制止住。
曲威也在一旁运气，想拦又不敢拦，气得不行。
两人都刻意与“制服”们保持了一定距离，生怕再沾边，有人“受伤”，说不清。
“封店？依据拿出来，我们完全配合。”王主任不慌不忙，说完还朝里边踱去。
陆川紧随其后，“这两边各有两间房，我打算做独立包间。”
“行，这样档次就上来了。”
“看您说的，我这一小店，啥档次。”
王主任是见识过陆川小摊的火爆程度的，改在这里，不受天气等不确定因素的限制，再添置些经营品类，想不赚钱都难。
“你小子有眼光，房子和地段都不错，放心大胆的整，有问题让他们去办公室找我。”
陆川没觉得王主任说大话，也没有自己抱上大腿的谄媚，淡淡道过谢，才说：“县里的生意不多，生意不好做啊。”
王主任一听，回头特别瞅了他一眼，心道：这怎么看也不像二十出头的农村小子，倒像是在机关混的老油条，说话总带着那么点意思。
“要不，你这生意别干了，去我手底下……”
“王主任，您别逗了，我哪有那水平。”
两人只顾着说话，压根没搭理外边一伙子“制服”。
“赶紧出来！不出来采取强制措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