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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不愧是做了阮家几十年的当家夫人,在阮凌芷六神无主之际,她却很快便回过神来。

首座上,妇人眉目冷沉,声音冰冷,高声诘问道:“挽云!你敢说谎!!”

谢氏素来端方柔和,几时有过如此声色俱厉的模样,连阮凌心也吓了一大跳。挽云更是身子一缩,虾子般趴在冰冷的地上,背影透出沉沉的无助和绝望。

“我问,你答!再敢有一句虚言,你的父母弟弟便要与你一同受罚!”

挽云豁然抬头,双目圆瞪,惊恐道:“奴婢说!奴婢说!求夫人万不要牵涉他们,他们都是无辜的呀……”说着已经哽咽了起来。

谢氏抬手抚了抚鬓角,意味深长道:“他们的命,可都握在你的手中。”

挽云连连点头,表示定会如实说出一切,阮家主向夫人投去赞许的眼神,干脆握住谢氏的手,将事情全权交给她处理。自己直接将身子放软倚在靠背上,摆明了震慑堂内众人。

谢氏无奈地捏了捏阮家主的手,表情却依旧紧绷:“你是否借助避息铃之力,想要伤害云姑娘?”

“奴婢本无此心,只是被发现后才无奈伤人。”

谢氏冷哼一声,又道:“可有人指使你如此行事?”

挽云立刻摇头:“真的没有!”

谢氏松了一口气,声音也和缓了一些:“那你从何处得来避息铃,又是如何知道使用方法?”

挽云正不知如何回答,眼角瞥到阮凌芷身后的丫鬟绣鞋,灵机一动,道:“是垂丝姐姐拗不过我,这才将它借了我几天,也告诉了我如何使用。”

阮凌芷面色惊怒,立刻扭头狠狠扇了垂丝一耳光,喝骂道:“好你个刁仆,我往日待你亲厚,这才将避息铃交与你保管,你竟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垂丝受了一掌,脸被打得歪到了一边,却只是捂住自己半张脸,垂下眼睑也不争辩,扑通一声跪下,似乎早已麻木。

她闭了闭眼睛,嘴角甚至勾起一丝淡薄的笑意,这样也好,以后自己就解脱了……

云九洛和余青萝不约而同皱了皱眉,这明显是被推出的替死鬼了。

云九洛上前一步,问道:“敢问这位垂丝,这避息铃该如何使用?”

垂丝抬头瞄了少女一眼,她敏感地意识到对方似乎是想救自己,可是她实在没什么好留恋的……只能拒绝这唯一的善意了。

她跪直身体轻声道:“以灵力通灌铃身则可避息。”

谢氏轻轻点头,正欲说什么,云九洛却又抢先道:“那请问如何拿它杀人?”

垂丝怔住了,避息铃不是只可以避息吗?

云九洛见状低低笑了,眼角微挑转身道:“挽云,看来她知道的似乎还没有你多。”

啪!

只见阮凌芷又是狠狠一巴掌打在垂丝另一侧脸上,她抬起的手几乎戳到垂丝的鼻尖,手指似乎因为愤怒而轻轻颤抖。

她怒声道:“垂丝,我哪里对不起你?!我曾亲自和你说过,避息铃中有阵法,以精血可以为引,为何你要装作不知?”

“难道你想让世人以为是我要暗害九洛不成?!”说到这里,少女双颊气得血红,几乎声嘶力竭:“来人!拉下去,打死这个不知好歹的贱婢!”

谢氏拧着眉头有些不满,大约从未想过阮家正经的嫡系小姐会有如此不顾仪态的时候。

崇明堂的正中,云九洛眉峰聚起,显然动了真怒,一股常年居于高位养成的威慑力拔地而起,她一挥衣袖,怒喝道:“谁敢!”

云九洛凤眸含煞,紧紧盯住阮凌芷:“事情还未查清楚,凌芷小姐莫非是急着杀人灭口?”

阮凌芷被她犀利的眸光看的心中一虚,几乎是气急败坏地叫道:“你血口喷人!”

云九洛叱道:“既然不是,那就少说两句!免得再也洗不掉嫌疑!”

阮凌芷俏脸憋的通红,又看到丫鬟仆妇们俱是有些怀疑地看着自己,更是几乎背过气去。只好生生咽下喉头的腥甜,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再多言。

云九洛的目光重新落在垂丝身上,耐心道:“你到底是否知道这个方法,又是否知道挽云的计划?”

垂丝轻轻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但我并不知她要害您。”

挽云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阮凌芷满含威胁的目光所摄,不甘愿地咽回了想要继续攀扯的话。

阮凌芷眉间重新盘踞上自信和高傲,垂丝已经认了,只要挽云不再自作聪明想要垂丝与她共死,垂丝必不会再反口。

想到这里,阮凌芷头一次觉得垂丝顺眼了许多,当年没有杀她,没想到今日倒是派上了用场。

少女低头喝茶,水雾掩住了她眸中的得意:自己的善良果然还是有好报的。

云九洛有些恼怒,谢氏的声音却从首位上幽幽飘了下来:“挽云,垂丝是否不知?”

挽云恨恨瞪了垂丝一眼,咬牙切齿地嗯了一声。

垂丝心中冷笑,原来小姐看中的挽云和自己其实并无半分差别,不过都是随时可抛弃的棋子罢了。

云九洛无奈地扫了一眼垂丝,一心求死之人,自己又何必多费口舌,罢了,先饶过阮凌芷这一次,再有下次一并清算。

看云九洛不再反驳,谢氏心中大石落地,笑道:“既然事情都搞清楚了,误会也就解除了,来人!将挽云拉出去杖毙,垂丝么……”

阮凌心杏眼圆睁,水汪汪地看着自己,其中充满了哀求之意,她虽然小,但却不傻,她看得出来,垂丝其实是无辜的。

谢氏看女儿如此模样,心中不忍,叹了口气道:“垂丝便受二十杖,是死是活但看天意,若是活着也驱逐出阮家,终生不得再入灵都。”

阮凌心面色一白,但也知道这已是母亲能做的极限,乖巧的不再多言。

垂丝重重磕头谢了恩,站起身走出了崇明堂,她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这一生,自己还从未感到如此自在。

阮家主见事情已经解决,温声道:“夫人留他们用膳,为夫便先去书房了。”

云九洛拢在袖中的手紧紧握着,指甲刺入手掌带起一阵阵钻心的疼痛。她救不了垂丝,这击中了她心中最难以忘怀的伤痛。

若她今日有匹敌阮家主的力量,就不会如此无力!就像当年,也不会救不了余青萝一样……

她渴望强大!她要主宰自己的命运,保护在意的人。

仆妇冲进门来,伸手要把挽云扯到外间行刑,挽云这才惊觉自己要被杖毙。

看着定定发呆的云九洛,她眼中满是怨恨和狠戾,当机立断扑在地上,仰头高声呼道:“奴婢有事禀告!云九洛进入阮家,乃是居心叵测啊家主!”

阮氏夫妇皱眉望了过来,云九洛的脸色骤然阴沉。